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各怀鬼胎 (第2/3页)
。政敌一心重返朝堂,岂会在意一纸国书,到时说我们把持王政,所传皆是伪令,打着清君侧的名义杀来,你当如何……”
“忠臣不事二主,我东国既已效忠大清,为大清效命才是忠臣所为,助逆之人应以叛逆罪论处!”
“奈何那些余孽听不见你的忠义之言,他们隐藏在士林之间,就等着明军与凤林大君南下汉城,意图反乱……”
此言一出,几名亲虏派高官纷纷看向满脸肃穆的多尔衮,只见后者点点头,他们才齐齐冲着国王建言。
“恳请殿下准许臣等逮捕‘亲明’余孽,以免国家动荡,生民涂炭。”
“孤……”国王嘴唇蠕动,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这在场文武大多已成八旗走狗,就算没有明确旗帜的,也都是明哲保身的中立派,依旧死忠他李倧的寥寥无几。
李倧不禁感叹,君不似君,国不将国。
他也只能看着鞑虏把这个国家搅得一团乱,乃至夺走他李氏的基业,却不能做出任何反抗之举。
“万万不可!”这时一位官员高声反驳。
李倧眼见有人仗义执言顿觉精神大振,可旋即又觉得此举太过冒险,若是得罪多尔衮,哪还有命可活。
然而这名郑自点面色坚定,一副大义凛然模样,“清国未来之时,你我皆是心向中原的儒家学士,彼时谁人不以中原为荣?如今风云变化鞑虏入朝,我们不以儒学忠义为荣,反而要以残忍暴虐的野兽之行为榜样。
儒士们不愿意臣服,就罢黜他们的官位。如今犹嫌不够,还要把所有不愿跪降鞑虏的儒士都赶尽杀绝,闹得人心惶惶,你们非要闹得举国沸腾才甘心吗!”
郑自点环顾四周,指着周围卖国求饶之辈痛骂,“助虏为虐,你们就没想过日后有什么下场……”
郑自点话还没说话,就听见周围响起一阵惊诧低呼,旋即便感到后背遭受一阵冲击。
只听噗哧一声,一柄钢刀刺破腰身从胸前刺出。
随着鞑子甲士抽出钢刀,血水透过官袍汩汩流出,郑自点只觉浑身的气力都被抽干。
他踉踉跄跄前进几步,朝着座上的国王前进一步,再一步,然而虚弱的身体终究还是倒在台阶之前。
染血的脸庞看向宫殿房梁,含着热血的口中嘟哝着“殿下,臣为您尽忠了……”
而座上的国王刚刚收回伸出的右手,脸上的惋惜表情也转瞬即逝。
殿内出了死人,议事的目的瞬间消散,多尔衮不悦地带领护卫匆匆离去。而那些文武官员也像是没了主心骨一般,一齐离开宣政殿。
“来人呐……”国王低喝一声,十余名护卫与内侍连忙来到宫殿门外,但任由国王继续下令,他们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反而是一名新面孔内侍朝着地上尸体指了指,他们才听话地走进宫殿,拖走倒在地上的忠臣尸体,随后拿来水桶与素布擦拭地上的血迹。
望着地上血淋淋的痕迹,国王好似被一根钢针划破心房,
他没想到先前还能命令的内侍与宫女,到此时竟也使唤不动了。
鞑虏一点点蚕食属于他的国王权力,这片王宫仿佛成为一间牢笼,将他死死困在其中。
胸壑中燃起一团熊熊烈火,一会熄灭,一会又再次燃起。
若是任由事态发展下去,别说李氏的基业,就连他个人的性命恐怕也难保全!
于是他委托为数不多可信的宫女,替他外出召集几位深信的心腹前来。
所幸,鞑虏还没完全掌握王宫,以崔鸣吉为首的忠臣们乔装打扮一般,出现在王的厕所。
君臣之间议事不敢大声说话,更没机会挑选合适的议事地点,只能在臭烘烘的便溺桶旁与臭气作伴。
崔鸣吉眼见自己的君主变成这般落魄模样,不禁潸然泪下,“殿下受苦了……”
“君父受辱,我等愧当人臣啊!”
“殿下若信臣,臣愿率领百名家兵护送殿下逃出汉城!”
逃出汉城一出,李倧脸上浮现出短暂的欣喜。
可他也知道汉城的禁卫早被鞑子换成“亲虏派”,就算是一千家兵也不是禁卫的对手。
而且贸然行动很可能死在“突围”之下。
他还不想死。
“郑自点的家属如何了?”
“奸臣判他意欲谋反,灭其三族……”
“……”李倧闻言心头一沉,又一位忠臣死无葬身之地。
鞑虏与奸臣便是这般,一次次诱使忠臣暴露,再一个个拔除他们,用奸臣填上,直到某天彻底将朝臣变作鞑子的走狗。
李倧旋即又像燃起希望一般,看向三位忠臣,迫切地询问道,“孤的儿子请来背嵬军天兵入朝,你们可有破虏良策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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