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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章 我就是道(8k大章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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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八十九章 我就是道(8k大章求月票) (第1/3页)

    蓬莱岛又见了雪。

    海波涛涛,拍打着仙岛,这日蓬莱道子一反常态地身着道袍,入了祖师堂,敬拜了深处屹立的诸位祖师牌位。

    他随后出了祖师堂,迎面就是满山风雪,遥遥可见湖水间有人摇着橹,一叶扁舟推波而来。

    蓬莱道子拂了拂手,身影骤然消失在原地,随后落于湖心亭上。

    “一江明月一江雪啊。”

    见比丘尼摇橹而来,蓬莱道子像是搭话般一叹。

    比丘尼微笑着,雪花自身边飘落,她却似不染尘埃,此刻小舟停到了湖心亭前,她自舟中起身,踏入到湖心亭里。

    蓬莱道子略微惊讶。

    这么多回拜访,碍于道佛有别,比丘尼从未踏入到湖心亭中。

    如今这一举动,或许意味着,道佛间的隔阂逐渐溃散。

    道佛合一,三教合流,一直是他们的夙愿。

    蓬莱道子修心日久,手只一颤后便按捺了下来道:

    “都成了?”

    “快成了。”比丘尼缓缓道:“我快度化那陈易了。”

    蓬莱道子面露微笑。

    他接着问:“如何做到的?我派去的许多人,都无功而返。”

    其中不少,都因那寅剑山的通玄真人而或死或伤。

    比丘尼阖起眸子,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计算,真要算起来,许许多多的支线都在细枝末节之处。

    譬如说大虞太后那里,她就扮演了一个引导的角色。

    许久后她道:

    “与大虞太后有关,你顺势而为,我也顺势而为。”

    蓬莱道子一下了然了。

    药上菩萨的一具化身是为至慧禅师,为大虞太后所驱使,而且还帮太后寻得了转轮法王的传承,其中可操作之处,实在太多太大了。

    而那太后应该对此心知肚明,甚至是有意为之。

    蓬莱道子想起了什么,感慨道:“记得你曾说过,他的我执很深,不知你是如何做到的。”

    “我只是让他知道,他没什么不同,”药上菩萨缓声道:“让他知道他也会死,就跟笑鹈鹕、无常鹰、催命鸦一样,他心绪起伏,就从中明白世事无常,他纵使拥有多少,也是会死的。”

    从始至终,为了避免被那通玄真人一剑斩去,药上菩萨都是从细微处布局。

    譬如说笑鹈鹕等人跟陈易闲谈。

    又譬如说安后的转轮法王传承。

    还譬如说玉春堂里,那副修罗战场的壁画……

    其中无用之处,多得不胜枚举,连此刻功成,都存着不知多少侥幸。

    不过,所幸还是成了。

    比丘尼缓缓道:“筹备一下吧,我已分化两身。”

    “分化两身?”蓬莱道子为之肃然道:“若是事败,只怕你在灵山的金身法相也要毁了。”

    自那一场银台山上的佛道之争后,药上菩萨在世上行走的化身不多了,而且每一尊都事关金身法相的安稳。

    “总得赌上一赌,若二人会合,彼此纠缠,便难易度化,”

    比丘尼没多少波澜道:

    “而且不会事败,我这两身,一人去点化陈易,一人去点化襄王女。

    陈易困于四品多时,多次触碰到炼神还虚之境,正是卡在瓶颈的关口,我以此点化他,让他入三品的同时,一朝顿悟皈依。

    至于襄王女本就是因陈易制止,方才迟迟不能顿悟,如今二人相隔遥远,多年布置,已是水到渠成。”

    蓬莱道子心潮刹那澎湃,他并未加以抑制,道法自然,自然而然而已。

    多少甲子过去了,历经沧海桑田、风云变化,终是等到了功成之时,

    他爽朗而笑,迎着寒彻骨肉的江雪,吟诗而道:

    “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

    ……………………………

    天色溟漠,漆黑的夜空是那样漆黑,偶有零星焰火飞窜,但又转瞬即逝,消弭于无形。

    一行人朝着寅剑山的方向走,掐指一算,已经走了四天了。

    这四天里变过许多回路,似在躲避着什么,但所有人都知道情况险峻,但没有人有怨言,一路上多是有惊无险。

    殷听雪止住了脚步。

    她止不住地回头一看。

    “二夫人怎么不走了?”跟在她身后的闵鸣不由出声道。

    殷听雪挠了挠脑袋,出声道:“我好像…听到了些什么,很不清晰,一点点的,你有听到吗?”

