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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五章 太子大婚,凤阙良缘! (第1/3页)
炎兴三年三月二十一,破晓时分的洛阳城尚笼罩在薄雾之中,宛如披着轻纱的美人。
天边泛起鱼肚白,渐渐被朝霞染成瑰丽的金红色,将古老的城墙与巍峨的城楼映照得熠熠生辉。
朱雀大街两侧的槐树上,密密麻麻挂满了红绸,随风舞动时似云霞翻涌,与街道上高悬的大红灯笼相互晖映,将整条街道装点得喜庆非凡。
自皇宫至英国公府的官道早已清扫三日,青石板上洒着象征吉祥的五彩花瓣,空气中弥漫着松柏的清香与蜜饯的甜香,混合成一种令人沉醉的气息——这是大汉太子刘嗣与英国公之女赵清漪大婚的吉日,整个洛阳城都沉浸在喜悦与期待之中。
英国公府深处,绣阁的铜漏滴答作响,卯时未至,却已浸透了紧张的气息。
赵清漪独坐在鎏金雕花铜镜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妆奁边缘的缠枝莲纹,冰凉的青铜触感让她微微回神。
窗外,三月的风卷着槐花香扑进窗棂,却吹不散屋内凝滞的空气——十二名侍女正屏气凝神,为她梳理那象征着待嫁女儿家的灵蛇髻。
檀木妆奁层层开启,露出压箱底的珍宝。
最上层的累丝金凤冠率先映入眼帘,九只金雀栩栩如生,口衔三串东珠垂落额前,尾羽上镶嵌的砗磲片泛着珍珠母贝特有的光晕,随着窗棂透入的晨光流转,恍若随时会振翅高飞。
赵清漪望着凤冠,想起幼时偷戴母亲发簪被父亲撞见的场景,那时父亲总说“赵家女儿当执剑,而非束发”,如今这沉甸甸的凤冠却要将她束缚进皇家规矩。
“姑娘,该着嫁衣了。”乳母王嬷嬷的声音带着颤意,十二幅云锦裙摆被六名侍女缓缓展开,刹那间,满室流光溢彩。
嫁衣以百子千孙图为底,金线绣就的并蒂莲暗藏机关,每片花瓣里都嵌着细小的珍珠,随着衣料抖动微微开合,仿佛活过来一般。
赵清漪任由侍女们将这繁复的华服披在身上,却在触及腰间软剑时顿了顿——那是父亲送她的及笄礼,此刻却被红绸缠绕,与嫁衣上象征温顺的鸳鸯图案格格不入。
铜镜里,她望着自己被胭脂染红的脸颊,忽然想起不久前在御花园与刘嗣初遇的场景。
那时她一身劲装纵马,瞥见亭中太子投来的目光,既有惊艳又有探究。
“赵家女儿名不虚传。”他当时如是说。
可今日过后,她不再是那个能在演武场驰聘的女将,而是太子妃,是需要恪守三从四德的汉室妇人。
“吉时快到了。”王嬷嬷的提醒让赵清漪回过神。
她深吸一口气,任由侍女为她戴上凤冠,珍珠流苏垂落眼前,模糊了窗外的景色。
嫁衣的重量压得她微微弯肩,却也提醒着她肩上的责任——这场婚姻是父亲与皇室的盟约,是赵家荣耀的延续。
当院外传来第一声礼乐时,她摸到腰间藏着的剪刀,那是母亲偷偷塞给她的,说是“裁断旧梦,剪断愁绪”。
绣阁外,英国公赵云正握着佩剑来回踱步,剑鞘上的饕餮纹被他摩挲得发亮。
门扉轻响,女儿盛装出现在眼前,凤冠霞帔下,那张肖似亡妻的面容让他喉头一紧。
“阿爹。”赵清漪屈膝行礼,嫁衣上的珍珠簌簌作响。
“清漪定会守住赵家的荣耀。”
赵云喉结滚动,最终只是将佩剑重重拍在女儿掌心:“若有人欺负你,便用它说话。”
此刻,远处传来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震动着英国公府的青砖。
寅时三刻,东宫前的青铜编钟轰然奏响,三十六名乐师身着玄色绣金礼服,整齐排列。
他们神情肃穆,手中的木槌落下,雄浑庄重的《关雎》乐章随之响起,乐声如滚滚春雷,响彻云霄,惊醒了尚在沉睡的洛阳城。
刘嗣端坐在九鸾青盖车上,这辆车装饰得华丽至极,车身以金箔镶嵌出精美的云纹图案,九只鸾鸟雕塑栩栩如生地立于车顶,随着微风轻轻颤动。
刘嗣身着玄色新郎袍服,上面用金线绣着栩栩如生的蟠龙,每一个鳞片都清晰可见,在晨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腰间的羊脂玉佩随着车身的晃动轻轻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他望着车窗外渐次亮起的街灯,耳中回响着太祝官前日的叮嘱:“吉时迎娶,当行三揖三让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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