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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变法无罪,翻案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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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1章 变法无罪,翻案有理 (第1/3页)

    天子理阳道,后治阴德;天子听外治,后听内职。教顺成俗,外内和顺,国家理治,此之谓盛德。

    内朝的皇后与外朝的大臣,虽然都算是同事,但却有着本质的区别。

    世宗皇帝当初被宫女勒脖颈,宫里多传这是世宗皇帝先逼死孝洁皇后,后废张皇后的因果报应。

    穆宗皇帝流连美姬体虚早夭,朝野都只能感慨,若非是正宫冷居,女德不张,穆宗兴许还能多几年寿数。

    皇帝的婚姻生活是否和谐,往往关系着朝廷组织对皇帝个人作风道德的评价。

    所以在对待皇后的问题上,向来需要注意方式方法。

    况且,正所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刘皇后这些年从来都安分守己,眼下比起什么帝王心术,却更适合关起门来,把话说开。

    但刘皇后受得质问后,却显得颇为茫然:“贿赂我家万亩良田!?”

    皇后眉头紧皱,似乎正在回忆。

    片刻后,她终于反应过来,抬头看向皇帝:“陛下说的莫不是孔家淑女陪嫁与我弟的胭脂地!?”

    朱翊钧闻言一怔。

    此事皇后显然是知情的。

    就是这个名目,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所谓胭脂地,就是赔嫁田,也就是所谓的嫁妆,真要论起来,算不算贿赂也是两可之间。

    刘皇后有些委屈于皇帝兴师问罪的态度,但还是低眉垂目,柔声解释道:“陛下,此前衍圣公托媒人与我府缔姻,我父便以我弟刘岱聘孔家淑女为室,缘二人尚幼,尚未婚配。”

    “后孔家在京边立契用价,腾挪庄田,托武清伯转付我弟照管,称后年成婚,以之为妆奁之资……”

    刘皇后倒也没有隐瞒的心思,将前因后果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朱翊钧眼神示意皇后继续说下去,自己则屈指敲着桌案,默默咀嚼。

    自本朝始,孔府地位愈发显赫,与其联姻的贵宦,更是络绎不绝。

    顺天府尹王贤的次女,首辅李贤的次女,首辅严嵩的孙女,此外还有宣城伯、安平侯等一干外戚勋贵的儿子……先后与孔家缔姻。

    显赫人家之间的嫁娶,往往也是光明正大利益往来的绝好时机,说到底也不过是有了个面上过得去的理由罢了。

    朱翊钧叹了一口气,拉着刘皇后坐到对面的椅子上。

    他的手掌与刘皇后双手交迭在一起,摩挲着皇后的手背,温声道:“皇后,若说孔家随便一个庶女,便有嫁妆二万亩,未免也太过自欺欺人了。”

    开国以来,朝廷赐了孔家不少田亩,洪武元年便允其开垦二十万亩,其后成祖、英宗,皆有所赐。

    但这都是祭田,所有权仍旧是公家的,赋税都留给孔家以供本庙祭祀等项支用。

    眼下既然说是嫁妆,那就只能是孔家的私田。

    孔家的私田有多少,朝廷自然是不知道的,毕竟孔家有自己的账目,却并不会告诉外人——“一凡祭田,俱出上赐,皆载书籍;公府自治私产,甚多,在册而不入书。”

    但按照朱翊钧前世被分发的系列丛书上记载的史料所推算,如今这个时间,孔家的私田多半在四十万亩上下。

    二万亩怎么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公府上下凑出半成私产,还是京边的地,给庶女作为嫁妆,谁听了都知道不对。

    朱翊钧顿了顿,抬起右手抚着皇后的脸:“闺房之内,皇后跟朕说实话,其中多少是赠给皇后家里的,又有多少是明面上占个黄册,暗中替孔家代管的?”

    圣人世家,私地自然也有免税的额度。

    国朝循金、元旧制,凡孔氏置产,以免税粮三分之二的成例豁除。

    但随着孔家人日益疯狂地求田间舍,置办产业,山东布政司第一个扛不住,自嘉靖年间始,历任布政使、巡抚总有做实事的,几十年里间或上疏,希望朝廷能有所通变。

    奈何世宗与穆宗,都不愿意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选择相信后人的智慧。

    到了万历朝,朱翊钧自然是当仁不让,二话不说便将原本天启年间阉党做的事,提前亮了相。

    这两年顺势将免税粮三分之二的成例,改为了每亩较民间少征银九厘的新例,甚至山东以外各处的孔家私产,仅免杂泛差徭而与民间一体纳粮。

    显然,感受到压力的孔家,很快做出应对,选择吐出部分利益,与外戚、显勋、朝臣们相互勾连,以期顺利度过这次度田的风波。

    度田事嘛,总是这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刘皇后把住皇帝抚摸脸颊的手,数度欲言又止。

    半晌后,她将眼睛埋进皇帝的手掌里,闷闷地开口道:“我父不曾与我明说,臣妾揣度,我父约莫受了六千亩。”

    “陛下要治罪永年伯的罪么?”

    永年伯就是皇后的父亲刘应节——恰好与故蓟辽总督刘应节同名。

    朱翊钧看着皇后这模样,莫名陷入了短暂的失神。

    刘皇后才十九岁,又是个老实本分的性子,自然就别想政治站位能有多高。

    心里固然向着皇帝,却同样不觉得家里置办产业有什么错——毕竟,嫁妆总归是个说得过去的名目。

    甚至也不止是皇后,朱翊钧身边的这些亲属,固然没有二心,却都有着各自的毛病在。

    李太后满心都是儿子,却也总是从内库掏钱,不是赏赐给家里,就是给佛门修金身;大长公主铁了心跟皇帝混,依旧不妨碍她打着皇帝姑姑的名头,经营着赌场、扬州瘦马这类灰产;再远点文武大臣也是一样,什么殷正茂、李成梁,都是出了名的忠心任事,却又贪出风采。

    哪怕他前世,一样有亲近长辈,在酒后侃侃而谈“贪污肯定不行,受贿不办事嘛,不仅可以,反而很显智慧。”

    身边的人,眼前的事,就像长江黄河搅在一块,引着他难得糊涂。

    “陛下……”

    一声轻唤,朱翊钧这才回过神来。

    刘皇后似乎因皇帝久久不语,神色有些忐忑。

    突然,朱翊钧伸手捧着皇后的脸,凑到面前,额头碰着额头:“这不是朕要不要治罪永年伯的事情,而是皇后你。”

    “你与朕是在太庙见证下成的婚,相濡以沫四年余了,入宫还不止。”

    他看着刘皇后的眼睛,一字一顿:“皇后,不要与朕同床异梦。”

    皇帝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刘皇后神色骤然变得有些慌乱。

    她张口欲辩。

    “你听朕说。”朱翊钧打断了她。

    “是,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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