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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学家的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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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魔学家的遗产 (第2/3页)

刻就赶紧拉着江利花离开了。除了这两种奇怪的植物以外,这里还生长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又或是与我们所熟知的品种有所出入的植物。这些未知品种让我不寒而栗,但对于植物学家来说,可能算是个搞研究的绝佳地点。

    又走了十分钟左右,我找到了线人照片中的地点,那是一个临近溪流的山洞。这山洞周边意外的空旷,没有生长任何树木,只有地上的碎石之间有一些十分低矮的野草。窄窄的溪流中也毫无生气,看不到任何的鱼或是虾蟹。江利花用枪口下的手电向山洞的里面照,但能看清的也只有几米的距离,似乎这山洞里有某种雾气遮挡了光线。江利花很担忧,怕里面是个狼的巢穴或是熊的食人窟,她手里的突击步枪对付人类是轻松得很,但如果对上了皮糙肉厚的熊,恐怕就没那么大的威力了。她的担忧是很有道理的,但不知为何,我就是感觉这里面不会有任何的生命。像是受到了某种感召,我的腿竟然自己动了起来,等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在那黑漆漆的山洞里了。

    这山洞里是一段很长的颇为宽敞的通道,岩壁上有着明显的登山工具剐蹭的痕迹,地上也有几个隐约能分辨出是脚印的印迹,看样子徐素华的线人确实来过这个山洞。沿着这条通道走了又有五分钟,那阻挡光线的雾气渐渐消失,我们也来到了一个极为宽敞的腔室。这个腔室足有一个体育场那么大,钟乳石随处可见,但我却看不到水的存在。我们的头顶不时会传来蝙蝠或是鸟类拍打翅膀的声音,这声音不断地在腔室中回响,就像逃不出这个空间一般。这个腔室虽然很大,但却空荡得很,只有一个石头雕像安静地坐在腔室正中央的位置。这个石像非常完好,像是新雕刻的一样,但结合周围的环境和它的底座状况可以看出,它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了,也许是几个世纪,又或许可以追溯到我无法想象的年代。我不知道这个石像雕刻的是什么,但它看起来像是一个长着人脸、兽身、鸟翼、节肢和鱼尾的怪物。它的两个节肢在前,抱着一本棕红色封皮的书,六个节肢在后,像是也在抱着一本书一样的东西,但那里却什么都没有,像是本来该在那里的东西已经遗失了。

    我心里是很害怕这个雕像的,因为它会让我想起洛氏神话里一些不可名状的恐怖东西,但不知为何,我的身体竟动了起来,手握着那书的一角轻轻从那两个节肢中抽出来了。这书看起来并没有雕像的年代久远,但仍然是很陈旧的,封面上有一些污渍,污渍的后面是用金色的笔或是其他的东西写成的拉丁文字,翻译过来则是“艾恩斯笔记”。翻开书页我发现里面的文字和插画都仍然清晰,没有半点的污染或是缺损,因此我十分欣喜,想要赶紧告诉江利花然后离开这个奇怪且有些可怕的地方。但当我转过身时,江利花已不再我的身后,而是走到了腔室的一个角落蹲下了身,像是在仔细观察着什么东西。我尽量地放轻脚步走到江利花的身边,借着手电筒的光看到了她所观察的东西。那一瞬间,我能感觉到我的心脏都停跳了一拍。

    那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尸体,他的五官扭曲,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胸膛被某种东西用外力强行地掰开,肋骨胡乱地向两旁支着,里面的内脏全部都被绞成了无法分辨的碎片和肉块。我无法想象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做出如此骇人的暴行,但我敢肯定,干出这事的东西绝对不是狼或者熊之类我所能叫出名字的食肉动物,而且食肉动物才不会把自己的食物搞成如此狼狈的样子。

    江利花眉头紧锁,不发一语,只是默默地将那具尸体的眼睛轻轻地合上,从战术背心上掏出一个自制***摔在尸体的身边点燃了。

    “他就是素华姐的线人。”江利花说,语气中有些同情和遗憾,“拿上书,我们赶紧离开吧。”

    江利花还是那么寡言,但在这种情况之下,我想即便是我也不会说出什么别的话来了。在走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回头去看那具燃烧着的尸体。我并不是有什么怪异的癖好或是心理扭曲,而是那具尸体有一个让我较为在意的点。那就是,那具尸体在燃烧的时候,无论是肉块还是骨架,竟都在闪烁着点点的红色光斑。也许是这个线人在生前接触到了那个红色的薰衣草?我对此十分不解。就在我扭过头,手电筒在腔室里胡乱扫过时,我的汗毛在一瞬间全部立起,就连呼吸都害怕到停止了。

