第三十六章 各方地震! (第3/3页)
飞,宁昊已经看不到徐征的身位了。
不只是徐征,随着三通娱乐涌现的导演越来越多,而他这几年也就一部《黄金大劫案》上映,当年的鬼才导演、宁氏喜剧给观众的惊喜,似乎成为了遥远的记忆。
宁昊试探问:“沈导希望我这样做?”
“哎。”
徐征叹了一口气:“耗子,我说实话,你别生气,咱们在沈导面前,那都是蝼蚁一样的人物,你明白吗?”
《无人区》的事,还有其中的操作,沈三通几年前提过,准确的说是暗示过,不过一次之后就没下文,大概是忘了。
沈三通也许真忘了,但徐征作为下面办事的,能不当回事吗?
徐征也是掏心窝子道:“耗子,说难听点,现在院线都要看沈导吃饭,开一家影院,只要有三通娱乐的重头戏,别管多远的地方,立刻能盘活。”
“当年的事,沈导也许忘了,不在意了,随着沈导越走越高,你觉得他手下的人能不在意吗?”
“我们把事办好,办的漂漂亮亮,沈导不一定开心,但是过去的事也算彻底揭过去了。”
“兄弟是真想帮帮你。”
徐征的话半真半假。
宁昊感觉徐征飞的快,徐征何尝不是感觉沈三通飞的才叫一个快。
徐征也有野心,想要单干,沈三通也没反对。
可是徐征又不是小孩,沈三通地位越高,越是很慎重的使用自身的威能,应对一些反对的人,也是采用很温和的手段。
越是这样才越是可怕。
徐征觉得沈三通像是“派”,表面温和,内在绝对是狠人。
舆论都在关注沈三通身上的争议,而三通娱乐悄无声息占据了电影市场近乎半壁江山,对好莱坞、对港台、对学院派,对一些媒体多线作战。
光看舆论,沈三通节节败退,但去看战线,是三通娱乐用枪抵住了他们的脑袋。
宁昊叹口气:“咱当年一块做电影,那时候多好.”
徐光头打断道:“耗子,往前看,你在小马也不错,咱电影市场发展快,什么时候都不晚。”
“不过要快,有些事过了这个村,真什么都赶不上。你看李铵,几年前,换了你,你敢想李铵都要成臭狗屎吗?反正我不敢想。”
徐征自己是半路出家,拍电影就是为了让自己事业更上一层楼,就是为了名和利。
他没有学院派脑子里的纠结,没想过捧西方的臭脚。
80后新一代的电影人也有追求艺术的,继续拍现实题材。
但是他们不是贾章科、娄叶那代人的想法,很多选择不拿去评奖。
当然了,这里面也有贾章科这些人,把位置占住的原因,随着西方发展停滞,能拿出的资源也越来越少了。
都是明白人,去外面怎么拿奖的,在圈子里也不是秘密,
但明白归明白,观众可以不在乎,但是电影人,谁能看不起李铵?
说看不上的,只能说无知者无畏。
公开质疑拍摄手法的也许有,敢于质疑叙事的,那要自己想想后果。
徐征自己也做了导演,对李铵的叙事技巧感到佩服。
《少年派》的叙事结构可谓绝妙到了顶点,采用双层叙事结构,将奇幻冒险与哲学追问巧妙结合,展现了导演对人性、信仰和真相的深刻思考。
不只是他,恐怕许多电影人看完之后,都认为李铵的电影语言已经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甚至有人称其为“东方电影大师的巅峰之作”。
然而,随着解构的深入,再去看,越是内行人,越能意识到电影里刺眼的象征符号。
观众也许有人觉得是巧合,作为导演,知道电影从来没有巧合。
徐光头一开始是认为,即便是像李铵这样备受推崇的导演,其创作也不可避免地受到西方话语体系的隐形枷锁。
等到审视蔓延到《色,戒》,再到《卧虎藏龙》,再结合中国商业电影的发展
徐征三观近乎破碎,他作为早年比较接近沈三通的人,回想当年沈三通的一系列判断,更能体会到沈三通眼光的可怕。
宁昊道:“我只能说试试,得不得奖不好说,只是这样玩的也太大了。”
在这场解构之中,观众不是受到冲击最大的,从业者才是。
宁昊也是一次次又一次刷新了自己的认知,几乎完全颠覆了以往的想法。
徐光头压住心中的狂喜,要是真做成,绝对能讨沈三通欢心,嘿然一笑道:“你换个角度来想,他们恶心我们那么多次,我们还回来一次很过分吗?”
宁昊深深看了他一眼:“这不是还回来一次那么简单。”
刚从大洋彼岸飞回来的李铵,没想到舆论变化如此之快,如此之猛烈。
对他执导的《少年派》的深度解构,充满了尖锐的批判,甚至将他描绘成一个被西方叙事驯化的“文化打手”,一个迎合后殖民主义、为帝国主义霸权服务的工具。
而且从《少年派》开始,审视过去他的作品,还在排映的电影票房腰斩。
像一把锋利的刀,剖开了他内心深处一直不愿面对的某些东西。
他感到一阵震撼,仿佛被人从梦中惊醒。
那些他曾经引以为傲的电影叙事,那些被全球观众赞誉的视觉奇观与哲学思考,此刻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如此赤裸裸将他所有一切,摆在了大众面前。
BJ酒店里。
窗外的雪纷纷扬扬地落下,映衬着他略显疲惫的面容。
李铵放下助理整理的资料,手微微颤抖,茶杯里的水泛起涟漪。
“我是.被驯化.的吗?”李铵喃喃自语,几乎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