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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九章 仁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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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六十九章 仁恕 (第2/3页)

,全部都丢在泥泊里。

    “关于那篇《雷雨天的老教堂》,就我个人而言,我其实很难苟同你的观点。”

    “我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亚历山大徒劳的试图解释些什么。

    “关于莫奈,以及关于顾为经先生。”女主持人用眼神制止了他的开口,继续说道:“我认为你做出评价的缘由,我也很难苟同,我甚至认为,这是非常不合适的行为。”

    “女巫美狄亚?”

    “今天在现场便见到了一个很好的例子,女巫。”安娜顿了顿,“美狄亚是古希腊的文化里,女巫这个词汇来源。亚历先生说,人们应该从这个词汇里学到些教训。我同意这个观点。”

    “然则,倘若历史能够去帮助现在,倘若我们能够从古老的历史中学到什么样的经验教训——关于,女巫这个词汇的。”

    “就我个人而言,最重要的一条,胜于其他经验的历史教训,应该永远永远永远都是,不要随便的去烧死女巫,对么?”安娜平静的说道。

    “除了更多的仇恨和痛苦,人们什么也得不到。”

    亚历山大眼神惊恐的听着安娜的审判。

    从《油画》杂志的艺术总监嘴里每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意味着他那本来便摇摇欲坠的职业生涯在更进一步的支离破碎。

    今天。

    在亚历山大的话语里,克劳德·莫奈成为了差点被他烧死的女巫,然后则是顾为经。

    此时此刻。

    当这场采访来到末尾的时刻。

    已经成为了一条咸鱼的亚历山大自己,被直接穿上了木棍,摆在了柴火堆之上,有人正在往咸鱼的两面撒着调味料。

    他觉得自己应该再尝试着去解释些什么,在愿意听他解释的顾为经面前,亚历山大曾那么的巧舌如簧,可在不愿意听他说话的安娜·伊莲娜面前,他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曾怀疑着恶意,煽风点火,将道德的审判肆意加诸在别人身上。

    亚历山大自以为是玩弄此道的高手。

    事已置此。

    野火烧身。

    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亚历山大又觉得自己应该平静的面对这一切,至少坚持着体面的走下舞台,可当所有的贪婪,所有的野望,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在伊莲娜小姐面无表情的话语里崩溃成尘埃的时候。

    他的胸腔被冰冷滚烫的恐惧所塞满。

    亚历山大的手脚发冷,又似有无形无状的缭绕火焰从身体上凭空燃起,烫的他心尖直打颤。

    “如果失意者基金会想要关注的是1875年的印象派的话,那么它想要避免、对抗些什么、战胜些什么?通常来讲,如果画派存在竞争的双子星的话,与1875年的印象派对应便应该是1875年的巴黎学院派。我用了竞争这个词,而非敌对,学院派的画家和艺术理论也有着它的可取之处。”

    安娜说道:“我想要避免、对抗,乃至说击败的,也并非1875年的学院派。而是一种关乎于社会规则的成见。”

    女人的语气直率——

    “一种天然的傲慢和偏见。1875年的巴黎的艺术界,在印象派和学院派之中,评论界同时存在着两种傲慢和偏见。认为印象派画家画的作品,是一种未完成的粗糙作品,这是一种带着带着偏见的傲慢。而天然的认为所有学院派画家一定都理所应当的会瞧不起印象派画家,对他们充满歧视,这也是一种带着傲慢的偏见。”

    归根结底。

    这是一个帮助印象派战胜偏见的艺术奖项。

    这是一个帮助顾为经去战胜亚历山大的基金会。

    勇敢的人,诚实的人。

    勇敢而又诚实的人,理所应当收获奖励。

    著名的故事里,堂堂米开朗基罗,也会因为随便一个教庭的小吏的指手划脚而装作认真修改雕塑的模样。古典时代,欧洲历史上那些著名的大画家,往往有个更著名的赞助人或者说保护人是有原因的。

    倒退六百年,亚历山大这样的人要是像卡拉瓦乔那样犯了事,提桶跑路,想要找人求情寻求赦免,伊莲娜小姐随便一句话,就能直接决定他的生与死。两个世纪以前,伊莲娜伯爵也能轻易的决定他是会飞黄腾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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