    闵鸣摇了摇头,她什么都没听到。

    殷听雪也不多说,只是柳眉微蹙,不知怎么的,她的心始终静不下来。

    可路还是要继续走。

    夜色间隐约有轻微的颤鸣,她们一路往前,殷听雪赶紧跟上了脚步,不知过了多久,便在路口处见到一座客栈,看来寅剑山越来越近了。

    客栈外拴着一条黄狗,病怏怏的,见了人也不叫,只是吐了吐舌头。

    一行人要好房间后,便上去歇息。

    四个人要了两间房,彼此也好互相照应,大小殷是住在一块的。

    夜色暗沉,殷听雪愁眉不展,不知怎么的,那不久前听到的声音一直萦绕心头。

    女冠瞧见了,出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殷听雪抬头看她,一时不知怎么说。

    景王女一瞧便知,噙笑道:“想他了?”

    “惟郢姐…不想吗?”殷听雪问。

    女冠冷哼一声道:“是他想我才对。”

    话虽然这么说,但小狐狸知道,景王女很想他,过去四天来,每到夜里,她都用袖子遮住脸庞,寂静的夜色间隐约可以听见虫鸣,待翌日殷听雪早起时,便见景王女的袖子沾湿了。

    那像是泪痕。

    自地府之后,殷惟郢便喜欢他喜欢得很深,这一点,小狐狸从来知道。

    与她相较,殷听雪就从没掉过眼泪了,甚至连担心都不多见。

    “想他也没用,他肯定会好好的。”女冠轻声劝了一句。

    “我知道的。”殷听雪应了一声。

    女冠见她独坐窗边,倚窗眺望,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颇有大夫人模样地轻叹一声,便和衣而眠。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有一两个时辰吧,殷听雪仍坐在窗边眺望。

    元宵后的夜很是冷寂,屋檐上悬着冰柱子,滴答滴答往下落水,耳畔是女冠轻微的呼噜声,临近寅剑山,惟郢姐睡得很熟,可殷听雪怎么都不安宁,她的眼珠子时而看看这,时而看看那,怔怔出神。

    “汪汪…”

    窗外传来了狗娃子的犬吠声。

    柱子下拴着一条黄狗。

    据客栈老板说它病了,生了狗娃子后就大病一场,它骨瘦如柴,身上长了毒疮,还有蚊虫嗡叫,等着它什么时候闭眼死掉,可纵使如此,当狗娃子嗷嗷着凑过来,要喝奶时,它仍然咬牙撑起身子,用干瘪的乳房哺育孩子。

    殷听雪瞧见这一幕,就心里紧着。

    她想到了娘,那时的娘也瘦骨嶙峋,冬夜里一遍遍摸着她的脑袋。

    想着想着,

    陈易的脸庞掠过了脑海。

    他怎么样了?

    思绪掠过,殷听雪忽地悚然一惊,他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也这样奄奄一息,强撑着身子,给蚊虫的嗡嗡鸣叫包围?

    正思绪间,殷听雪忽然又听到别的声响。

    咚咚。

    极其没来由的,像是木鱼的敲击声。

    她转过脑袋,竟发觉一个身披袈裟的比丘尼站在了身后。

    殷听雪一下认出她来:“是你…”

    比丘尼微微一笑道:“是我。”

    殷听雪呼吸略微急促起来,自己曾经见过这比丘尼,她自称是自己的娘,还带自己见过心里的银台寺。

    陈易说,她是至慧禅师。

    “你怎么会在这里?”殷听雪惊讶道。

    “你心里有我,我就在这里,你心里无我,我就不会在这里,”至慧禅师双手合十,禅杖的金环嗡动一声,“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

    她后面那是一句佛经,殷听雪听过,更知道它的意思。

    小狐狸犹豫着,要不要叫人。

    至慧禅师却似乎洞穿了她的想法,轻笑道:

    “若你们路上无我帮忙掩盖行踪,只怕早就被喜鹊阁主追上了。”

    “你…帮了我们?”

    “出家人不打诳语,自是帮了你们。”比丘尼随后佛唱一声。

    殷听雪挠了挠脑袋,她听陈易说过这比丘尼不是好人,可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帮了自己,自己也不好恶言以待。

    她琢磨了下,问道:“禅师想要什么呢?”

    至慧禅师直言不讳道:“度你成佛,如何?”

    殷听雪骤然沉默了下来。

    好半晌后,她轻声道:“我不想成佛。”

    至慧禅师像是早已料到,并未愠怒,反而温和而笑:

    “我早就知你会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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