    那个可怕的雕像不知何时竟然消失了。而与此同时,我们的头顶再次传来了蝙蝠或是鸟类拍打翅膀的声音,以及仓鸮一样可怕的叫声。

    P3

    此时外面的天空已经是墨一般的黑了,连一颗星星都看不到,而且月光也像是被什么东西折射走了一般,丝毫照不进这片山林和这个洞穴口,我们只能借着手电光可怜的灯光看清我们面前几米长的路。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在距离洞穴不远的地方竟然有一个索道,应该是线人生前用登山设备所搭建的。从索道的倾斜角度来看,应该能直通到靠近地面的某个位置。虽然江利花有些顾虑,但当她往身后那片黑暗树林看的时候,她就明白现在已经别无他法了。

    在回到地面以后,我意识到我们应该是到了山的另一面,如果想要返回线人的小屋就必须绕一个半圆,在这条路上我们要尽可能的保持安静,以免打扰到那些奇怪的镇民。可是这一路上我们并没有看到任何的人,或是活着的东西。牛、羊、甚至是虫,什么都没有,万籁俱寂,而且我们路过的所有房子都是熄着灯的,里面空无一人。我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但我的心里总有种极其不好的感觉。

    绕路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大概半个小时,我们就回到了线人的房子,当时差不多是晚上七点钟。江利花为了安全起见,并没有打开屋子里的灯,毕竟在一个完全黑暗的村庄里,一个亮着灯的房子实在是太过显眼了。但好在这个屋子有一个很大的天窗,能够让月光照进来,我可以借着月光来研究这本《艾恩斯笔记》。虽然在山洞里发生了那一档子可怕的事,可当我翻开笔记准备翻译时,我的心情就变得异常地亢奋,仿佛这书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极力地吸引着我。于是我花了大概一整晚的时间都在做这个笔记的研究和翻译。当我感到有些疲倦然后停下来时,手表上的时间已经是早上七点钟了,我的译文、参考资料和写下的一些解读和设想已经在桌子的一角堆了很厚一摞了。江利花睡得很沉,但怀里还紧紧地抱着那把突击步枪,即使是在睡梦之中,她还是没有放下警惕。我站起来活动活动腰身,然后向窗外看了看,外面依旧是一片黑暗,就和我们从山洞中刚走出来时是一样的,根本没有一丝要日出的迹象。这是绝对反常的。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屋子的天窗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尖锐物体剐蹭玻璃的声音,那听起来就像是狗在天窗上很快地爬过,但这声音又有些沉闷,听起来就好像发出这声音的东西要比狗重上好几倍。我迅速地扭过头,一个阴影从桌子上闪过,等我跑回到桌子旁抬头往天窗上看时,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那东西只在玻璃上留下了几道爪痕。随后,我在门口的窗边又看到了一丝橙黄色的光,路上还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我想要去一探究竟,却被江利花给拦了下来。她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于是十分警惕地持着枪走到门口向外面窥视。

    “是镇民。他们拿着火把,好像是在成队地前往某个目的地。”江利花说,看了看手表,不出我所料地露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现在……已经是早上七点钟了,但为什么……”

    “时间在这里好像有些乱了套了。信号也没有恢复。神默小姐,你没有带卫星电话之类的别的通讯设备吗?”我问。

    “如果有的话我们昨天晚上就已经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江利花耸耸肩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等天亮吗?还是走着离开这个地方?”

    江利花没有回答,只是把门缓缓打开,左右张望了一会儿,然后略有些失望地退回来说:“来时的路被封上了,全是铁丝网,没有车子根本离不开。现在唯一的办法应该就是去那座信号塔试试运气了。我看那塔上一点光亮都没有,应该是被镇民给关闭了,如果重启那座塔,应该就可以恢复信号。这样吧,吴小姐,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重启信号塔。”

    “那如果镇民来了怎么办?”

