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奇雨驱黑雾 废土生新绿(1) (第2/3页)
圣灵听得出神。突然幼小的他心想这些故事中的“鬼”和眼前这位与自己日夜相伴的老婆婆甚是相似,于是童言无忌:“那婆婆你也是鬼吗?”
老妇人听得此言眉头一紧,但很快又舒展开来,故意压低了嗓音学着适才所讲的志怪故事中鬼的模样故意吓起了伍圣灵:“大胆小儿!你今日竟然识破了婆婆的真实身份,那我无论如何也饶你不得,快快纳命来!”
只见伍圣灵看完她这番表演,非但不害怕,还大笑了起来。老妇人继续学着鬼怪的模样道:“怎么?你不害怕吗?婆婆可是专吃小孩的!”
伍圣灵笑道:“我才不怕呢,婆婆你对我最好啦,要是那些鬼怪真要来把我抓去吃了,婆婆定会叫外面的熊啊猴儿啊去把它们全都打跑!”
老妇人略带俏皮地冷笑道:“哼,自以为是!谁对你好啦?我到巴不得你被妖怪抓去吃掉呢,省得我天天教你读书认字,子曰诗云的,无聊死了。”就这样一来二去,伍圣灵此后就以“鬼婆婆”来称呼老妇人,这时鬼婆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话竟然一日比一日频繁了起来,藏在心中多年的血海深仇似乎也被她一点点淡忘着。是否快乐都建立在释怀之上呢?
半年后,伍圣灵已识记了不少字,许多诗词歌赋、历史典故也都已能脱口而出,还因为自幼饮熊乳吃野味张大,虽看上去身材清瘦,但实则十分精壮,膂力比之同龄人要强得许多。但这时的伍圣灵似乎对舞文弄墨并不太感兴趣,反而为鬼婆婆那能控制百兽的奇妙技法而痴迷不已。而鬼婆婆看他天资聪颖,心想或许趁早将这看家本领传授于他,也并无什么坏处,加之日复一日的朝夕相处,她对伍圣灵的感情渐笃,在内心深处已有了将伍圣灵视为己出的端倪。于是当即挥动双腿将一旁的残枝败叶、碎石土块等障碍物清扫干净,摆好架势发出呼声,召来几只野兽以作演示之用。
只听鬼婆婆将驭兽术的总纲心法缓缓道来:“夫巨兽者,生于荒野,藏于深林,其形硕大,其力无穷。欲试其勇,必先驾驭巨兽,方能显其神威。然驾驭巨兽,非同儿戏,须得智勇双全,方能得心应手。盖闻巨兽之性,刚猛而非独其力,更有其智。若不深知其性,而妄自驱使,必将自食其果。故驾驭巨兽,首在识其性,察其情。巨兽之情,如龙之喜怒,如虎之动静,须得观其行止,辨其喜怒,方能揣摩其心。次则习其技,练其力。巨兽之力,源于自然,生于筋骨。人欲驾驭,必先习其技,练其力。技者,巨兽之本能,人能习之,则能制之。力者,巨兽之筋骨,人能练之,则能驯之。故习技练力,实为驾驭巨兽之基。然习技练力,非一日之功,须得持之以恒,方能有成。如习剑者,日日磨砺,方能锋利无匹;如练拳者,朝朝暮暮……”
说罢又将驭兽三式——驭鱼式、驭兽式、驭禽式的呼声要领和动作精髓依次展示给了伍圣灵。此驭兽三式分别对应着水、陆、空,如若能将这三式一丝不苟地学全,那么无论日后身处何地,只要身边有动物的所在,就绝不会轻易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尽管此时的伍圣灵年龄尚小,但看到这精妙绝伦变化多端的驭兽术也已完全被吸引住,直看得目瞪口呆。当下便想要学着鬼婆婆发出那奇异的呼声,于是张大了嘴,仰起了头,倒吸一口气大喊了出来,可是他的“呼声”就像是一个突然受伤吃痛的小孩发出的惊叫一样,毫无鬼婆婆呼声中的神髓。他还没闭口收声,鬼婆婆便情不自禁地大笑了出来,见状,他自己也吃吃地傻笑起来,一时间这一老一小真挚的笑声充满了万枯林中部。但伍圣灵虽然表面上在傻笑,其实内心当中也已了解了想要学好这看似简单霸气的驭兽术绝非易事,并开始回忆着鬼婆婆适才演示中的精妙之处。此后,修炼驭兽术就成了他每天和吃饭睡觉一样的必做之事,心想着自己总有一天也要达到鬼婆婆那般随心所欲操控百兽的境界,对自己未来的造诣充满了向往。
