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二十章风穴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
上一页 进书架 下一页 回目录
    第二十章风穴 (第2/3页)

如见面或者开会一定要先行军礼这一统一动作。一段时间之后,不穿制服或者不遵守集体规则的人竟一致遭到了大家的冷落甚至排挤。而集团内部,军礼已经成为所有人一致认定的统一动作。

    由于种种规定,组织内部的成员渐渐感受到了集体的力量,如果一个人受欺负了,组织内部的其他成员看见了便会立刻上前帮忙。时间久了,组织内部的人都对自己的团体有了更加坚定的信念,从中感受到了力量。

    “听上去没什么不好的吧?”

    “不愿加入我们的都是些生活美满家庭幸福的人,只可惜,在索卡拉,这样的人不多。参加的,都是些不被人注意,没有目标理想的咸鱼。是集体给了他们所谓的目标和理想,可实际上即使我们的目标不是具体实际的存在,仅仅只是为非作歹,他们也并没有异议。”

    很多时候,组织做的事看似伟大,但细想之下完全想不出具体的目的为何。如果是个人,倒也好理解,谁都会做些无意义的事,可换到了集体,就出大事了,成天做无意义的事情,还做得津津有味,实在是荒唐至极。而集体中的人却渐渐觉得自己变得高人一等,产生了极强的排他性。

    “其实,想成为这类集团的领袖,必须有一定的边缘化特质,我和拉托都是这类人。我的种种举措虽然凝结了大量的人心,但巴波斯明显觉得不妥,最后和我一起进行了修正。我之所以还能活到现在,也可能和我个人性格有关。拉托做事十分激进,巴波斯却显得保守。我做出的事总是非常规的,这点很受拉托喜欢,但我个人性格以及态度又十分沉稳,因此巴波斯对我也十分认同,以至于清算时都没有找我的麻烦,反而继续让我干以前的职位。当然,这也因为,当时的我,手底下并没有可以直接能调动的势力,也没有明显的站队倾向,加之在各方都有一定的威望,不少人给我说了好话。”

    拉托、巴波斯二人,当然还有当时被掩去光辉但暗中起着不小作用的果得,他们所率领的团体经过几年的斗争一举推翻了当时的政府。拉托顺理成章地当上了总督,他之下便是巴波斯,再之后就是果得以及一众元老。果得是其中最年轻的一位,当年仅仅只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其实如今也才不到四十,只不过,由于行事风格佛系,当时并没太多人注意到他。

    拉托上位后实施了大刀阔斧的改革,首当其冲的便是格拉芙侯国,他们在索卡拉的一切财产几乎都被收归政府所有,拉托扬言不会再和对方有任何往来。断侯倒是出奇地平静,默默地让驻军撤出了索卡拉全境,只是事后表示不会再给他们一毛钱。

    土地被收归国有,分给所有老百姓,那几年,几乎不会再有人因为没饭吃而死亡。拉托还重新构建教育医疗体系,让所有人都有学能上,生病了可以治疗。他还主张解放妇女,提出男女平等的口号,其实,除了帝国中东部,其他很多地方,也是有着男卑女尊的情况。

    总之,拉托的一系列举措确实让整个行省在极短的时间内得到了极大的发展,行省呈现出短暂的中兴局面。但是,很多问题实际上根本无法短期解决,最重要的当然还是钱。索卡拉本来就是极度不富裕的地区,拉托不仅不找格拉芙侯国帮助,甚至一切其他的外界力量都不需要,马尔斯就曾经想与之合作,但立刻遭到了拒绝。自立根生是好事,但没这个实力的,最终也只能被说成理想主义罢了。

    拉托自己十分清廉,几乎没有任何过高的消费。他有十几个孩子,其中只有两个是自己亲生的,其他都是收养的孤儿。上位后,他主动提出削减自己的薪资待遇,所以,即便是他也很难有盈余。

    巴波斯与拉托的争执最早便是出在薪资待遇上,巴波斯无论如何也不同意削减公职人员的工资,医生、教室、警察这些都是政府出钱养,但如此低微的薪水,导致了大量人才流失。

    时间久了,索卡拉的局势渐渐开始走下坡路,而拉托和巴波斯的分歧也越来越大。索卡拉和周边各行省地区的关系都不好,巴波斯希望无论怎样至少不应该和别人刀兵相向,可惜二人再次不欢而散。

    当然,造成二人最终反目成仇的还得靠断侯爷。侯国明面上虽然再无瓜葛,可暗地里从没停止过使坏。多次的挑拨离间,已经让二人不再进行日常的往来。

    “那次,拉托手下的人告诉拉托,说巴波斯准备zao反,建议他先下手为强,并且拿出了画好的地图以及行动计划书,拉托坚决反对。但事后,不知是谁把他们的谈话告诉了巴波斯,甚至还把行动方案一并送给巴波斯,巴波斯没办法,为了自保,他就先下手为强。再后来,他就当上了总督,并且清洗了许多军官。我运气好,虽然也一直挂名军队里,但实际上从事的都是文职,在军方没有势力和亲信。”

    “不论怎么样,这位拉托总督仍然是一位伟大的人。”

    果得依旧平静,微微点头:“是的。他值得尊敬。或许以结果来看,他的许多政策都是错误的。但从他当时的立场来看,一切又是合乎逻辑的。”

