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三不解 (第2/3页)
算得是陈诺的前辈,虽然两家是仇敌,但有些虚礼还是讲究的,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更何况这种‘虚而无礼’,其实也是一种心理战术。公孙瓒听陈诺一说,连忙道:“不敢不敢,怎当得起陈侯一礼?不过话说回来,陈侯与你差不多一年没见了吧,不想陈侯你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如今居然也是侯爵在身,将军之任,且还是一方之守,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陈诺哈哈一笑:“我之微末,怎比得公孙将军之浩浩?不足道哉,不足道哉!”
“哼!”在公孙瓒旁边的公孙范已经忍了多时了,此时听陈诺如此一说,心里便是不爽,立马哼声而出,叫道:“嘴上这么说,只怕心里未必这么想的吧?”陈诺早已经注意到公孙范了,故意不去看他,此时见他接口,也立即装出一副恍然看到他的表情,看了公孙瓒一眼,又即对着公孙范说道:“哟哟,这不是鼎鼎大名的渤海太守公孙范公孙大人吗,失礼失礼!”
“哼!”听到渤海太守,公孙范是两耳通红,牙齿咬得就要断了。
陈诺听他这声哼,恍然是想了起来,一拍脑门,连忙告罪:“死罪死罪!你看我这记性,好像如今我自个就是身兼渤海太守之职,又如何蹦出两个渤海太守出来了?不过,话说回来,记得当初公孙大人你确实是渤海太守来着,不知公孙大人你那方渤海太守印绶如今哪里去了,是否还在身上,能不能拿出来一观?”
“你!”公孙范差点都吐血了,当初他被俘,印绶被他缴了,后听说陈诺将此印献给了袁绍,袁绍又将之赏赐给了他,他此时身上还哪里有什么渤海太守的印绶,这不是故意揭人伤疤么?但要辩说,想到此时说出去不太光彩,只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公孙瓒看公孙范气急着恼的样子,心里也是不爽,对他这个从弟,他可是寄予希望的,谁之他经不住贼人稍微的激将,就变成这副样子了,今后还怎样做大事?
公孙瓒对公孙范轻喝了一声,说道:“有什么好动怒的?你难道忘了,你这渤海太守印绶还是当初袁绍那小子为了安抚我,怕我起兵对付他,这才将之送予我,我将他转送给你的。你拿到后,这才以渤海起兵,襄助于我。如今旧物归主,也是正常的事,你何至沉不住气?”
被公孙瓒如此一说,公孙范一时糊涂的脑子也即豁然记了起来,心里算是稍稍释然。公孙瓒当然不想在这件事上跟陈诺计较,没等公孙范想出还击的话,立马哈哈一笑,说道:“陈侯说笑了,既然陈侯身兼渤海太守,我这愚弟又岂敢与陈侯你争这个风头?不过话说回来,以陈侯你当初在青州所立之功,完全可以领一方督军之职,如何好好的青州不待,如今却又跑到这里来了?”
陈诺嘿然一笑,看了公孙瓒一眼。说道:“督军嘛,我已经领了数月,也当腻了,是该出来换换气,跟老朋友你打声招呼了。怎么,公孙将军你不想看到我?如果是这样,那麻烦公孙将军你让开一条道,让我等过去可好?”
公孙瓒呵呵一笑:“陈侯就是喜欢开玩笑,算起来,我与陈侯你差不多都快一年没有见面了,巴望见面都来不及呢,我又怎会不想看到陈侯你?我问这话嘛,不过是稀奇而已,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我心里倒是憋了好些话,想要当面向陈侯你证实一番。不如这样,你我既然见面了,陈侯不如这就跟我回浮阳可好?到了浮阳,我也好将这些疑惑当面向陈侯你请教清楚。”
“我看不必了吧?”陈诺立即说道,“如果公孙将军你有什么疑惑,倒不如咱们明人见面,当面说开了好,又何必麻烦走来走去?就算是去了浮阳,我最终还不是要回来,多麻烦?就算公孙将军你不嫌麻烦,我还嫌呢!”
