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沪上布局 (第2/3页)
缭绕间,车夫们的家长里短、码头新到的洋货行情,都成了他的成果。
日头爬到中天,老孟攥着铜板拐进大饼摊,五个麦香扑鼻的饼子往蓝布包袱里一塞,便晃悠进街角的茶楼。
这茶楼是座三层的砖木楼,楼梯扶手磨得发亮。一楼摆着锈迹斑斑的铝壶,里头裹着纱布包的碎茶叶咕嘟冒泡,穷汉们花几个子儿就能买碗浑汤解渴。
上到二楼,八仙桌上早聚着戴瓜皮帽的“白相人“。提笼架鸟的旧派爷叔少了,取而代之的是眼观六路的“包打听“——这些穿纺绸长衫的掮客,正端着茶碗低声商议着哪桩生意有油水。
三楼的雕花木门常年半掩,里头飘出龙井混着水烟的气息。整层楼只摆着四张酸枝木八仙桌,桌旁的檀木太师椅却各有主家。
只是这些帮派头头的座次像走马灯,昨儿还拍着桌子分码头红利的大哥,今日或许就沉在黄浦江里喂鱼了。
二楼飘来“蟹壳黄”的焦香,盘里的生煎包滋滋冒油。老孟啜着茶,看穿阴丹士林布衫的掮客们,用算盘珠子拨弄生意经。
新来沪上的绸缎商、药材贩子,举目无亲,没有门路。总要捧着银元求这些“包打听”牵线搭桥,茶水钱里掺着的都是抽成的油水。
楼下铝壶仍在咕嘟冒泡,却鲜少有人舍得往二楼挪步。老孟把竹筷戳进冷透的大饼,听着楼下脚夫们砸吧嘴的声响——码头扛大包的苦力、守仓库的更夫、赶脚行的汉子,连买碗茶汤都要算计着铜板。
黄浦江的汽笛声穿透茶楼,老孟望着窗外桅杆如林的码头。洋轮卸下的煤油、花布堆成小山,各省运来的桐油、茶叶塞满仓库。
二楼的“包打听”们正是靠这水陆枢纽吃差价,三楼的帮派头头则用斧头和手枪划地盘:来自齐鲁的“小癞痢”,手下的青皮守着苦力棚。苏北“长脚”的喽啰盯着仓库钥匙,黄包车行都被赣省的“独龙眼”的管得死死的。
唯有两个叼着象牙烟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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