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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9章大漠和逼迫 (第1/3页)
凡事都有一个最佳时机。
或者叫做水到渠成,或是叫做顺理成章。
提前或者延后,效果都会差一截。
之前大汉,也有教化,但是那其实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教化』,而是填鸭,或者叫做自我感动,完成政绩要求。官吏最为核心的目标,不是真正做什么事,而是要为下一次的晋升准备资本。
没错,资本。
所以这种为了捞好处的行为,会真的换来胡人的真心么?
显然不可能。
大汉之中,也不是没有好心的官吏。
比如刘虞。
但是刘虞有德无威,在他死后,部落里面的人会伤感,会怀念,但是到时间了没钱没东西了,也依旧会去汉地抢劫。
而公孙瓒有威而无德,他对待胡人就像是对待狗,听话的留下,不听话的杀了。胡人也怕他,可是同样的,在公孙瓒死后,或是他管不到的地方,胡人依旧会南下劫掠。
跟后世米帝零元购差不多。
斐潜现在做的,就是在具备了条件之下的恩威并用,并且还担心恩威的粘合性不高,还特意加上了一条枷锁。
血誓。
或者叫做血盟也行。
潼关的北门,在低沉的号角声中洞开。
旋即就是轰鸣的鼓声响起。
军中的力士列队从门洞之中走出,扛着装满了三川之水的铜鼎踏入晨曦之中,身上的盔甲仿佛是散发着神圣的辉光。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映照在铺垫着五色土的祭坛上。
见到眼前的情景,周边观礼的不管是胡人还是汉人,都不由得收敛了嬉笑,严肃了起来。
礼仪,原本就是华夏的长项。
而礼仪的根本,则是规则的制定权。
如果说整个世界,有越来越多的事情,遵照的是华夏的礼仪规范,也就自然而然的教化成功了。
这种华夏教化胡人的规则制定权,本质上是文明存续的命脉之争。
就像是后世米帝也试图用『自由平等』去教化其他国家一样,但是很显然的,米帝自己的『自由平等』只是因为有大熊而已,他们本质上是根本没有这玩意的,也就不可能在没有任何基础的环境之下搭建成功一个华丽的宫殿。
但是华夏有。
华夏的文明之光,从上古而来,一脉相承。
当斐潜在潼关北门以五色土祭坛、三川铜鼎、血誓仪式构建起庄严的礼仪空间时,他正在完成一项比军事征服更深刻的战略布局。
斐潜要借着这个机会,将胡人部落纳入华夏文明规则的引力轨道。
如果早一些,胡人给山东带来的,肯定只有毁灭和仇恨。
早一些的时候,斐潜还不够强大。
这种强大不是一时的震撼,而是持续的威压。
现在,斐潜就要加深这些威压的烙印,让原本就处于高一维度的华夏文明,发挥出更大更多的作用来。
规则是有时效性的,而且要和文明整体的节律产生共振。
刘虞『有德无威』的教化失败,暴露了单纯道德感召的脆弱性。草原部落在青黄不接时的劫掠本能,本质上是游牧文明生存节律的必然产物。简单的大道理,并不能改变草原部落的生态环境,也就谈不上什么教化成功。
而另外一方面的公孙瓒『有威无德』的武力威慑,则陷入与自然节律对抗的困境。如同试图用堤坝阻挡季节性的河流改道。一味的加高堤坝,最终形成的地上河流,一旦崩塌之后所造成的损害,往往都是相当惊人的。
斐潜选择了在这个时间点上进行这样的仪式,一方面是已经给予了草原大漠的部落新的出路,新的生活环境,改变了单纯的『威德』的旧框架,实现了更高层面的教化力量;另外一方面也是借助这样的仪式,用规则枷锁框定其行为边界,使得胡人那些『零元购』的成本要大于其收益,也就会让这些胡人在作恶之前,多少衡量一二。
其实铜鼎之内,是不是真的有『三川』之水,祭坛上是不是真的是『五方』之土,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问题,也不是关注的重点,而是斐潜借用这样的一个仪式,将从《禹贡》奠定的九州秩序规则,烙印在这些观礼的胡人心中。
当这些胡人的代表,大小头目,饮下了混入三牲鲜血的盟约誓酒之后,也就等同于他们承认了这一套的华夏礼仪,大汉规则。
更重要的是,这种半胡半汉的誓约形式,制造出文明驯化的双向通道。胡人通过熟悉的形式接受陌生规则,汉人则在妥协中完成主导权的隐秘转移。
这种规则制定权的争夺,在后世文明冲突中依然清晰可辨。
真正的文明教化不在于形式移植,而在于构建能兼容异质文化节律、能转化原始信仰能量、能创造共同生存利益的规则生态系统。
正如铜鼎会从祭祀礼器转化为盟书的载体,规则制定者始终掌握着释义的最终钥匙。
这一场血誓的仪式,本质上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文明定义战争。
谁掌握了规则的解释权与修订权,谁就握住了文明融合的方向盘。
往什么地方走,华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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