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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海内震动(万字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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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5章 海内震动(万字大章) (第2/3页)



    “以秦州土地的产出,每人最少需要十亩地才能在交税后养活自己。”

    “这样吧,你替我下令,将秦州耕地平均分给十七万余口百姓,暂时免除秦州三年赋税。”

    “除此之外,若有百姓要开垦荒田,县衙免费借粮给百姓,每开垦一亩借三石粮食。”

    “调来秦州的官吏,暂时不发放职田,我军不是俘虏了近四万官军吗?”

    “让这些官军开垦荒地,开垦的荒地用作职田发放。”

    三言两语间,刘继隆将基调定了下来。

    高进达听后,当即也琢磨道:“若是如此,以四万官军数量,应该能在来年入夏前开垦出数万亩职田,足够发放给秦州官吏。”

    “不过这四万多官军在开垦职田过后,难道都要送往河西吗?”

    四万多被俘官军,只要甲胄足够,张淮深可以立即将他们装备起来。

    这些官军与陇右作战不行,但若是拿去对付西域的回鹘、葛逻禄等部落,那还真是一把利器。

    对此,刘继隆倒也没有不舍,毕竟张淮深都决定出兵归他调遣了,他也不能吝啬。

    “这些官兵开垦职田期间,若有人表现良好可以留下,其余的还是押往河西吧。”

    “不过为了避免他们路上暴动,便与他们定下期限,十年后准许他们返乡,把这事也与张节帅说清楚,相信他有手段对付这群官兵。”

    被俘官兵大多都是二三十岁的青壮,十年后他们虽然不再年轻,但也算壮年。

    十年期限算是给他们的一个希望,但人在外乡十年,刘继隆就不相信他们能忍耐住寂寞。

    只要张淮深耍些手段,这四万多青壮最少有大半人会在西域安家落户,娶妻生子。

    哪怕最后还是有人要走,但那个时候的西域却平白多出了最少十几万的汉家后裔,这就足够了。

    “是!”高进达颔首应下,接着说道:

    “眼下我军俘获秦州粮草二十四万六千余石,另有二十六万贯现钱,又缴获四十二万五千余贯现钱和七万余套甲胄军械。”

    “除此之外,还有绢帛油盐酱醋茶等折色不低于三十万贯的商货,所获甚大。”

    “这几日伤兵营中,虽有八十二名弟兄伤重不治,但其他弟兄都挺过来了。”

    “节帅先后五战中,有三千二百六十七名弟兄不幸牺牲,七百二十二名残疾,剩余伤兵三千五百一十七名。”

    “军医都看过了,这些伤兵最快的一个月就能伤愈,慢些的也最多三个月。”

    “若是按照此前定下的抚恤发放,此役所获……”

    刘继隆闻言打断道:“缴获是缴获,抚恤是抚恤。”

    “此役所获钱粮近百万贯,那便按照战后发放,四成归都护府,一成归旅帅及以上将领,余下五成平均发给参与此役的弟兄们。”

    “是。”高进达颔首应下,刘继隆见状也说道:

    “此役牺牲、残疾近四千人,可从河临渭三州募兵补上。”

    “此外,调三州的州、屯兵充入战兵,驻守驻守秦州。”

    “如此过后,秦州合该有兵四万,我亲率两万老卒南下,留兵二万给你驻守秦州,能否守住?”

    陇右虽有兵十万,但老卒只剩四万多,余下六万都是新卒。

    南下夺取三川,自然要比驻守秦州困难,毕竟官军在西北的主力已经被刘继隆打杀十万,只剩下王式、李承勋手中不到三万老卒。

    即便能从各镇抽调最后的老卒,也最多能凑出六万之数。

    以二万兵马驻守秦州,防备最多不过六万的官军,刘继隆相信高进达能守住。

    “节帅放心,某必定守住秦州!”

    高进达果断作揖,刘继隆听后点头:“既然如此,那便由你调集兵马,以州屯兵和新卒替换斛斯光及秦州的老卒,集结老卒于上邽。”

    “是!”高进达听后应下,随后便走出了县衙。

    不多时,快马不断出城而去,而王式也在经过几日的撤离后,成功撤回了凤州,并往凤翔镇赶去。

    比他更快一步的,则是他让王重荣送出的奏表。

    九月二十八日,当奏表送抵长安,整个长安都陷入了恐慌与震惊之中。

    急匆匆的脚步声在紫宸殿响起,李漼黑着脸走上金台,无视了百官的唱声,直接站在金台上,承认了朝廷兵败秦州的事实。

    “朝廷八万官军,除神策及河中等近万兵马,余下尽皆没于叛军之手。”

    “如今刘继隆势大难制,朕想问问诸位,刘继隆是否会进取关中?”

    李漼站在金台上,虽然身影看似高大,但却隐藏不住他那不足的底气。

    “陛下,臣以为,当集结西北诸镇所有兵马于制胜关、安戎关两处。”

    “此役失利,全因王式欺下瞒上,擅自出城与刘继隆作战,才导致朝廷五战五败,丢失秦州。”

    “陛下,臣以为可就食东都,再集结河东及诸镇兵马,讨贼于安戎关以西。”

    “陛下……”

    群臣各自表态,但无一例外都是建议防守安戎关和制胜关,甚至穿插着不少劝李漼就食东都的声音。

    只是东都早已不复开元年间繁华,加上河淮两道贼寇未平,他怎么能去东都?

    “陛下,臣以为刘继隆不会轻易进攻长安,朝廷应该抓住此机会,操训兵马,等待开春反攻秦州!”

