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定凶嫌 (第2/3页)
一方父母官理应替陵江百姓感谢县尉。”说罢给了江韬身后赵正一个眼神。
赵正会意,立刻上前半步接过江韬手中缠着麻布的铁刀“我家大人说的是,江县尉且看这墙上的和匾额和对子,此乃王大人来陵江县时亲手写下,时常以此来教我等。”
江韬抬头一看,堂前悬挂“恤民如水”牌匾,两侧是“天下财皆国财,毋私取私用。民之事即国事,当夙兴夜寐。”对子,下方旳几案上堆着卷卷文书,案边还悬吊着此次钱庄凶案的《正背人形图》。
“果如邸报所言,王大人真乃天下县官之楷模啊。”江韬不禁赞叹“两年让陵江县赋税得增数倍,户数亦多万余,无贼匪流民,那陵江春酒更是入贡京师。今日下官亲见王大人实是三生有幸。”
“江县尉过誉了,过誉了。”王富春笑吟吟的虚扶江韬入座,自己坐在上首,举起白瓷盏道“此皆赖朝廷照拂、百姓勤恳、胥吏用力,我不过是借势幸得一虚名尔。来,县尉有公务,我以茶代酒且敬你一杯。”
“折煞下官了。”江韬连忙站起来双手举杯,躬身将茶盏虚碰,然后便仰脖一饮而尽“好茶,茶香浓郁,入喉温润,齿间留香。”
“此乃我陵江县特有陵江毛尖,每年开春都有不少显宦巨贾托人求购。”赵正给江韬斟满茶汤接话道“听得行首李掌柜道这两年上好的茶膏都要入大内……”
“休与江县尉调笑”王富春三指捏着白瓷盏抿了一口茶汤“陵江毛尖虽比不得蒙顶石花、顾渚紫笋的口味和名气,然在荆湖两路乃至西北边军亦算得上值钱货。”
“我家大人此话不虚,官庄乡榷山场每年茶引交割八千余斤亦不足够。”赵正端起茶盏一手虚指西北“就说西军一路,陵江毛尖和陵江春酒百十行商坐贾供奉不赢。”
“噢,下官道陵江县在王大人治下两年便抵得我辰江县十年,原是上有能臣下有珍货啊。”江韬端起茶盏又轻啜一口“陵江春去岁丰庆宴上饮过,解渴生力,纯柔不辣,是好酒啊。”
“啪~啪~啪”赵正拍了拍手,大门打开,一名差役担着六桶茶膏躬身道“禀明府,依得明府嘱咐,这六桶陵江毛尖午时便装船送到辰江。”
“知了,下去吧,”赵正一挥手,差役关上了大门“江县尉,这是我家大人特意给张知县和你备下的六桶茶膏……这凶案复核文书还有劳费心。”
“王大人、赵县尉,这礼重了,重了……”江韬那双不大的眼睛已经眯得一条缝都不见了“下官素知王大人曾任评事三年,赵县尉嫉恶如仇,这现场勘验、验状格目、正背人形图尽皆完备妥帖,证人证言与现场情状、时辰记载一一印证毫无瑕疵。此复核文书易作,当不得如此厚礼。”
“实不相瞒,这案子毫无线索甚是棘手,是以才不与江县尉饮这五年陵江春”王富春用手轻轻拍着桌上一黑釉缀百星的酒坛道“本官是想用这酒换江县尉一心啊。”
“这一心是何物?”江韬盯着那坛酒双手对王富春抱拳言道“但有使唤下官定竭所能助大人勘破此案。”
赵正也是一脸疑惑,附和道“大人这话教属下亦听不甚懂,何谓一心?”
“一心乃公心!”王富春双眼一睁,放下杯盏正色道“本官虽任过大理市评事然不擅疑难凶案,万望江县尉和赵县尉本着公心细细勘验现场复核验状,切勿因顾本官脸面而疏漏疑点,最后便宜了凶犯, 本官却不得安寝矣。民之事即国事, 当夙兴夜寐啊。”
王富春话字字如千斤重锤,砸得堂内静寂无声,然江韬内心却犹如波涛,验状、现场、格目、证词等如海浪一般在他脑中汹涌起来。
赵正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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