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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永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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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永和里 (第2/3页)

    “执行皇命?”胡腾冷笑,“难道皇命就可以让你不顾正义,不顾一个忠臣的清白,不顾窦家上下几百男女性命?”

    “姓胡的,你休要在此血口喷人!”张猛忍不住了,“圣旨是皇上下的,我父亲只是奉旨行事。他久在关外,与你家主人无冤无仇,何来逼死之说?你要报仇,不去找皇帝不去找宦官,偏偏对我父亲大吼大叫,又是何道理!”

    “你——”胡腾作势欲起,却因被张奂刺伤,动作一顿,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他的手紧紧捂住伤口,鲜血从指缝间渗出,染红了衣襟。

    “唉呀,误会,误会,都是误会。”那先前抱着包裹的中年男子总算缓过劲来,“在下将军府令史张敞,夤夜来访只为保护我家小主人的安全,并非有意擅闯张府。”

    “那包裹里的孩子,就是你家小主人?”张奂将剑插回剑鞘,低声问道。

    “正是。这孩子名叫窦辅,刚刚两岁,是窦武将军唯一的孙子了。窦家几百口人,男子被杀女子流放,这孩子多亏几个老家仆忠心,想办法安置在府内密室之中,挺了几日才被胡腾想办法救出,因为惊吓过度,如今还不能开口说话。现下曹节等宦官仍在下令搜捕窦氏族人,偌大京师竟无我家小主人容身之处,我们两人思来想去,只有张将军这里还算安全,请将军发发慈悲,救救这唯一的窦家血脉。”

    张奂听后,面色更加凝重:“你们就不怕我将这孩子交出去?”

    “你敢——咳咳——”胡腾凶神恶煞道,可惜刚说了两个字就连连咳嗽,毫无威慑力。

    “行了,被我阿爷打成残废了还充什么英雄好汉。”张猛冷笑道,“姓胡的,你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就说明对我们还是有所信任的。我父亲的为人,你也不是全然不知。”

    胡腾想要反驳,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只是紧紧地盯着张奂,似乎在等待他的决定。

    张奂对张猛的话微微点头,然后转向张敞和胡腾,眼中闪过一丝决断,语气坚定道:“你们放心,我张奂虽然奉旨行事,但从未忘记过忠良之后。窦武将军的遭遇,我心中也有不平。你们能想到来找我,是对我的信任,我张奂虽然不才,但也不会坐视不管。至于这孩子,我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就不会让他再受到伤害。”

    他蹲下身来,轻轻掀开包裹的一角,看到了窦辅熟睡的小脸,那稚嫩的面庞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脆弱。张奂的心中涌起一股保护欲,他知道,这个孩子的命运,现在就掌握在他手中。

    张敞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释然,他再次跪下,磕头道:“张将军高义,我替大将军在天之灵谢过将军的大恩大德。”

    张奂扶起张敞,说道:“不必如此,保护忠良之后,是我等武将的本分。现在,你们需要做的就是安心在这里养伤,照顾好窦辅小公子。至于外面的事情,我会派人去打探消息,寻找合适的时机来处理这一切。”

    张猛看着父亲如此决断,心中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他知道,父亲虽然年纪渐长,但内心始终保持着一份对正义的坚守。

    “张敞,胡腾,你们随我来,我带你们去找个住处。”张猛说道,然后转身领着他们向府内走去。

    就在这时,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家丁们的喧嚷。张奂神色一变,悄声道:“你们快先去我房中,不可被人看见。书架后的墙壁中有个隔间——”张敞却将窦辅交给胡腾,让他独自退入张奂房中。

    张敞道:“两个人目标太大,让胡腾带着小公子先行躲避。眼下我还是朝廷命官,没什么不可见人的。”

    张猛很快反应过来,高声冲着门外叫道:“不必大惊小怪,适才阿爷考较我的功夫是否有所长进,都散了吧。”

    门外传来的是阿福的声音:“公子,门外有几个不阴不阳的人,说是宫里来的,非要立刻见到老爷,我看他们来者不善,您快想想办法。”