    巴波斯上台后,立刻恢复了和其他地区的贸易往来,遗憾的是,经济上并没有进步,许多落后的制度卷土重来,人民再次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贸易通道重新打开时,人们发现流通的银币竟都长着同样的面孔,正面是女神像,背面却蚀刻着饥饿的皱纹。大家开始渐渐怀念起拉托,而当年遗留下的人里,只有巴波斯和果得二人还活着,而果得不仅从未对拉托有过任何不利的行为,反而暗地里对他的旧部十分照顾。渐渐地,他竟然成为了人们心中的反抗领袖。而巴波斯自然是没有坐视不管,无奈索卡拉内各地大小武装力量愈发难以控制,他自己大势已去,根本无力阻止。

    “我一直以来都是个混子,机缘巧合之下才有了今天。你们想做什么我都无所谓,但请你们赶紧恢复稳定。我可以答应当个临时总督,不过还是希望你们赶紧找到适合的人选来换我,我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我自己几斤几两比谁都清楚,是环境决定了我的一切,我深知一个人即使再厉害也不可能改变环境,您们赶快趁着这股势,让我也安稳下岗吧。”

    果得的这番话当真是哭笑不得,不过最终也基本如他所愿。巴波斯没有任何反抗便卸任总督职务,并且自愿接受审判,以谋杀罪被关进了当年拉托待过的牢里。而在爱梅德的大军之下,索卡拉各地的武装势力也老实了很多,基本都乖乖被招安。由于土地再次被分给了百姓,大量武装团伙的士兵纷纷回家种地。最终,虽然没有按照拉托的设想,但至少人们都还有饭吃,政局也不再动荡不安。

    有趣的是,这场变革唯一真正无辜的受害者当属果得,因为一直到死,他都没有等到自己的继任者,被迫在总督的位置上干到去世,从一个眼神凌厉的青年干成了头发花白的老爷爷。

    钟摆吃掉了时间,某次醉酒后,果得突然用少年时的腔调开始破口大骂。随后,扔掉握着的钢笔,转而起身拿起剪子修建起了一旁的盆栽,他总是会多剪三下。剪刀啃食叶脉的声音,原来是岁月在反刍往事。

    桌上留有干涸的笔尖划痕,挂在腰上的不是佩剑,而是磨得发亮的竹杖。至于,他刚才究竟说了什么?那还用说...

    晚年的他,最常和别人说的一句话就是:

    “帝国以前有个叫爱梅德的王八蛋,我就是信了他的邪,才白交了几十年退休金!娘希匹,这***不是人!”

    ......

    在蛇纹岩山脉的褶皱处,先民用火山灰混凝土浇筑出蜂巢状堡群。每座塔楼的通风孔都镶嵌着硫磺玻璃,雨季时会蒸腾出金绿色雾霭。妇女们用钢木蕨的荧光孢子粉在墙面绘制祖先迁徙图,那些发蓝的纹路在月夜能指示地下暗河走向。

    驮兽的青铜铃铛声在页岩峡谷间碰撞出七重回声,戴麂皮面具的盐贩子用鸟骨筹码进行交易。香料商人总会留一撮肉豆蔻埋在摊位地下,说是要向山灵缴纳隐形税。

    在雷鸣祭坛上,祭司将闪电劈中的燧石雕成双面神像:一面是留着树脂泪滴的丰饶女神,另一面是用黑曜石镶嵌眼珠的噬岩者。未婚男子需在旱季背着这种神像攀登刀锋崖,直到岩壁在神像背面拓印出人脸轮廓才算成年。

    蕾塔迪一脚踢开了这座豪华庄园的大门,对着后方的阿柯、二皇子一行人挥了挥手。

    这座庄园位于普利耶行省的第二大城市布瑟,庄园的主人称得上是当地的土皇帝。此次行动,二皇子几乎没有带大部队,而是让他们跟着总督瓦拉行动,身边仅仅带着埃雷等上百人组成的真北卫护卫。

    身旁的埃雷、阿柯、小米、阿德随着二皇子一同朝着庄园内部走入,可刚进去,便起了异样,周围渐渐出现一团团蒙蒙的雾,雕花门廊呈现出异色眼瞳纹样。

    “阿萝!”望着眼前的黑裙女孩,宸大吃一惊,随后扭头微微眯起先前瞪大的双眼,嘴角也不免泛起自嘲的冷笑。

    “怎么,还能认得我?”女孩声音冷漠,却又夹杂着尖酸刻薄似的愤懑。

    “当然。这条裙子是你生日我送你的,有点小了,你改过了吗?都长这么高了啊...你的眼睛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没有在意阿萝的讥讽,宸反而露出和煦的笑容。

    “你不是也长高了吗?我们早都不是小孩子了,你自己的孩子都比那时的我们大,你大可不必再哄我了。”

    “...嗯。这么多年没见...你...你还是爱吃香菜吗?”宸不自觉地结巴起来,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那个,你...对了,我记得你喜欢花,我帮你种了好多...可惜,不在这里...我...你一定还恨我吧。哦,不,我不应该说这些...”

    “这么多年没见,你就问这些无关紧要的?就不关心我过得好不好吗?”

    “也对。你过得还好吧?”

    “怎么可能过得好?拜你所赐,我可是一直生活在地狱里!你知不知道我受什么样的欺负!?”黑裙女子的眼睛中开始流出妖异的紫色鲜血,一双满怀恨意的眼,发出无法听见的次声,似是可以震断宸的魂魄。

    “我,遇见了大公,我拜托了他,还有——”

    “够了!还想假惺惺地给我解释吗?堂堂摄政王怎么说话像个孩子了?你知道那里都是些什么人吗?义父再神通广大又能如何?”泪水流过,在双颊上刻下深黑色的斑纹,散出海妖的咸腥味。女孩突然像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