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深秋京城 (第2/3页)
着打了折扣。上的台面的蟹都不见了踪迹。”
陆嘉衍握杯的指节骤然发白,“小五子!谨言慎行。”陆嘉衍压低嗓音,余光警惕扫过邻座,“这层楼往来的不是红顶子就是洋行大班,祸从口出的道理,你不懂吗?”
话音未落,隔壁雅间传来杯盘相碰的脆响,惊得克五脖颈一缩。雕花槅扇外,共和旗号下的京城,百姓受苦,商贾手中没了余钱,可权贵们仍在雕梁画栋间推杯换盏。历朝历代更迭,这等膏粱锦绣,当官的,何时曾真正短了分毫?
这边厢蟹鲜酒香正浓,隔壁的蛐蛐罐里却腾起硝烟。白家大少白连旗摆的局,讲究的就是个锱铢必较——每只蟋蟀都要过戥子称分量、量须长,连养虫的古陶罐都得在戏园子前廊亮足一日,纯纯为了公平公正。
卯时三刻,晨光刚爬上窗棂,铜制斗栅已泛着冷光。五十块大洋打底的彩头,须得是玩家自掏腰包,旁人只能押注跟局。
白连旗的“百战王”采购自宁津,翅衣如墨泛着铁色,须尾却颤着金芒;贝子爷的“红沙青”更是名震九城,乃是宁阳今年的战神,鞘翅裹着层朱砂似的霜,牙钳开合时竟带起细微的金鸣声。
当铜铃第三次晃响,彩头已滚到五百大洋。白连旗目光扫过围观的阔少们——廊下红木架上,十二只苏州老泥罐倒像是摆了座微型擂台。
场边观战的人比场上选手还要激动,个个扯着嗓子喊:
“咬他!翻,翻,翻!”
“别让他得手!别他!脖子转啊!”
叫嚷声此起彼伏,倒像是他们自己在比试。
“娘的,你这草打的根本不对!哪有这样打草的?你这分明是冲锋草的套路,这一口咬得完全不对路数。”一个花白胡子的老者急得直跺脚。
“胡说什么?没口了不这么打还能怎么打?”年轻人不服气地顶回去。
两人越吵越凶,话赶话地就冲出门去动起手来。不由让人想起老先生当年的告诫:要远离是非之地,尤其得避开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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