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传信 (第2/3页)
孟家姐弟二人目送了“罗庭晖”快步走向盛香楼,转头往芍药巷的方向走去。
“阿姊,大哥说昨天东家可威风了!爹偏拘着不让我去,要是我去了,别说一条胳膊,我能把那个姓陈狗东西一寸寸折了,还有那个罗老五,前两年总是带着一群狐朋狗友来咱们楼里吃喝不给钱,打断他两条腿都是轻的……”
过了桥,要拐进芍药巷的时候,孟小碟停住了脚步。
“最近几天,爹有没有收到太太和少爷的信?”
八年前的偷龙转凤,孟家人是都知道的,孟小碟的爹孟酱缸是罗家老爷子收留的孤儿,也是第一个徒弟,要是罗守娴的爹还活着,也得客气称句“师哥”。
当年在江上翻船,把罗家父子捞上岸的人里正有孟酱缸,也是他连夜把父子俩送回来的。
孟小碟之所以能嫁给罗庭晖,表面上是罗家为了“报恩”,报恩之外,也是罗家六房对孟家的拉拢。
只是她们姐弟间私下说话,却是叫罗守娴“东家”,叫罗庭晖“少爷”,大概是因为说惯了。
孟小碟的话让孟三勺顿了顿,他抬手挠了挠脖子后面。
看他这猴子模样,孟小碟就知道了答案。
“爹的信都是你的读的,那上面写了什么?”
“阿姊,爹不让我跟别人说……”
他这位穿着一身新衣裙、头上戴着花儿的亲阿姊抬手抽在了他大脑门上。
“我是别人?想死了是么?”
孟三勺抱着头,舌头上抹了油似的说:
“太太信上说东家年轻,做事冲动,要咱爹多看着点儿,又说少爷现在用的药比之前又贵了,大夫给他扎的是金针,我品着话里的意思是拐着弯儿问酒楼里的收支。”
一枝半开的桃花从树上垂下,孟小碟看着上面的花苞,轻轻咬了下嘴唇。
“爹听了信,说什么了?”
“爹也没说啥,只让我别跟旁人说,他现在可顾不上夫人和少爷。东家说咱们盛香楼要争当行首,要是这事儿真成了,咱爹就是维扬城外禽行的头把交椅*,他现在每天乐颠颠的,做事儿跟吃了牛鞭似的,才不管那些弯弯绕绕。”
他姐回了他一个二抽头:
“又是从哪里学了些浑话。”
孟三勺跟被踹了的狗似的嚎了一声,跳出去半丈远。
“阿姊,你甭担心东家,旁人六七个脑袋捆一块儿不如东家一个人的脑袋好使,你先想想你自己吧,跟少爷成婚几年了都没个孩子,清明的时候少爷要是回来祭祖,你可抓抓紧,赶紧给我生个外甥,长得跟东家一样好看,再让东家教着,带成一个小东家。”
一想到跟东家极像的“小东家”要喊自己舅舅,孟三勺就觉得自己做梦都能笑醒。
回答他的是他姐第三抽。
“以后太太和少爷给爹写信,你立时就告诉我。”
“啊?”孟三勺端详着他姐的神色,“阿姊,你在担心什么?”
孟小碟揉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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