    江利花愣了一下,似乎之前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好吧,那你就把东西都收拾好和我一起走。这把手枪你拿着,以防万一,可以给我掩护。”

    把所有的资料都整理进背包以后,我跟在江利花的身后沿着一条较为平整的泥土路一直走到了近信号塔的一座小山丘上。在信号塔的前面是一个小广场,此时镇民们都聚在这个广场上,人手一个火把,似乎是在举办什么集会。为了避免接触,安全到达信号塔,我们决定在这个山丘上观察一段时间,以确定最优的方案和路线。

    也许是因为在昏暗的地方连续工作太长时间,我的眼睛有些花了,只能看到镇民们在广场上围成了一个圈,将什么东西困在了中间,并且在用一种我听不懂的语言大声朗诵着颂词之类的东西。但当我转头看到江利花脸上震惊的表情时,我就知道,事情远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接过江利花手里的望远镜,我看到在镇民的包围圈中间竟然是四个被绑在木头柱子上的女人,她们的肚子圆鼓鼓的,像是已经怀孕了很久,她们表情扭曲,似乎十分痛苦的样子,将望远镜的倍率放大,我依稀能看到她们裸露着的肚子里面好像有东西在动,不时将皮肤顶起。在一个话事人一样的老年男人说完了颂词以后,所有人都低下头静默,似乎是在等待这什么东西,而就在这时,在山洞中我所听到过的鸟翼拍打的声音又从我的头顶响了起来,但是依旧什么也看不到。鸟翼声停在了广场的位置,那四个孕妇也开始痛苦地尖叫,好像马上就要生产了。话事人抄起刀子,竟毫不犹豫地将她们的肚子剖开了。这种行为是让我十分震惊且害怕的,可是当我看到她们肚子里的东西时,我的头皮忽然发麻,就好像有什么东西给了我迎头一击,让我头晕目眩。我极力地克制着,捂住自己的嘴巴,掐住自己的喉咙才没有让自己尖叫出来。

    她们肚子里不是人类的婴儿,而是密密麻麻的蜘蛛、畸形的鱼群和长相十分可怕类似羊的头上长着四对角的生物!还有一个孕妇,她的肚子里面竟然全部都是未生羽翼的雏鸟,那些雏鸟叽叽喳喳地叫着,这叫声共鸣,形成了类似于仓鸮的声音。孕妇们还活着,极度恐惧地看着自己的“孩子们”,想要咬舌自尽,却被镇民们用毛巾和干草堵住了嘴巴。这些“孩子们”是饥饿的,它们在出生的那一刻,就将母亲的血肉当成了食物,它们吞吃的速度极快,只有短短的两分钟,那四个女人就成了可怜的骨架。但吃完了母亲,它们似乎还没有满足,转而看向了镇民们,镇民们张开双臂,高举火把,在狂笑之中壮烈地成为了它们的食粮。

    我已经不忍再看下去,于是将脸埋进了胳膊,可是江利花却拉着我,让我赶快跟着她到信号塔那里去。即使天色很暗,但我还是能看出来,她的脸都已经快失去血色了。

    我们下山去往信号塔的路上必定会从那个广场经过,我本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去近距离面对那堆血肉残局了,可是当我们真正走过那里时,镇民们和“孩子们”却不见了,血肉,肢体,甚至是火把都不见了,留下的只有木头柱子上绑着的四具残骸。

    信号塔在广场的后身,铁栅门上缠着很松的锁链,我们可以很轻松地从缝隙中钻进去接触到信号塔的操作台。我一向不擅长操作机械,面板上红色和绿色的按钮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但江利花对此似乎很擅长,只是简单地看了几眼,她就很精准地按下了正确的按钮,那一瞬间,整个信号塔上的灯就全部亮了起来。我们对视着,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可是就在这时,一阵羊的叫声从黑暗中传了过来。我颤颤巍巍地将手电筒移到声音传来的黑暗中,却发现那个“孩子”已经变成我无法用语言去形容的极为可怕和恶心的生物了。它的头上生长着四对黑色的角,角的末段是人类扭曲狰狞的脸,这些脸被深深地嵌入到角中,黑色的犹如藤蔓的有机质在一张张人脸上蠕动。它的身体已经长得十分硕大,胸前生长着两排血红的眼珠和神似七鳃鳗的可怕大嘴,背后是修长的长着刚毛的黑色节肢和银色的鱼尾。它微微张着羊头上的嘴,用一种极为低沉和可怕的声音缓缓地说着:“妈妈……”

    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大声尖叫起来。我想要马上逃离这里,可是本该死去的镇民们却像是凭空冒出来一样突然围住了信号塔,趴在铁栅门上用可怕的眼神盯着我们,口中说着我所听不懂的语言。

    在我失去理智陷入疯狂的时候,江利花开枪了,可是子弹却让事情变得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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