如此过了约莫半年,伍圣灵每天勤学苦练驭兽术,练得如痴如醉。已能自如的召来部分体积略小的飞禽走兽并控制其行动。又苦心修炼了半年,伍圣灵已能召唤更多种类的动物,且动作愈发出神入化,呼声日渐响亮高亢,传播距离渐远。鬼婆婆看他才年仅四岁已有了这番造诣,还在不懈努力着,比之儿时的自己也强了不少,不禁感到赞叹和欣慰。心想着是时候该提高难度让他的驭兽术更上一层楼了,同时也可借此机会锻炼他的忍耐力。
于是鬼婆婆便带着伍圣灵进入了自己曾经常年居住的万枯林深处,这地方死寂一片毫无生气,一切都无不透露着一种可怖的气息。鬼婆婆正是想利用此地没有任何动物,且距离动物活动颇多的万枯林中部较远的特点,好好磨练伍圣灵的驭兽术,尤其是呼声传播的距离。
随着走近,伍圣灵只见这地方的雾气由灰变黑,隐隐问道一股臭味,而这股臭味又和之前鬼婆婆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当雾气的颜色变得最深、鼻子里闻到的臭味变得最浓时,一片乌黑的沼泽地呈现眼前,发出阵阵腐臭,旁边则是许多破屋弃房,这臭气直把伍圣灵熏得呕吐了出来,吐完便欲逃走。可后领已被鬼婆婆双手紧紧抓住,一时间他竟动弹不得,又听鬼婆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怎么?你小子难道这就怕了不成?区区臭味和黑雾就能让你打起退堂鼓,以后还怎么传我衣钵?”想必是鬼婆婆曾居住于此,所以对这致命的臭味也已免疫了一般,此时说话行动都像在万枯林中部一样轻松自如,在黑雾笼罩中也能轻易辨别方向。
伍圣灵转过头来答道:“谁说我怕啦?我只是初次到这……到这黑雾沼泽感觉不习惯而已。”伍圣灵看到眼前诡异的沼泽地和漫天黑雾,于是便即兴将此地命名为黑雾沼泽,且鬼婆婆刚才一番话激发了他好强且不甘示弱的本性,他在答话时故意强忍着臭味手不捂鼻,可话音才刚落又被熏得干呕不止,鬼婆婆见他这番傻样又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可这地方明明又臭又脏,还常年被团团黑雾笼罩着,为什么鬼婆婆此前偏偏要久居于此呢?幼小的伍圣灵一时半会想不明白。当下也顾不上许多,又卯足了全力再次发出呼声,试图将万枯林中部的动物都唤进这黑雾沼泽边。但一连试了七次之多,也没见半只野兽的响应。
有了第一次的失败,就有了前车之鉴,伍圣灵不断从失败中汲取经验教训,每失败一次便停下来用心思考原因,并不知疲倦地反复尝试着。在这黑雾笼罩之地,阳光几乎无法照射下来,每一刻都暗无天日昼夜难辨。鬼婆婆每日指导伍圣灵驭兽技法,困了便在自己曾经居住的破屋内歇息,伍圣灵则每逢练功困倦随处倒下休息。
这日,靠在一棵枝干略粗的枯树干上睡觉的伍圣灵感到脸上、身上传来一阵并不甚强烈的冰凉之感,但由于练功过于疲乏,睡得很沉,无暇顾及这许多,于是继续沉睡。在睡梦中似乎听到一个极熟悉的声音在反复吟诗:“奇雨驱黑雾,废土生新绿。霡霂润枯木,死寂无声匿。”
大梦初醒的伍圣灵只感觉背靠着的东西并不像入睡前自己眼见的树干一般僵硬,反而柔软而富有温度。睡眼惺忪的他如往常一样伸了个懒腰才缓缓睁开双眼,眼前景象惊得他目瞪口呆。
只见漆黑一片的沼泽虽然仍在散发着臭气,但周围潮湿的土地上却长出了嫩草新芽,原本笼罩在天空中的黑雾也已散去大半,朝阳的光从中洒下,让伍圣灵这些天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温暖,也是他有生以来除了鬼婆婆的破锅中的野菜以外第一次见到绿色,顿时感到心旷神怡,想要就此留在这里沉浸在湿润土壤特有的气息中。
