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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二十五章 废与不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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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千三百二十五章 废与不废 (第3/3页)

深责之。”

    程颢问道:“司马公,新法之行,乃吾等激成之。当时自愧不能以诚感上心,遂成今日之祸。吾党当与安石分其罪也!”

    “元丰章公寻了一条路,以经济济之!还望公稍缓其事,废法之论。”

    司马光听程颢之言,摇头道:“章度之之法与王介甫之法,诚五十步笑百步尔。”

    程颢道:“那司马公可知章公正要回朝,他与我言之,要调和新旧。”

    司马光道:“调和?一厢情愿之言。”

    “我尽读章公这些年的奏疏文章,未见得比三经新义高明多少。”

    程颢知道司马光有‘尽阅对手著述’的习惯,连王安石的‘三经新义’,司马光也是极熟。

    程颢问:“保马法可暂留否?”

    司马光斩钉截铁道:'必废!'

    “保甲可不废否?”

    “必废。”

    程颢着实不忍心言道:“总不能连免役法也废了吧!”

    司马光巍然不动:“必废!”

    程颢忍不住站起身子,司马光这花岗石脑袋,真是一句话也说不通。

    见程颢欲行,司马光则道:“吾闲居十五年,本欲只求一散官,奈何太后召我回朝,欲以门下侍郎拜用!”

    “但我这些年人早已昏昏聩聩,故事也多有遗忘,新法固然是四面如墙,但如今朝中士大夫,我所识者也不过百之三四罢了。”

    “我犹如一黄叶在烈风之中,摇摇欲坠也!”

    司马光说到这里,程颢见他牙齿脱落干净,浑身瘦骨如柴,真的就是一片黄叶在秋风中颤颤发抖的样子,哪得有几天好活。

    程颢想到自己与司马光相交几十年,对方无论人品学问都值得自己一生师从,唯独这废除新法之事,怎就是如此固执,一点情理都讲不通呢?

    “明道你留下来,助我一臂之力。”

    程颢道:“若公能稍听我言,我愿助公。”

    司马光欣然笑道:“好好好。”

    程颢知司马光非真答允,只好离府至吕公著府上,正好章直也在吕府中。

    程颢言尽司马光之意,二人都是长叹。

    程颢道:“司马公让我转告吕公,他说你静默太过,再不奋起,怕是与新党同流合污了。他话都在书信中了。”

    吕公著苦笑摇头。

    章直看着岳父心道,自家岳父本是官家作为异论相搅的目的,安之在朝堂上。

    这些年虽没少反对过章越,但今日搅着搅着,居然搅成了司马光眼中的新党。

    其实吕公著也有部分废除新法之意,不过在司马光眼底,只要你一点保留,便通通归于‘新党’行列中。

    吕公著看了司马光书信,摇头道:“就算朝廷要更张,也需有术。青苗之法只要去其抑配之患,免役更是良法!然而司马公却道,免役法乃万世膏肓之患。”

    章直听了不由动怒,免役法是韩绛,王安石,章越三人之心血,居然在司马光眼底成了万世膏肓之患。

    简直是不可理喻。

    若是正在赶来汴京的章越知道司马光打算要废除全部新法,其中包括他心血的免役法,不知作何感想。

    此刻章越已在杭州换乘轻舟,由水路北上汴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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