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一青衫 (第2/3页)
的官职类似万夫长,身材魁梧,双目灼灼,手持双斧,身披一副兵家的神人承露甲。
只见它晃动双斧,大步前行,两边妖族全被弹开,被它硬生生挤出一条道路。
它一脚踩在残骸之上,以脚尖碾碎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它死死盯住那个意态闲适的青衫男子,眼中流露出刻骨铭心的仇恨。
“姓陈的,我闭关多年,可惜没能去成剑气长城,听说我那师尊和数位同门,就是死在一个连个姓氏都没的混账剑修手上,正好与你这个隐官寻仇。”
陈平安始终没有正眼看它,微笑道:“你最好喊上所有的剩余同门,一起与我单挑。等你们到了地下,也好跟它们说清楚了,一条法脉道统的香火,是被谁随手掐灭的。”
那位远游境妖族大骂一句,斧头飞旋,破空而至。
陈平安抬起一手,本来可以直接将其捏碎,不过犹豫了一下,还是收敛了绝大部分拳意。
因为很快就察觉到了这把斧头的暗藏玄机,还算有点门道,若是同境厮杀,对手估计要吃亏。
果不其然,一臂之外,那把斧头轰然炸开,威力几乎媲美一位元婴境修士的自动兵解。
霎时间尘土飞扬。
那妖族刚要丢出第二把斧头,毕竟是直面隐官,容不得自己心疼这双师门重宝了。
不曾想对方已经一步缩地,来到跟前。那厮竟是毫发无损?这让它露出满脸匪夷所思的脸色,倒是不妨碍它已经将一身拳意攀升到巅峰,就要来个玉石俱焚。
陈平安已经一枪捅穿对方的喉咙,将其高高挑起,手腕轻轻拧转,将那具尸体甩飞出去。
那妖族武夫瞪圆一双眼眸,好些杀手锏都未施展,岂能如此死得籍籍无名……
尸体重重坠地,喉咙处的窟窿,鲜血如泉涌,它手中还攥着那把斧头。
附近妖族已经四散避开。它们只见隐官好像瞥了眼那把斧头,嘀嘀咕咕骂了一句。
妖族队伍其中一位女子,骤然停下脚步,身体僵硬,她背对着那位青衫男子,不敢转头。
因为她此刻肩头之上,“搁放”了一杆长枪。
只听那人笑问道:“看你的拳意流转路线,跟它是师出同门,这就跑路?帮忙收尸都不收了?”
她颤声道:“他是大师伯,刻薄寡恩至极,师尊他们战死在剑气长城,他便成了掌门,对我们随意打杀,我若是不跟他来这边凑些战功,好让他与那王座讨点赏,就会被他送给那位符真君,沦为玩物和鼎炉。隐官,我从未去过浩然,不曾去那边杀人,真的……”
她一边言语,一边心思急转,寻求脱困之法,总要自救。
陈平安笑道:“那你的桐叶洲雅言倒是说得娴熟。”
她心知不妙,低头弯腰,便要逃窜出去。
结果被那杆铁枪横移几分,将她的脑袋给削掉。
一颗头颅眼中所见,天地只是不断翻转。
不对啊,自己说的分明是蛮荒雅言。
狗日的隐官,真是如传说中一般诡计百出、用心阴险啊。
陈平安微微皱眉,抬起左手,双指捻住一把偷袭的本命飞剑。
约莫两寸长的剑身剧烈颤动,嗡嗡作响,哀鸣不已。
是在被陈平安抓了个正行之后,这把飞剑才被迫显出轮廓,细看之下,“飞剑”竟是一篇道诀的漆黑文字。
剑修蕙庭一脉的余孽?
看来这位鬼鬼祟祟的剑修,除了继承蕙庭一脉的道统剑术,还曾云游四方,摹拓那些周密让人崖刻在山的云水文,存其神意,集字成书?
