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燕山月似钩 (第3/3页)
译刚结束,巴格拉米扬就先来了句生硬的中文。下面他就用俄文涛涛不绝了。“所谓的华军兵力优势是可以通过现代化的军事运输手段改变的。东北、平津铁路发达,日军从关东军甚至朝鲜军调集兵力,从启动三天内就可以到平津。作为战争的发起方,日军有着主动权,二十九军则在初期会拖延错过时机。这个铁路对于战争的改变和影响,我们俄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就体验了,当时德军横跨欧洲从西线调动几个军去东线,也就是一周的事儿。这个铁路机动我们苏联红军比你们有经验。”“至于日本参谋本部企图北进苏联,那更是痴心妄想,我强大的远东红军会让日军得到教训的。现在日军不断地陈兵长城一代,如古北口就有一个第11独立混成旅团,再比如日军独立混成第一旅团完全机械化开进,随时可以威胁平津。日军完全具备在华北发起大会战的条件。”
刘琨一边嚼着面包,一边听着巴格拉米扬上校涛涛不绝的俄语发言,其实他的俄语并不标准,他的老家是阿美尼亚,那是高加索的一个古国,曾经被奥斯曼土尔其统治多年,该国以盛产美女著名,历代土耳其苏丹都去那里选妃。
而这位巴格拉米扬上校,年轻的时候一定是有着英俊的面容,而现在的他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了。别人见到的他身材魁梧,永远剃着光头,留着仁丹胡子。根据规定,苏联顾问团均穿着金陵政府1936版的华夏国军装。由于这版军装基本上是德军顾问给***提的建议,尤其是野战帽,根本就是德国军帽的拷贝。
西北边防军制服无论夏冬装,都是橄榄绿色的,这种深一些的绿色与苏联陆军的草绿色还是有区别,更近似刘琨在地球时空看到的美军越战军服颜色。巴格拉米扬穿起来倒是比原来的露国军服多了一些沉稳。在他自己坚持下,他的军服领章是代表骑兵的黄色领章,而脖子上金属的身份识别牌上却刻着:西北边防军顾问巴扬。西北边防军没有像中央军那样弄个布做的胸章,那样太容易损毁。
他的手枪腰带是西北边防军1931版的,这是美国陆军手枪腰带的仿制品,枪套和双联装的弹夹包也是西北配套手枪腰带生产的,用双钩挂在腰带上,然而佩枪却是苏联红军的托卡列夫TT33。作为一个真正的军人,巴扬坚决遵守他所服务的西北边防军条例,虽然现在是和平时期,他依然在腰带上挂上了一个急救包。这套单兵装备基本上是美国国陆军的西北边区山寨版。谢天谢地今天他没有戴着平时不离手的那把哥萨克马刀,他的马靴也是苏俄式样的,按照苏联红军习惯,擦的锃亮,简直可以和他的光头比。
他是刘琨从苏联总参军事学院挖来的。在原来的地球历史上,他要在1938年才从总参军事学院毕业,不过,在蜜儿克星系世界的这个时空,当刘琨和苏联方面提起他时,苏联方告诉刘琨,他已经在总参军事学院做教员了。刘琨一向对于司令部的建设特别强调,尤其是作战(局)方面。通过对银河系地球历史的了解,刘琨知道巴格拉米扬是苏联元帅中,少有的从方面军作战处长干起的家伙,他是怎么知道的?有部老电影叫保卫莫斯科,在那里面刘琨看到西南方面军的司令员严厉滴批评过这位当时的作战处长,因为战报信息的不确实。
在这个时空,当刘琨向苏联方提出调个熟悉参谋业务的顾问来的时候,就第一个想到了他,这位未来在苏联卫国战争中大放异彩的元帅。36年的苏联红军方面翻查了几天档案才找到这家伙,因为,他官运实在是不佳,他的同学卓可夫都是将军了,他才是个中校,去年刚从总参特别培训班毕业,苏联红军因为准备重开总参军事学院所以要让他留校做教员。在刘琨的坚决要求下,苏方决定派他来华夏国,可能是为了不要显得太低端吧,突击提拔他成了上校。不过,他从去年一到岗,就表现出了巨大的工作热情和出色的业务水准。从各战略方向作战计划的制定到紧急动员方案的修改,从部队编制装备的更新到战时后勤保证的细节,他都做了大量工作,这一点,就是才高气傲的许晋申也没啥话说。不过,这不妨碍许晋申现在和他抬杠,他们两个人从军事经验和思想上,是两个极端。
以下出自当时西北边防军苏联专家巴格拉米扬元帅回忆录:
我是从一九三五年开始在长安西北边防军司令部任参谋顾问的。西北边防军司令是年轻的刘琨上将。他是一位精通军事科学的统帅,也是接受过系统军事教育的专业人员。特别令我感到亲切的是,他曾经与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会谈过。后来他随孙逸仙博士开创了黄埔军校,帮助当时是军校校长的***元帅训练黄浦军官学校生,成为来自***在分别在战术学方面的教学主管。
刘琨上将带领黄埔学生军在东征中曾经屡立战功,他在华夏国军队中最响亮的外号是布柳赫尔元帅起的:一只虎。当然了,这也让他莫名其妙地得罪了那个被称为一只猪的黄埔将领。带领黄埔教导旅北伐后,他经过一系列的战役,成为优秀的统帅。
而我在西北边防军军参谋处的合作伙伴,许纪申少将,他和刘上将一样,是具有丰富实战经验和军事天赋的天生战士。然而,很遗憾的是许将军有严重的游击习气,太过于不拘一格,因此我们经常为一些工作上的事儿产生争论。我记得最激烈的一次是战争爆发前,对西北边防军野战师1937年编制表的讨论,尤其令我难以忍受的是,他居然对师属骑兵侦察连的编制指手画脚,要知道,那是我的专业,他只是个蹩脚的骑手而已,我做过苏联工农红军骑兵师参谋长!。‘’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人,刘琨对今天议题的答案是很清晰的,这也是西北边区上下为之准备了十几年的一场国战,在争论声中,刘琨向窗外望去,长安云深雨浅,遥想北平此刻,应当是夏夜晴朗,燕山月似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