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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第十二章及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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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部第十二章及第十三章 (第3/3页)

就有些突兀,他这一下乍作无意,就是想趁机一探其中虚实。

    只是接下来的发展可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了,石秀这一下半癫半傻,去势似慢实快,行列两旁的军士措手不及,转眼间已被他欺近内围,离那车厢已只剩三步之遥。眼看就要靠近车身,以他的计较,只需对那车辆稍有冲撞,车中人必定出声探询,那声音便可提供不少线索,却不料就在这咫尺之间,在自己与那车厢之间陡然多了一个人出来!

    这人青衣直被,小帽罩头,其貌不扬,扔到人海里怕是连个浪花都看不见就没了人影。这一下突如其来,犹如是地下冒上来一般,事先全无征兆,以石秀的机警却也反应不及,心里不由大吃一惊:此人的身手足可列入江湖上的一等好手了,却不知适才是在哪里,又怎会做个寻常卫护?

    想归想,这人来的如此突然,石秀不敢怠慢,装作冒失鬼的模样,一面手舞足蹈一面张着嘴巴大叫“不好也!要撞死人也!”扎撒着双手直向那人抱去。

    那人本来见石秀来的迅急,心里暗自生了警惕之心,陡然见到这样情形,不由愣怔,只是手下却不放松,单手向石秀来路一迎,喝道:“兀那汉子,住了!”

    石秀把身上肌肉绷得僵直,不敢露出习练有素的身手来,只诈作寻常庄户人,被那人单手一推,一股傻力直顶出去。这一下力道不小,对手若是寻常大力之人,被这一冲少说也要马步不稳踉跄摇晃几下,这人却如万年苍松般稳,脚下生根马步分开稳如泰山,单手略为内收,随即向身侧一抹,上身打了半个盘旋,口中轻喝道“倒!”这一下动作柔中有刚似慢实快,石秀一股力道全然落在了空处,没有半分回环余地,应声便倒,骨碌碌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刚把头抬起来,已有七八个押车军士一拥而上,各展刀枪吆喝连声,霎时将石秀压倒在地动弹不得。

    至于时迁见了这情景。早就吓得不敢作声,躲在一边窥探,窥探什么呢?一面是看石秀的下一步进展,关心石秀的安危还在其次,最重要的却是看石三郎地口供怎么给了,只要一听“还有同党在旁姓时名迁”此等话语,当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流落江湖重操老本行去。江海之大。料来他高衙内就算想抓他鼓上蚤也不是那么容易。这倒不完全是时迁不讲义气,原本江湖上的梁上君子之间就是这么相处,单行是常态合作是临时,一旦落网了相互攀污起来连眼睛都不用眨。

    不过今天时贼偷地运气倒还不错,一来石三郎义气深重,就算斧钺加身也不会吐出一个自己人来,二来石秀智勇兼备,装的似模拟样。一众官兵吆喝盘问几句,却不得半分要领,只当他是一个寻常卖炭的冒失鬼,三来倒是托了他人地福了。

    却说石秀遭擒,众官兵大失面子,一顿喝问下来又不得要领。憋了一肚子的火,正要对石秀饱以老拳。却听车厢中传出一个女子声音:“这只是个不知轻重的莽汉,且容他去了吧!”这声音清亮婉转,似乎不带半分烟火气,令人闻之忘俗。众军士原本怒气填膺,被这女子说了一声,满天火气如同被一盆冷水给浇了一头。顿时消于无形,刀枪都轻轻收起,有两个还伸手把石秀从地上给拉了起来,嘴里数落几句也就散去。

    石秀一面忙不迭地道谢,一面向那车厢张望,只见适才拦阻他的那人正凑在车厢旁低声说些什么,想来那女子就是听了这个人的禀告,这才免了他的冲撞之罪。

    石秀灵机一动,跪地高叫道:“草民叩谢都监娘子宽宏大量!”说着连连叩头不止。

    他这话说的声音甚高,只听车厢中那女子轻笑一声,并不答话,车队径自起行,那青衣人经过石秀身边时,却横着眼睛瞪了他一眼,跟着也去了。

    石秀一脸的茫然不解,拉着车旁一个军士查问,那军士就是适才数落他的其中一人,听他询问,冷笑一声道:“也无怪你不知,倘若是本地左近人氏,谁人不知明尊座下圣女娘娘的名头,咱都监将主爷虽说风光,要讨得这么一位娘子可也不是什么易事。”

    石秀大喜,这一下总算探明,那什么明教圣女果然与朱勔关系非浅,同进同出却又不是官人娘子,这朱勔与明教果然是穿上了一条裤子了!

    不过紧接着就又有收获,一旁的另一名军士听了那军士的话,忽地笑了一声道:“不过将主爷若听了这话,想必是心头火热,没准一个高兴,赏你小子贯把铜钱也是寻常。”

    先前那军士也是一笑,却见石秀伸长了耳朵在一旁听着,又见同袍都忍不住偷笑,知道这时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拿都监大人的心思来开玩笑恐怕多有不妥,便把石秀一推道:“去去!既然圣女娘娘大量饶了你这贱命,怎的还逗留,快走快走!”恐怕说服力不足,把腰间一口刀拔出几寸来,再刷地一声推回去,石秀诈作一惊,连地上的扁担也顾不得捡,拨转头就往回跑,身后几个军士见了,复又大笑起来。

    石秀回了那小巷,见时迁兀自在一根廊柱后探头探脑,见到石秀安然回来,大喜迎上,连赞石秀洪福齐天。石秀见他如此也有些意外,没料到这偷儿居然甚有义气,不舍了自己独个逃生,不由对时迁改观了几分,他又哪里知道时迁肚里转的肚肠?

    此时天色已晚,眼见出不得城了,石秀便拉了时迁,到南城寻了个小旅店住下,俩人赁了一个通铺,胡乱睡下了。

    到了半夜,时迁睡得正香,却被人摇醒了来,还没出声已被人一把捂住了嘴:“莫嚷,是我石三郎!”时迁见了石秀便有三分怕,揉了揉睡眼,跟着石秀来到外面天井里。

    石秀望了望四下无人,压低了声音道:“时兄弟,你可敢今夜去探那都监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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