    “知道了,阿福,你让他们稍等,我这就去通报父亲。”张猛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他转身对张奂做了一个安心的手势,然后整理了一下衣冠,大步走向院门。

    张敞迅速跟上张猛,虽然只见过今夜一面,但他已经知道了这位张公子的性子,生怕他在宦官面前露出破绽,张奂却留在原地没动。

    两人一同走向院门,张敞低声对张猛说道:“张公子,待会儿无论发生何事,切记保持冷静,不要轻易动手,以免引起更大的麻烦。”

    张猛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他们走到院门前,张猛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院门。

    院门外,几名宦官正不耐烦地等待着,他们的面容在灯光下显得苍白而傲慢。阿福和几名家丁站在一旁,神色紧张。

    “几位中涓,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张猛走到宦官面前,拱手行礼,语气恭敬。

    领头的宦官斜睨了张猛一眼,尖声说道:“张公子,吾乃长乐五官史朱瑀,我们奉旨前来,有要事需立刻面见张大人。”说完,他又皱眉看了张猛身后的张敞一眼。

    张猛见领头宦官的目光落在张敞身上,心中微微一紧,但面上仍保持镇定,他继续说道:“朱长史,家父上了年纪,夜间好静,已歇下了,若非紧急事宜,是否可以待天明后再行商议?”

    朱瑀不为所动,语气冷硬地回应:“张公子,这是皇上的旨意,片刻也耽误不得。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但此事确实紧急,还请张公子速速通报令尊。”

    张猛无奈,只得再次拱手:“既然如此,几位中涓请稍等,我这就去请家父出来。”他转身对张敞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在此等候,自己则快步返回院内,去请张奂。

    张敞站在院门口,尽量保持镇定,他对宦官们微笑点头,以示礼貌,同时心中暗自盘算,如果情况有变,自己该如何应对。

    不一会儿,张猛陪同张奂走了出来。张奂步履稳健,面容沉着。他来到宦官面前,拱手行礼:“几位中涓深夜到访,张某有失远迎,还望海涵。不知皇上有何旨意,需要张某办理?”

    见张奂出来,朱瑀态度略有缓和,但仍不失威压:“张大人,有人密报,称窦武余孽潜入贵府,我们特来核实,还请张大人配合查验。”

    张奂故作惊讶:“竟有此事?”他接着像是想起什么,指了一下张敞道,“这位张敞张大人确实曾在窦武府中任令史之职,只是他与窦武谋反之事并无瓜葛,先前朝廷已经几番审问过了。他今夜来此,原是有其他事务与我商谈。几位中涓这般阵仗,是否消息有误?”

    “既是窦武府中令史,为何深夜潜入永和里张宅?”朱瑀继续逼问。

    “这位中涓莫要乱说。窦武逆案事发前几个月,我就已非窦府之人,现下仍等待朝廷重新启复。且我虽深夜到访,却也是光明正大等待通报,由家丁引领入内,‘潜入’一词,实在是无从谈起,还望中涓慎言。”

    “花言巧语!”朱瑀瞪了一眼张敞,看家丁们都低着头远远站着,知道一时半刻也无法验证张敞所言真假。他一挥手,身后的宦官立刻紧张地迈步向前,仿佛一群猎犬闻到了猎物的气味,准备随时扑进张府的大门。

    “且慢!”张猛一步跨出,伸出手臂,阻止了宦官们的行动,“几位上差方才说奉皇上旨意搜查,敢问圣旨何在?”

    “这,皇上下的乃是口谕,张公子这是何意?难道还要咱将圣上的金口玉言随身携带不成?”朱瑀一时语塞,勉强道。

    张猛心知他手中必然没有圣旨,又道:“圣上的旨意自然无人敢质疑,但这夜深人静之时,若要搜查重臣之门,总该有个凭证吧?否则,我如何知道你们不是假借圣旨之名,行不法之事?若我张家丢失了什么,又该找谁理论?”

    “事出匆忙——我们并未携带书面凭证,张公子若是心中有所疑虑,大可以随我们一同进宫,亲自向圣上求证。”朱瑀已是张口结舌,张猛心中明白,他三番两次把皇帝搬出来,也不过是狐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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