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2/3页)
论着,眼神中既有对日本艺伎的不满,又有对眼前混乱局面的担忧。满铁护士们抱得更紧了,她们肩头那残留的关东军防疫给水部臂章碎片,仿佛在时刻提醒着她们曾经那段恐怖的经历,此刻她们只盼这场混乱能尽快平息。
车厢内的吵闹声越来越大,终于惊动了火车上的宪兵。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几个荷枪实弹的日本宪兵出现在车厢门口。他们身着笔挺的军装,腰间的军刀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脸上带着冷酷无情的神情。为首的宪兵队长,身材高大魁梧,眼神犀利如鹰,他用日语大声呵斥道:“どういうことだ!” 车厢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门口的宪兵。那上海红倌人和日本艺伎也都愣住了,脸上还残留着愤怒与惊恐的表情,头发凌乱不堪,衣衫也变得不整。宪兵队长走进车厢,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人,最后落在红倌人和艺伎身上,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似乎正在盘算着如何处置这场闹剧。
宪兵队长踱步至扭打二人面前,猛地抽出腰间军刀,刀身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哐当” 一声,军刀狠狠砍在车厢的铁皮壁上,迸出一串耀眼的火花,吓得众人皆是一颤。“お前たち、黙れ!” 他声如洪钟,怒目圆睁,那凶狠的眼神仿佛能将人吞噬。红倌人咬着下唇,眼神中满是不甘与倔强,双手下意识地揪紧了旗袍的衣角。日本艺伎则吓得脸色惨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精心描绘的妆容在汗水与泪水的冲刷下,变得斑驳不堪,她颤抖着双手整理自己散乱的头发,试图找回一丝往昔的体面。
宪兵队长收回军刀,刀刃在铁皮上划过,留下一道刺耳的长痕。他围着红倌人和艺伎缓缓踱步,皮鞋踏在车厢地板上,发出沉闷而有节奏的声响,如同死亡倒计时的钟声。“你们这些蠢货,在大日本皇军的列车上闹事,是想尝尝军法的滋味吗?” 他用生硬的中文说道,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红倌人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刚要开口反驳,却被身旁一位身着改良唐装的台湾女工一把拉住。女工焦急地对她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道:“别冲动,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红倌人顿了顿,终究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是胸脯剧烈起伏,显示出她内心的愤怒依旧难以平息。宪兵队长似乎对红倌人的隐忍感到无趣,转身便离开了这节车厢。
火车缓缓停下,车轮与铁轨摩擦,发出尖锐的嘶鸣,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苦难哀伤悲号。车门被粗暴地拉开,刺眼的强光瞬间涌入昏暗的车厢,女子们下意识地抬手遮挡眼睛。在宪兵的驱赶下,她们被迫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一步一步走下火车。
站台上,寒风凛冽如刀,割在众人裸露的皮肤上。女上校咬着牙,强撑着身体,试图搀扶起身旁同样虚弱的怀孕女子。她的眼神坚定无比,尽管知道前方等待她们的或许是无尽的黑暗,但心中那一丝保护同伴的信念,从未熄灭。朝鲜少女们相互依偎在一起,低声啜泣,她们稚嫩的脸庞上写满了恐惧与无助,那身 “妇人标准服” 在风中瑟瑟发抖。
队伍被押解着走向皇军俱乐部,一座阴森的建筑矗立在眼前,门口悬挂的日本军旗随风肆意舞动。进入俱乐部,女子们被粗暴地赶进一个大厅,这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与外面的寒风形成鲜明对比,却让人感到更加压抑。
几个日本军医模样的人走了进来,手中拿着各种检查工具,眼神冷漠且充满欲望。他们开始对女子们进行检查,动作粗暴而毫无顾忌。女上校眼中燃烧着怒火,当军医伸手触碰她时,她猛地挥开对方的手,换来的是敌人重重落下的一巴掌,“按住她!” 军医的咆哮震得消毒器皿叮当作响。两个宪兵立刻冲上来,死死按住女上校的肩膀,将她固定在椅子上接受检查,橡胶手套在惨白的灯光下泛着蛇鳞般的冷光,空气中只剩下金属器械在搪瓷盘里碰撞的清脆声响。
当怀着身孕的女军人被强行带着接受这屈辱的检查时,那个带着口罩的军医看见女子的容貌后,带着橡胶手套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眼中是掩饰不住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他忍不住喊出了他最熟悉的那个名字:“惠子小姐?” 女军人听到这熟悉的名字时,同样震惊地看着眼前的这名军医。
“你是新井同学?”
被唤作新井的军医眼神闪烁不定,慌乱地避开女军人的目光,手中的检查器械险些掉落。他下意识地朝四周张望,确认周围的宪兵和其他军医并未注意到这异常的对话。
“惠子小姐,真的是您…… 怎么会在这里,还……” 新井压低声音,语气中满是震惊与心疼,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女军人隆起的腹部。
女军人,也就是惠子,咬着下唇,眼中泛起泪花,但很快又被愤怒所取代。“新井同学,我被他们抓了,我现在……” 她的声音哽咽,艰难地诉说着自己的遭遇,而周围粗暴的检查声、女子们压抑的哭声不绝于耳,让这倾诉显得如此无力。
“惠子小姐,我…… 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新井的声音微微颤抖,作为一个在日本军国主义体制下工作的军医,他深知自己的力量微薄,可眼前是曾经在京都帝国大学医学院里自己最为敬重的前辈,他无法坐视不管。
此时,旁边负责检查朝鲜少女的军医不耐烦地朝新井喊道:“新井,你在磨蹭什么?快点检查完,一会儿军官们就要来了!”
新井身体一震,赶忙回过神,假装继续手中的检查动作,趁着其他人不注意,悄悄塞给惠子一个小物件,低声说:“这或许能帮你一点,找机会藏好。” 惠子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便赶紧将其紧紧攥在手中。
检查终于结束,女子们被分成几批,被宪兵押着前往不同的房间。惠子和女上校被带到了一间相对偏僻的房间,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霉味,仅有一张简陋的床和一把椅子。
“他们到底要把我们怎么样?” 女上校靠在墙边,虚弱地问道。惠子摇摇头,眼中满是迷茫与恐惧,但她还是紧紧握着手中新井给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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