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九章:他该称我一声仲父 (第3/3页)
“臣明白了。”吕不韦收起竹简。
“师长欲如何处置?”嬴政追问。
“这就不是太子过问的事了。”吕不韦很是自然,自然到有些漫不经心:“王上早有指示。”
太子政心头微微恼火。
他已壮,将为王,吕不韦这话的意思却还将他当做一个孩子!用父王来压他!
“师长。”嬴政按住大案上卷起来的竹简,面色不愉:“真不能与我相说吗?”
“不能。”吕不韦抽出竹简。
竹简抽的太快,以致于嬴政按在竹简上的手猛地砸到大案上,发出一声轻响。
这声轻响起于大案,终于吕不韦、太子心中。
嬴政霍然起身,怒目而视。
吕不韦自顾自批阅奏章,无视太子。
不知过了多久,相邦长史甘罗抱着竹简进入。
一入门,少年就体会到了异样的气氛,小脸有些微微发白。
原本顺畅的步伐变得蹒(pan二声)跚。
甘罗小心翼翼得把竹简放在吕不韦身侧,几乎没有发出一丁点响声。
完成任务,少年蹑手蹑脚得就要离开。
“站住!”嬴政叫住少年,语气不善:“来、去,皆不行礼,言语,当相邦为无物乎?毫无规矩!”
少年脸色煞白:
“罗之错!罗之错!”
转首冲着吕不韦行礼:
“相邦大人,罗告退了。”
吕不韦摆摆手:
“说了多少次,不需要这些虚礼,快下去吧。”
斜瞥一眼太子,低头,似是无意地道:
“长安君最讨厌这些繁文缛节。”
嬴政愤然,甩袖离去。
少年甘罗瑟缩在一边。
待嬴政走后,才凑到吕不韦身边,道:
“主君,这位是谁啊?”
“太子。”吕不韦顿了一下:“将为王的太子。”
少年脸色大变,快要哭了:
“我不是有意触怒太子,我只是”
吕不韦一脸温和,摸摸少年脑袋,笑着打断道:
“与你无关,他是冲我发火。”
“冲主君发火,主君怎还笑得出来。”少年仰着头,担忧地道:“主君虽然为王上所信任,但一朝君王一朝臣,还是不要触怒新君的好吧?”
“王年少,不更事。”吕不韦继续笑着:“他呀,和你一样,还是个孩童呢。孩童,不多照看着点,就会闯祸生事呢。”
“这不一样,你是我的主君,可他”甘罗焦急言语。
话说一半,又被吕不韦打断:
“他该称我一声仲父。”
甘罗:“……”
少年望着一脸慈祥的主君,心惊肉跳,两股战战。
夜。
秦王寝宫。
秦王子楚如今醒睡不按天时,按命。
昼夜不分,全看身心。
丑初二刻余,秦王子楚睁开双目。
视线中除了次子嬴成蟜,还多了长子嬴政。
只看长子脸色,秦王子楚就知道。
在他昏睡期间,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父王,今日”太子政话刚起了个头。
“蟜儿,你先出去。”秦王子楚侧目,话语有力:“你既然不为王,在寡人死前就不要听政事,让寡人安心去死。”
“你要不会说话可以闭嘴。”嬴成蟜烦躁地道,起身就向外走:“我就在前堂。”
后室门关上。
秦王子楚伸出一只手臂。
太子政抓住父王手臂,扶着父王坐起身。
拿起两个枕头,垫在秦王子楚身后墙壁上。
秦王子楚靠在枕头上,心算了一下时间:
“仗该打完了。
“让我儿失态的,就是此事吧。”
“是,又不是。”太子政脸有隐怒,道出在相邦府的经历后,愤怒一拳锤在床上:“吕不韦欺我太甚!”
秦王子楚目光一凝:
“你该称他为师长、先生,再不济,也该是相邦。
“你们有师徒之名,师徒之实。
“再愤怒,你也不能直呼其氏名!
“有点城府!别让人一眼看清你在想什么!咳咳咳!”
许是言语太用力,秦子楚连声咳嗽。
太子政闷头应声,轻轻拍打父王后背。
秦王子楚缓了一会,垂下眼睑:
“此事,确实是寡人与吕不韦共同相商过的,你最好不过问,这是为你好。
“寡人现在还是王,此事与你无关,明白吗?”
“儿臣若执意想要知道呢。”太子政一脸偏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