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211章 变法无罪,翻案有理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
上一页 进书架 下一章 回目录
    第211章 变法无罪,翻案有理 (第3/3页)

心中暗笑,这厮面上说得倒是像这么回事,可前日这一入京,便跑去高仪府上搬砖添瓦,为此还吃了御史好几道弹章,这可不见得洗去了浮躁。

    这时沈鲤突然插话:“栗部堂在福建办的差使如何了?”

    栗在庭转过头,看向沈鲤:“尚有诸多关隘,此番回京述职,正是要与朝中同僚寻求臂助。”

    说罢,他拉开座椅,施施然坐下。

    市舶司的事,实在一言难尽。

    当年重建市舶司,朝堂中的反对声就没停过。

    无非就是那些。

    要么说外藩绝贡,无市无舶,设市舶尚不足以充本监公费,徒劳伤民。

    要么就是市舶司实乃巧征横索,不顾小民之怨咨,辱国体也。

    或者便是海贼猖獗那一套,林道乾、林凤等大寇阻绝海路,不可急于一时,平白害了往来海商性命。

    也是得亏中枢有人顶着,才没有中途毁费。

    但即便如此,地方上的排斥就没消停过。

    衙门的官吏,纷纷藉藉,皆言不妥;黠猾豪富,托名服贾,伪造引文,逃避走私;地方大户,勾通引诱,收买禁物,藉寇兵而赍盗粮,为乡导而听贼用。

    栗在庭从福建布政司参政,一路做到福建巡抚,用了七年时间,靠着在福建独断专行,才终于分出了胜负。

    一句“诸多关隘”,实饱含太多艰难险阻,不足为外人道也。

    沈鲤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栗在庭落座后,却主动与沈鲤开口,挑起话题:“我这边好歹积年累月的功夫,不过临门一脚而已,倒是沈部堂的差事,准备如何办?”

    话音一落,殿内众人无不面色古怪。

    永年伯的事,都到了都察院,自然都瞒不住殿内这些人物。

    沈鲤代天巡牧,视度田事,结果还未离京,便是天大的干系砸在脑门上。

    无论是圣人世家,还是外戚,可都不是软柿子。

    沈鲤张嘴欲答,却听殿外传来动静。

    众人回过头,便见内阁申时行、吏部王锡爵、礼部汪宗伊、兵部殷正茂、工部朱衡等人,联袂而来。

    显然是文华殿廷议完,下朝赶过来的。

    “诸位来得早。”

    殿内众人纷纷起身见礼。

    “申阁老、诸位部堂。”

    申时行满脸堆笑,丝毫没有托大的意思:“方才廷议争论春闱诸事,姗姗来迟,莫怪,莫怪。”

    客套并没有持续太久。

    常朝既然散了,皇帝自然不多时就得到殿了。

    果不其然。

    随着吏科都给事中陈三谟,南京礼部尚书潘晟等人从偏殿转入。

    一声净鞭陡然响起。

    众人一个激灵,情知皇帝来了,纷纷起身,束手恭候。

    三声净鞭只响了两声,皇帝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殿内——皇帝越来越不讲规矩了。

    “陛下。”

    “陛下。”

    朱翊钧一身刚换好的常服,从容出现。

    “坐,人到齐了就开始罢。”

    朱翊钧坐上主位,伸手虚按,示意众人落座。

    申时行目光扫过,迟疑片刻:“陛下,尚缺王阁老。”

    朱翊钧摆了摆手:“五军都督府一堆烂摊子,别说今日,往后年节他都脱不开身。”

    这是实情,并非皇帝要边缘王崇古。

    申时行闻言,这才释然坐下。

    朱翊钧目光在眼前这十余人身上转了一圈,这些都是心腹重臣。

    “议事之前,朕有一事先说。”

    众人正襟危坐,凝神看向皇帝。

    朱翊钧斟酌好言语,开门见山:“新政到今年,施行八个年头了,八年来,朝廷只做不说,每有新政,百姓便惶惑失措,不明所以。”

    “眼下度田清户便是如此。”

    “朝廷虽是针对奸豪,却难免搅扰百姓,百姓不知所以,唯恐此举是朝廷要增添赋税,骇然嗷嗷,惊惧纷纷。”

    “这样只做不说,实在不妥,平白将部分百姓推到了对面,为人做了刀。”

    “更别说豪民猾吏在其间挑拨离间,徒亵朝命。”

    “眼下新政业已到了涉足深潭,朕思前想后……咱们是时候打出旗号来了!”

    旁听的且不用说,正经议事的几名二品堂官面面相觑。

    打出旗号,这说法不知道的还以为皇极殿就是聚义堂,这一干人等准备扯旗造反呢。

    “陛下是说,咱们也要像高皇帝打天下时一般,喊出新政的口号来,说与天下人知晓?”

    众人回过头,却是栗在庭率先开口。

    汪宗伊皱了皱眉头,这比喻,未免也太不像话了。

    申时行瞥了栗在庭一眼,他如今侍奉御前多年,最能把握皇帝的脉络,没成想竟被抢了话头。

    朱翊钧赞赏地看了栗在庭一眼。

    他语气中带着欣慰:“正是如此,就如造反时都要喊口号一般,百姓一听便知新政在做什么,新政准备做什么,为了什么而新政。”

    “说与那些通情达理的百姓,也能省去好大的麻烦。”

    群臣会意,却愈发觉得怪异。

    太平时节用这手段,实在上不得台面。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陈年旧案,需要翻出来重审。”

    李幼滋沈鲤等人初次列于廷上,摸不准脉络,下意识看向张瀚。

    刑部尚书张瀚抬起头,惊疑不定,闹不准刑部是不是又行差踏错了什么事。

    反倒是申时行撇了撇嘴,情知皇帝又要折腾,心中好一通腹诽。

    见同僚们疑惑不解,申时行贴心地代为追问:“还请陛下明示。”

    朱翊钧也不卖关子,目光扫过这些心腹重臣,作回忆色:“前宋操持新法的王安石,谓天命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

    “因而被褫夺封号,毁去孔庙配像,赶出大成殿,乃至于被黜于庙庭,钦定为万世罪人,民间骂了数百年。”

    “王安石与熙宁变法,连带着新法,在坊间士林,都已然臭不可闻。”

    说到这里,朱翊钧忍住叹了一口气。

    民间能将荆公猪作为骂人的俚语,流传千年,不是没有理由的。

    朱翊钧摇了摇头甩开思绪,旋即正色敛容,认真道:“且不说对错,想要为新政打出旗号,熙宁变法与王安石的案,便不得不翻了。”

    (本章完)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