    众多群臣之中,郑畋带着不一样的建议走了出来。

    群臣皆劝防守,唯有郑畋建议反击,并笃定刘继隆不会强攻关中。

    “郑侍郎有何高见?”

    作为宰相的路岩忍不住询问郑畋,郑畋不慌不乱的朝李漼作揖,接着看向笏板说道:

    “叛军刚刚夺下秦州,根脚不稳,且眼下即将入冬,若是贸然出兵关中,而无法快速拿下安戎关,则叛军毫无立锥之地,甚至身陷囹圄。”

    “刘继隆用兵制胜,诡智如妖,定不会做出如此不智之举。”

    “再者,山南西道、东川、西川等处兵马强攻叛军四月有余,死伤恐怕不小,刘继隆不可能作势不管。”

    “臣以为,眼下刘继隆应该在谋划南下,不是进攻东川军,便是进攻山西军。”

    “臣请陛下下旨,令王使君、李使君率军撤回兴凤、江油关,死守城池关隘,再下令高使君速速讨击拿下故桃关。”

    “只要兴凤在手,朝廷就能维系与三川的联系,而三关在手,刘继隆想要攻取也没有那么容易。”

    “此外,朝廷应该在刘继隆调转兵锋南下时,在今年冬季训练兵马,并于来年二月以前集结兵马于安戎关,反攻收复秦州,逼刘继隆北上。”

    郑畋侃侃而谈,其中有的很对,有的虽有瑕疵,亦无伤大雅。

    李漼见他是群臣中,难得拿出完整策略的大臣,当即也忍不住询问道:“关中除泾原、陇州等处三万余兵马外,便只剩下诸镇驻留兵马,加起来不过三万。”

    “以六万兵马就想要收复秦州,是否过于托大了……”

    面对李漼的质问,郑畋忍不住颔首道:“确实托大了,也极有可能无法收复秦州,但只要朝廷出兵,刘继隆便只能舍弃三川而北上,朝廷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此外,朝廷亦可趁此机会,讨平河淮两道大大小小的盗寇,再抽调兵马支援关中。”

    “以臣计之,战未必能胜,但若不战,何谈胜也……”

    郑畋也老实承认,自己不敢保证官军能胜,但如果什么都不做,那肯定胜不了。

    他这态度令李漼十分满意,他就怕郑畋和前线的那群将领一样,每日都在报捷,结果报着报着,叛军都快打到关中来了。

    李漼所说的报捷将领,自然便是驻守泾原的李承勋了。

    自七月以来,李承勋不断报捷,多则斩首数百,少则数十,先后捷报七十二份。

    如果真的按照他所报捷来看,陇右六万叛军,最少被李承勋杀了三成。

    可就王式的捷报来看,秦州八万官军,最多杀伤一万叛军,甚至更少。

    凭借对两人的熟悉,李漼很快就判断出了是谁在说谎。

    只是王式的奏表还不如说谎,因为李漼根本接受不了八万官军被刘继隆先后击破,仅逃走了不足万人,而叛军死伤不过万人。

    一比八乃至更少的比例,让李漼现在胸口积淤闷气,同时也不免生出恐慌来。

    真这么打下去,把刘继隆手中剩下五万大军打光,岂不是需要消耗四五十万大军?

    如今的朝廷,凑齐十八万官军已经不容易,谁能想到四个月就被打光十万。

    李漼没有了开战时的意气风发,只剩下了迷茫与惶恐不安。

    眼见郑畋说的很有条理,他自然选择信服。

    不过信服过后,他却还是询问道:“王式丧师十万,朕以为其年事已高,恐不堪战事繁琐而疲惫,不知朝中可还有良将愿往陇州而去?”

    李漼这话,若是放在开战前,那群臣必然要因为这个位置而争的头破血流,就连他当初选拔王式担任讨击使,朝中都非议不断。

    毕竟在当时的群臣看来,十六万大军讨击区区陇右,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只是如今局势变换,刘继隆所展现武略,比之昔年史思明、安守忠还要强横几分,可朝中却找不出郭子仪、李光弼、仆固怀恩等名将。

    一时间,群臣变的唯唯诺诺,根本推荐不出合适的良将。

    倒是路岩眼神变换,想了想后站出来作揖道:“陛下,臣推荐徐相为讨击使,但三川距离关中太远,徐相恐无法兼顾。”

    “不如再以西川节度使高骈为讨击使,节制东川、西川,伺机收复剑南六州。”

    路岩可没忘记高骈送给他的礼物,若是能将此事定下来,那高骈肯定还会出手送礼。

    “徐相以为如何?”

    李漼听后颔首,目光看向徐商,但徐商却心中叫苦,脸色也不太好看。

    “陛下,臣此前虽在山南东道统帅兵卒讨贼,然麾下兵马不过一万之谱,而今西线兵马聚集后,不下七万之谱。”

    “臣并不胆怯,只是担心无法节制三军,致使三军兵败,使朝廷蒙羞……”

    徐商推脱明显,李漼见状脸色难看,目光在殿上搜寻,期间不止一次停留在了张议潮身上。

    其实他很想用张议潮,毕竟朝中知兵用兵的官员就那么几个,而张议潮收复河西的能力放在整个庙堂也属于佼佼者,若非担心他与刘继隆联手,李漼早就启用他了。

    思绪此处,李漼将目光放到了郑畋身上,忍不住道:“郑侍郎可有自信节制三军,与叛军一战?”

    “臣领旨!”郑畋毫不推脱,哪怕知道前方是个火坑,他也毅然决然的跳了进去。

    眼见郑畋如此,李漼心底略微感动,见状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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