公孙瓒脸色一变,也并没有动怒,只是嘿然一笑,点头说道:“既然陈侯你不想麻烦,也罢,我在这里问也一样。”顿了顿,说道,“说起来,我虽然与陈侯你都快一年没有见面了,但对陈侯你的关心却从未断过,对于陈侯你的消息,同样也是一直关注着。我不明白有三,既然陈侯要我说,我这就说来。”
看看陈诺点头了,公孙瓒方才说道,“这其一,当初我从界桥一战败后,不管是士气还是兵力都遭受了大大的折损,虽然回了渤海,心里还一直心有余悸,甚至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说来,不怕陈侯你笑。当时我倒是不怕袁绍领兵来,怕就怕经过界桥一战,袁绍会因你之功,用你为大将。若是你来,我想我渤海也不用守了,直接回幽州守门得了。可是让我庆幸的是,袁绍是来了,但陈侯你没来。我一查,原来袁绍并没有因你之功,而拜你为大将,反而将你打发到了宛洛之地。虽然于我有利,但是此事我实不解,是我所不明之一也……”
说到这里,拿眼瞧了陈诺一下,见陈诺脸色仍是保持着常态,也只好继续说下去,“这其二……听说陈侯去了宛洛之后,不但剿杀西凉张济、李傕、郭汜三将,收兵数千,且还西掠关中,与关中绿林打成一气,甚至有一统关中之势。后朝廷来人,命陈侯你为河南尹、陈侯,让陈侯你镇守河南之地。说来,宛洛之地虽则残破,但只要用心一番经营,也不难成就一番霸业。更何况,近患西凉诸辈已为陈侯你所除,要想立足,轻易不难。若一但在此成事,与袁绍所违命豫州刺史周昂亦可守望互助,连成一片,就是对于袁绍来说,亦是好事。可我之不解,也正在此处。既然这个道理谁都明白,可事到最后,袁绍他为何不让你驻守宛洛之地,突然将你调回了青州?且我还听说,这此事后,袁绍还没收了陈侯你应得之河南尹印绶,只保留的陈侯你的侯爵。如他这样,可是身为明主所该有的赏罚之道?此,我之不解二也……”
陈诺轻轻一笑,也没有立即出口反驳,一脸的古井无波。
嘴巴都说干了,居然还是没能让陈诺为之动容,公孙瓒也是眉头不觉一皱,罢了,继续说道,“这其三……陈侯你回青州后,攻刘备于平原,结孔融于北海,逐陶谦于徐州,围田楷在昌国。到此,青州几乎纳入陈侯你之掌中。然而,这时袁绍突然一道令下,要你出兵北海,攻打孔融。我不懂,袁绍他为什么突然要你这么做,以至最后弄得陈侯你兵败渤海,背上败军覆将之辱。陈侯,你懂吗?”
陈诺听来,哈哈一笑,摇头说道:“你之不懂其一,我可以告诉你。界桥一战后,袁公虽然一时没有开口让我随他去渤海,但不难想象,我当时新立战功,又在界桥战场上救过他一次,他不论是出于公也好私也罢,只要我向他一声请命,我想他也不好拒绝于我。而我之所以最终没有同去渤海,那是因为我其实还有另外一个任务,恰巧,我也希望去宛洛闯闯。我这样说你该明白吧?”
“这第二……也好解释。我虽然因为侥幸攻杀了西凉张济三将,又有幸结实了关中一帮绿林好汉,更得到朝廷钦命之河南尹。可我不说你也明白,当时河南之地受西凉残剥已久,已经是千疮百痍,要想治理好,非耗费数年之功何能成事?再者,当初我出走宛洛前,就已经答应了袁显思,说今后一旦他入主青州,我必为辅。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说出去的话我答应是要守诺。更何况,我身为袁公麾下将,既然袁公有所命,我当然是要按照命令行事。至于说袁公他没收我河南尹印绶之事,只怕公孙将军言词不妥,或者是公孙将军你误听了谣言。其实说来,这河南尹印绶非是袁公没收,而是我自己送上去的。公孙将军你或许不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其实不难知道,我当时既然身在青州,身负青州督军之责,更兼遥领渤海太守之职,我一身多职,已是极限,若然再要冒领河南尹一职,虽然说出去长面子,可拿在手上一点也不轻松,反不如放出去,落得实在,公孙将军你说呢?”
“……”都被陈诺给解释成了这样,他的挑拨之语都毫无用武之地了,他公孙瓒还能有什么说的?
“当然!还有这第三点公孙将军你也不解,我也只好顺便说说。”
陈诺顿了顿,“不过在说之前,我倒是有一点不明,我在青州又是攻你同窗好友刘玄德,又是击走你盟军陶恭祖,更是抓拿了你当初所分派的青州刺史田楷,你应该怒我才是,如何在你话里,他们好像都跟你无关似的,说起来那么淡然的样子,真是让我不解啊。”公孙瓒被他一说,老脸一红,吭哧两声,说道:“这个……所谓成王败寇,他们如今既然都败给了你,还有什么资格让我为他们说好话?咱们且就事论事。”
陈诺一笑:“好个就事论事!这样吧,这最后一点,袁公他为什么突然急着让我出兵攻打孔融呢?想来,如果不是站在我的角度,或者是你,或者是袁公,你们想想,在你治下的一块土地上,其他各路藩王都被你给剿灭,就只剩最后一个孔文举了,这块心头之疮,你是割还是不割?当然,袁公他或许是看到胜利在望,太过着急了点,没有判断清楚形势,贸然让我发兵,这才酿成青州之祸。至于我兵败北海,以至弄得最后败军覆将,其实我不解释公孙将军你也应该明白,这自古打仗总是有失有得,有成功就有失败,又何必斤斤计较?至于受辱,我倒是不觉得,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这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