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喏!老妈,这是我女朋友 (第3/3页)
现拿到了演员工会奖的最佳群戏和男主,而《老无所依》斩获了金球奖。
从公关前哨奖的情况来看,算是喜忧参半吧。
刘伊妃走过来接过他解开的围巾,闻言笑道:“一共四个重要的风向标奖,我们拿了一半,算成功了。”
“没错,我们还有柏林电影节的荣誉可以争取,只有《血色将至》一起进入了主竞赛单元。”
路老板笑道:“今天是除夕,明天开幕的柏林影展正好是春节,这一次无疑是我们的主场。”
现场包下的中餐厅一层都是剧组人员。
餐厅服务员们一边艳羡、崇拜地看着各路明星,特别是有德国血统的汤姆汉克斯,一边上菜,很快几桌改良版的中餐宴席就准备停当。
“来吧,朋友们,感谢大家的辛苦付出。”路宽站在主桌边上,对着屋里三十多口子剧组工作人员们举杯:“柏林很冷,但今天我们剧组的盒饭够烫!”
众人哈哈大笑,赵飞举着相机拍了几张,大家边吃边聊。
汉克斯笨拙地拿筷子尖戳着碗里的醋渍姜丝,用饺子蘸着吃:“很遗憾没有我们在金陵吃的正宗。”
“说实话,我有点想念文理中学的剧组食堂了。”
摩尔用叉子固定滑溜的虾饺,闻言瞥向厨房。
透过磨砂玻璃,能看见三个戴高帽的粤菜师傅在蒸笼云雾中穿梭,剁肉声如急促的鼓点。
她笑着对刘伊妃道:“同意影帝先生的话,特别是在洛杉矶吃过Crystal做的中餐,我们已经开始期待再次去中国的行程了。”
哈维附和着打趣:“同意影后女士的话,我现在知道路为什么会落到Crystal的手上了。”
汤姆汉克斯完成了最终的Callback:“同意米拉麦克斯老板的话,我想起了《卡萨布兰卡》中的一句台词——”
他模仿亨弗莱·鲍嘉的经典腔调,举起香槟杯笑道:“在所有城市的所有酒吧里所有琴酒中。。。她偏偏走进了他的。”
刘伊妃跟剧组在拍戏时就几乎朝夕相处了一年多,这一个月也是高强度地为宣传并肩作战。
听众人打趣自己也不以为忤,只笑看着男友,给他夹菜。
她自己是不敢吃的,毕竟明天还有红毯要走。
其实也就是工作人员们可以胡吃海喝,演员们包括汉克斯都是浅尝辄止,明天就是开幕式和红毯仪式,影帝影后们该有的职业素养不会丢。
哈维自然是大快朵颐,他从小生活在纽约的皇后区,对中餐早就不陌生:“马丁·斯科塞斯明天会到,电影节本想用他拍摄《滚石乐队》的电影作为开幕影片,但他后来向科斯利克推荐了我们。”
马丁·斯科塞斯另外报送主竞赛单元的电影是资方和制片的《标准流程》,能够以纪录片的的身份进入主竞赛单元极其罕见。
这位好莱坞电影社会学家在前年斩获奥斯卡,结束了自己无冕之王的名头后,在电影题材、语言、形式上的探索更加深入了。
改良的中餐不大合胃口,路老板吃了些饺子便停箸:“我来之前看了今年的主竞赛单元电影名录和详情,科斯利克的确有魄力。”
“包括我们的电影在内,今年柏林影展主竞赛单元选片的政治意味几乎到顶了。”
柏林影展的绰号叫政治管教所,这众所周知。
电影节在作秀环节上就像德国人的本性一样刻板沉闷,从而使电影节在包装形式上难于出新出彩。
但最重要的原因还在重中之重的选片环节——由于众所周知的历史原因,当柏林电影节于1961年创立之际,东西德之间的政治冲突非常激烈,使其确立了“让电影从政治上去理解世界”的首要宗旨,非常强调它的“政治正确性”。
也就是要刻意把电影这一原本不需要任何倾向性的单纯艺术形式,与热点时政话题及文化导向结合到一起,从而使入选影片,尤其是获奖影片过于政治化,严肃有余活力不足。
但是在威尼斯和戛纳都纷纷好莱坞化的今天,柏林影展的这位在位长达十几年的老主席科斯利克仍旧固执,在选片上毫不让步。
刘伊妃嘴里抿着口红酒,想起在飞机上看的采访资料,心里暗暗点头。
今年的主竞赛单元中,路老板的忘年交马丁·斯科塞斯担任制片的《标准流程》讲的是2003年伊拉克战争中的美军虐俘。
这简直戳中了柏林影展官方的G点,反战反好莱坞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本能,因此才罕见地将一部纪录片选入主竞赛单元。
有些类似当年的《华氏911》。
除此之外,《血色将至》批判的是美国梦的幻灭;
后世夺得金熊的巴西电影《精锐部队》主题是巴西警察体系内部的腐败、血腥与堕落;
《卡廷惨案》讲的是苏联在二战中占领波兰后的军队暴行。
还有聚焦了一段不忍卒睹的历史真相的《历史的天空》,从立项、拍摄、宣传开始就饱受舆论热议。
在科斯利克的坚持下,戛纳和威尼斯纷纷岔开双腿迎接好莱坞的寝取之时,柏林影展的口味始终如一。
但另一方面看,也相对保证了影展奖项的公正和纯粹,没有和好莱坞方式铺天盖地的公关式评奖同流合污。
众人吃喝了一阵,这场异国他乡的除夕之夜即告结束,剧组众人回到酒店休憩,安心准备明天的影展开幕。
——
剧组明星们入住的是柏林的地标性建筑——德隆凯宾斯基酒店。
这座新巴洛克风格的宫殿式酒店坐落于勃兰登堡门旁,以极致奢华闻名。
大堂内水晶吊灯倾泻如星河,大理石地面映出文艺复兴时期的壁画穹顶,古董家具与东方丝绸屏风陈列其间。
刘伊妃跟面色揶揄的老母亲在大堂摆了摆手告别,正大光明地跟男友乘电梯回了房间。
夜色渐沉,柏林冬日的雪絮簌簌飘落,巴黎广场的灯光在雪幕中晕开一片朦胧的金黄。
套房内暖气氤氲,却抵不过两人贴近时攀升的温度。
刘伊妃赤足踩在羊毛地毯上,厚着的衣物下露出的瓷白色肌肤,与窗外皑皑雪色交相映衬。
路宽从身后环住她,掌心贴在小刘纤细紧致的腰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丝绸下的起伏。
分别了近一个月的小情侣恋奸情热,动情地向对方索取着爱意的滋润。
直到小刘从优雅白皙的脖颈到耳后都爬满了绯色。
她死死地兜住雪子前的衣物,嗫嚅着挡着洗衣机的毛手毛脚:“不行。。。先去洗澡。”
路老板无语地示意着匹诺曹的鼻子在弦上,不得不发,只不过遭到小女友的娇笑拒绝。
“要讲卫生!我们一起总行了吧?”