这把飞剑拥有类似封山的本命神通。
既能压胜武学宗师的真气流转,也能针对修士的灵气循环。
至于封禁的时限,当然就要看被问剑者的能耐了。
始终以双指禁锢飞剑,陈平安瞬间散开心神,寻找那位剑修的隐蔽踪迹。
显然飞剑的主人,也有一座小山头,他们绝不肯浪费这个千载难逢的围杀机会。
立即就有妖族修士挽弓如满月,一枝铭刻有繁复花纹的符箓箭矢,激射而出,直接刺向那位隐官的面门。
箭矢在半空一分为五,除了笔直一线,纷纷画弧掠向陈平安。
它们却好像撞在了一堵无形墙壁之上,寸寸崩碎。
不过五枝箭如雪屑矢飘落之时,就已经结阵,造就出了堪舆家所谓的五箭之地。
又有一位身材健硕的妖族怒喝一声,狠狠丢掷出一根自家宗门作为镇山之宝的长矛。
矛尖交织着不同颜色的雷电,却不是刺向隐官,而是去往高空,霎时间出现一片五色云海。
陈平安随便瞥了眼头顶。
由于置身于五箭之地,头顶云海竟然出现了循环劫的迹象。
飞剑的封山神通,营造出五箭之地,通过五行生克,最终想要来一场人为的天劫,五雷轰顶。
配合得天衣无缝。
方圆十里之内,如有一尊远古雷部神灵手持长鞭,疯狂砸向地面,颜色各异的千百条雷鞭肆意撕裂大地。
能成事吗?
莫非成了?
那把飞剑脱离了桎梏,它看似光亮一闪,飞剑贴地掠出一条流萤轨迹,倏忽消失,与剑尖所指的相反位置,一位披挂粗劣甲胄的木讷女子,十分谨慎,不忘使了一手障眼法,她悄悄收回了本命飞剑,在气府内滴溜溜旋转,最终那些文字飘向一座心相高山,重新变成了一篇崖刻榜书。
师伯蕙庭走的是斩阴一道,她却是斩阳。
故而对付投身沙场的武学宗师,最是奇效。
片刻之后,在那漫天黄沙之中,缓缓走出一抹青色身影。
挽弓射箭的妖族毫不犹豫以心声喊道:“撤!”
它不敢跃空逃遁,在军阵如一尾游鱼快速穿梭。
陈平安缓缓前行,脚尖轻轻一磕。
那提弓妖族便被一颗石子砸中头颅,砰然一声,脑袋开了花。
陈平安抬起手,朝那头顶云海一抓,再轻轻向前一抹。
长矛便贯穿了主人的胸膛,将其钉死。
那位女子剑修始终没有移步,甚至故意祭出飞剑,化虚去了一位妖族的气府,显然是用上了嫁祸的手段。
一条璀璨光线蓦的在她眼前亮起。
一枪砸下将她的身躯给劈成了两半。
那把飞剑立即返回主人这边,结果被青衫男子随手一攥,碾为齑粉。
战场上,有妖族坐在地上,抱着不知是道侣还是同门的尸骸,他张大嘴巴,满脸泪水,哭不出声。
有妖族单手拄剑,跪在地上,一手轻轻抚过师尊死不瞑目的双眼。
更多妖族,望向那一袭青衫,唯有恐惧。
大纛附近,女冠手捧拂尘,幽幽叹息一声,“为何不与他们明说对方的真实修为?”
对方既能能够造就出那场天地通,若今天只是出现在山巅,远远观战也就罢了。
可既然对方还敢主动置身于战场,剑气长城的末代隐官,岂会意气用事,白送一份天大战功?
那尊高坐马背的金甲神人淡然道:“战场之上,生死自负。”
女冠惋惜道:“大好儿郎,就这么白白死了。他们还是你麾下的得力干将,当真不可惜吗?”
金甲神人说道:“如果还是如此心肠,相信柔荑道友只会肝肠打结成一团乱麻,悠着点,小心步黄鸾后尘。”
女冠无奈道:“自然不如你们铁石心肠。”
杀剑气长城的剑修,杀浩然修士,她绝无半点妇人之仁,但是看着本该有一份大好前程的家乡俊彦们如此送死,到底是痛心的。
昔年剑气长城战场,蛮荒十四旧王座聚集于一线,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各大军帐听都没听说过的年轻男子,没有任何文字记录的,代替宁姚出阵,参与一场捉对厮杀,最终斩杀离真。
之后萧愻叛出剑气长城,变成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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