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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四章 开金矿的刀和查贪官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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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一十四章 开金矿的刀和查贪官的剑 (第3/3页)

不定的说道。

    “啊?”冯保一愣,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冯伴伴啊,你说,这天才的世界,和咱们这些凡人的世界,就这么不同吗?”朱翊钧看着面前的奏疏,愣愣的问道。

    “臣才是凑数的。”冯保瞄了一眼奏疏,看到是来自格物院,立刻认怂,他能跟那些个士大夫过几招,在陛下的支持下,他偶尔还能耀武扬威一下。

    但是这些格物院的怪物们,实在是有些恐怖。

    格物院的奏疏,有些时候,冯保根本就看不太懂,前面部分冯保看懂了,说的是蒸汽机很争气。

    升平六号蒸汽机的马力,在没有增重的情况下,最大马力飙升到了一百八十匹,而中间马力是一百五十匹,最小稳定马力为一百三十匹。

    按照格物院的定性,升平六号的马力是一百五十匹马力,而且单冲程架构仍然有提升的空间,新的多冲程架构已经有了草案。

    大明马力的速度正在稳定有序的增加,大明对于马力的需求是没有上限的,而今年过年前,第一批升平六号铁马一共六台,就可以交付,而明年六月之前,形成年产量超过千台的生产规模。

    大明格物院一共就吃了内帑两百万银,但换来了不可计量的庞大收益。

    后面的内容,冯保就看不懂了,一大堆的图形设计草稿,还有六个公式,这六个公式,是总结的经验公式,皇帝陛下花费重金打造的风洞,有了成果。

    关于浮力、沉浮、孔口出流、滑翔机翼的升力系数等等方面,让皇帝惊讶的是,大明格物院已发现了流体的尺度效应。

    不是等比例缩小实验完成之后,就能够等比例扩大付诸于实践,效果就能一模一样,这里面有一个相似性。

    尺度放大后,并不能达到完全相似,需要经过经验和实践的修正,这是一个漫长的工程问题,需要总结经验,经验越多,修正的越准确。

    “朕这一百万银,花的值。”朱翊钧朱笔了奏疏,褒奖了格物院格物博士,希望他们再接再厉。

    总结出来的公式、经验、观察到的尺度效应,对当下大明,看起来似乎没有太大的意义,但朱翊钧仍然认可这种研究,管他有用没用,先研究出来再说,说不定日后就能用到。

    朱翊钧始终坚信:氪金就能变强!

    而且也不全然无用,格物院设计了新的螺旋桨,并且已经移送松江舰船设计院,将会在飞云号上进行实验,飞云号已经被改了好几次,逐渐成为了一个综合实验平台,格物博士们有什么想法,都会用在飞云号上进行验证。

    飞云号已经忘记了当初自己要成为大明第一战舰的野望,现在不断的挂载各种设备进行实验。

    氪金的确可以变强,松江府造船厂也传来了喜讯。

    松江造船厂设计制造了一条新型的观星舰,是快速帆船改装的观星舰,可以快速航行,从松江府新港出发,在一个月的时间内,抵达椰海城,三个月的时间内,抵达吉福总督府。

    如果大明可以再找到一个支点,这条快速帆船搭建的观星舰,就可以抵达泰西进行常态化观测,更好的观察到水文地理,而这条观星舰的第一站,是前往北美洲。

    在与北美洲夷人交易时,大明水手获得了一块被夷人珍藏的天然块金,但这些夷人也说不清楚来源,所以观星舰将前往北美洲进行观星。

    “这趟航行来年春天再去,先去吕宋、元绪群岛一带观测。”朱翊钧否决了松江府的观测计划,仍然不准勇敢的船队,在冬天依靠北太平洋洋流,前往北美洲。

    北太平洋的冬天,一点都不太平,浓郁的大雾和狂暴的海浪,会吞噬掉一切的挑战者。

    舟师认为,是太平洋的暖流和极北的寒流、寒风复杂作用,导致恶劣天气的爆发的非常突然且频繁,根本是无法通过观测进行规避,稍有不慎,就会被卷入风暴之中。

    人类的勇敢,在大自然的伟力面前,有些过于渺小了。

    朱翊钧没坐过海船,也没有那个机会,他没见过数丈高的大浪如何翻涌,光是想一想,就非常的危险。

    陈璘率领船队定期巡游倭国,从倭国以东海面穿过的时候,不止一次感受过那种狂躁,每到冬天,水师船队总是更加靠近海岸线航行,防止迷失方向和卷入风暴之中。

    大明皇帝一如既往的处理着奏疏,奏疏不过夜,是维持大明官僚系统高效的手段之一。

    刚刚坐班结束的徐成楚,离开都察院,回全楚会馆去,刚出都察院,就被一群士大夫给堵了。

    宋善用的十六个进士弟子里,有三名是京官,还有几个举子。

    “徐御史好大的官威!恩师十八载栽桃育李,何日得罪于你?十六进士,十六柄玉笏立朝堂,九十六举子,九十六杆朱笔镇州县!”为首的翰林,前踏一步,厉声喝道:“尔只见那五千两腌臜银,怎不见大名府文脉大兴旺!”

    “什么骨鲠之气,不过是沽名博清誉而已。”

    宋善用是恩师,百般不会,只会教书育人,深受其恩的弟子,理应站出来,为老师辨明是非,若宋善用真的贪也就罢了,可那五千四百两腌臜银,没有一厘进了他自己的口袋!

    “国有国法!拿了,就是拿了,错了,就是错了!你们若是有理,为何不敢等到下月三日大朝会,捧笏出班,替贪墨罪官鸣冤!”徐成楚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他被数人围着痛骂,一时慌了神,只知道用国法分辩。

    “荒谬,太祖钦定獬豸牌,就是给你这等言官,如此耍威风用的?纲宪何在?”一个郎中站了出来,骂道:“天下那么多的贪官你不抓,偏偏要抓君子,有何道理可言?”

    獬豸牌是都察院的御史的腰牌,代表都察院身份,稽查百官之责。

    “再说一遍,我恩师收的是束脩,不是脏银,我恩师不是贪腐!不是罪人!你怎么不问问大名府,为何十九年未拨半两书院膏火银!”另外一名在京谋生的举子,从袖子中抽出了一本账册,砸在了徐成楚的脚下,又狠狠地啐了一口。

    宋善用被皇帝私宥,只有罪人才要被赦免,等于说宋善用有罪。

    这些人围着徐成楚一顿臭骂,徐成楚就一张嘴,根本无法还口,待众人走后,徐成楚才面色涨红,将地上的账册捡了起来。

    账册很清楚,大名府的确十九年来,没有给过一厘的膏火银,都挪作他用了,一条一条十分清楚。

    海瑞站在都察院的门前,静静地看着徐成楚被围攻,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当年的影子。

    “是不是很难受?做事,就是这般,得了这头儿,顾不得那头儿,陛下总是说,世间从无两全法,凡事都要问一问代价。”

    “怎样,经历此事,你还要做素衣御史吗?这一路上,不知要吃多少苦头。”海瑞等围攻结束,才走了过去,询问徐成楚的想法。

    徐成楚沉默了很久很久,才十分坚定的说道:“要做!我选的这条路,我一定要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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