随时“啊!”得一声被横抱起来,言笑晏晏满溢着凯宾斯基的顶级套间。
温热的水汽在浴缸上方荡漾,标着今日已消毒的卫生标牌被路老板随手扯断扔在一边。
几片玫瑰花瓣漂浮,颇有些暗香浮动的旖旎和浪漫。
路宽咂了咂嘴遗憾道:“忘了拿酒了。”
“我可不能陪你喝太多,明天一早就要起来化妆,准备礼服。”
酒精具有一定的刺激性,会导致皮肤血管扩张,影响妆造细节。
“化妆?我现在就来帮你化,保准你明天出场的时候面色红润,肤如凝脂。”
小刘被逗得发痒,仰头靠在池沿,湿发黏在雪白的肩颈上。
洗衣机一路从平直的锁骨向下,舌尖卷着水珠划过皑皑的雪山,近半年的时间似乎被堆砌地高了一些。
明天即将盛妆出现在柏林影展红毯的女明星情难自抑,水下的脚趾蜷缩着,指甲不自觉地在他背上抓出几道红痕。
“狗东西。。。”
刘小驴呼吸急促地唤他,嗓音浸了水汽般黏腻:“你电影里的长镜头。。。都没这么折磨人。”
路老板义正词严:“撒谎的女人!你这张脸上哪里写的折磨两个字?”
“该罚!”
他的声色俱厉,带来的是满地的水花溅落,玫瑰花瓣黏在白皙的肌肤上被碾碎成了艳痕。
窗外的柏林寒潮未歇,浴室内却蒸腾如盛夏。
小刘咬着男友的肩头呜咽时,恍惚听见远处教堂钟声敲响。
像巴德伊舍尔初夜那晚的蝉躁,像温榆河府烟花绽开的刹那,所有错位的时空都在这一缸春水里融成了永恒。
。。。
雪后的柏林夜色静谧,凯宾斯基酒店的套房内只余一盏床头灯晕开暖黄的光。
刘伊妃蜷在路宽怀里,发梢还带着未干的水汽,散在他臂弯间像一摊融化的墨。
她指尖无意识地在路宽胸口画圈,方才情动的红晕未褪,眼尾还泛着浅浅的湿意。
“疼不疼?”
洗衣机皱眉:“倒反天罡,不应该我问你疼不疼吗?”
“嘻嘻,你肩膀这里快被我咬出纹身了。”刘伊妃那葱白般的手指头轻轻按压着咬痕。
路老板无语:“你这性癖是蛮奇怪的。”
突然蹦出的陌生词汇叫刘伊妃愣了几秒,又瞬间明了,娇笑着锤了他一记:“还不怪你跟畜生似的,我那时候哪里控制的住呀!”
旋即又温婉一笑:“给你留个记号也好,下辈子还能按图索骥。”
“呵!那你岂不是要一直扒男人的衣服看?该打!”
洗衣机轻飘飘地一巴掌扇在女友的小臀上,颤颤巍巍地又爱怜地捏住,在手里揉扁搓圆,饶有兴趣地狎玩。
刘伊妃有些事后的疲倦,抬手关了灯,眯着眼念叨:“我今天。。。在飞机上做了个好奇怪的梦。”
“什么梦?”路老板也有些昏昏欲睡,两人在被子里紧紧相拥,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和心跳。
小刘睁眼,就着窗外逸散进来的月光看着他高耸的山根,有心直接问出关于曾文秀的问题,但话到嘴边又停住了。
此时的她,相对于路宽有信息差的优势。
后者不知道自己昏迷时喊出过这个名字,也不知道她已经阴差阳错地见过养母的墓碑。
但刘伊妃的第六感告诉自己,最好不好把自己暂时还看不太清的事实轻易揭开。
她突然有点害怕。
对未知的害怕。
“睡着了?梦到什么?本大师来给你解一解。”
路老板翻了个身回头看她,见少女正双目晶晶地望着自己,眼神却没有聚焦,看起来缥缈得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然是梦到你了呀。”刘伊妃尾音勾着蜜糖似的黏腻,脚趾已经蹭上他小腿,又闭上眼喃喃:
“路宽,抱紧我,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