这时,忽听鬼婆婆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孩儿啊,以后你便叫奇雨吧,为了纪念昨夜这场天降奇雨让你说的这‘黑雾沼泽’也焕发生机。”说话声音甚是温柔宠溺。原来昨夜鬼婆婆在那破屋内歇息时,听到淅淅沥沥的雨滴声,起初并不感到有甚稀奇,毕竟自己于此经历了至少二十个雨季,早已不足为奇,可不知不觉一睁眼,竟看到外面此时光华初现的景象!赶忙穿上衣裳冲出破屋,抬头又见笼罩此地二十余年的黑雾也已散去了不少,只有始于昨夜的小雨还在绵绵下着。于是豁然开朗,诗兴大发,即兴作了一首五言绝句。而诗中毫无预兆却滋润了大地驱散了黑雾让沼泽地焕发生机的天降奇雨,正像是伍圣灵在她生命里的出现一样,润物细无声似地治愈着她原本如黑雾沼泽一般死气沉沉的心灵,让她一点点放下了仇恨,于旧日痛苦中逐渐涅槃重生,并重新萌生热爱生活的念头。鬼婆婆并不知道伍圣灵的身世及姓名,便为他取名“奇雨”以间接表达伍圣灵此时在她心目中的重要地位。只是这其中的深刻寓意此时幼小的伍圣灵还无法懂得。
伍圣灵抬头向鬼婆婆问道:“婆婆,是‘奇雨驱黑雾’的奇雨吗?”
鬼婆婆答道:“看来昨夜你都听到了啊,总有一天你会懂得其中所蕴含的深意。或许我并不该给你太多压力,让你去替我完成我未完成的事情,只要你能平安喜乐的度过一生就好。”说话声依旧柔情无限。在这一夜的小雨过后,一层新绿自黑雾沼泽向万枯林的四面八方逐渐蔓延着,随着伍圣灵一天天长大,这个曾经一片死寂的地方也逐渐变得生机盎然。
尽管有了心灵寄托,但鬼婆婆多年累积下的酒瘾还是难以彻底戒除,在陪伍圣灵练功之余,依旧时不时地拿出蝎子酒独自浮几大白。伍圣灵练功时,时常一回头便瞥见鬼婆婆仰头饮酒,只道那是什么美味的饮品,从此心中便种下了好奇的种子。
鬼婆婆看到最初送给伍圣灵当玩具的木制匕首已随着时间推移变得破旧不堪,但伍圣灵却还甚是喜欢,每天练习驭兽术之余都要拿起木匕首比划摆弄一番,玩得不亦乐乎。于是采集树皮搓成了绳子,又独自冲到万枯林附近的竹林里就地取材做了一些小巧的竹制弩箭和弹弓,又带回送给伍圣灵,似乎这些武器类的玩具对伍圣灵有着一种天然的吸引力,所以尽管是对舞刀弄棒甚是厌弃的鬼婆婆,也难免又心软了下来,自己制作了小小武器赠予她的奇雨摆弄。
一天夜里,鬼婆婆喝醉后睡去,伍圣灵趁机偷偷摸摸地将她的酒壶取出,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大口。顿时感到口中辛辣无比,之前对这东西的美好憧憬被瞬间颠覆,强忍着咽了下去,便不再打算喝第二口。才刚从鬼婆婆处悄声离开不久,已感到眼前事物似乎在摇曳晃动,脚下土地也似乎时而倾斜时而颤动。整个人脑海中的想法也变得跳脱,浑身轻飘飘的仿佛漫游在云海里,只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晕眩,但这晕眩中又包含着前所未有的快乐。自此,少不经事的伍圣灵每次感到无聊,便悄悄喝上一口鬼婆婆的独特饮品,又在随之而来的醉意中慢慢睡去。时间一长,伍圣灵的酒量也有了提升,尽管这时的他并不知道这种东西叫做酒量,也并不知道那让他感到微微晕眩的饮品叫做酒,更不知道这种蝎子酒的酒精浓度甚高,自幼饮之长大会让他日后行走江湖时鲜遇酒中劲敌。
日子一天天过去,伍圣灵从最初的偷喝一口就醉倒逐渐成长到三口才略醉,越来越难以感到满足,偷喝的量也变得越来越大。然而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一日夜里伍圣灵又再次去偷酒喝时,被佯装睡着的鬼婆婆抓了个正着。鬼婆婆早就发觉自己酒壶里的酒时不时会无缘无故的变少,又发现伍圣灵近来的一些行为颇为可疑,于是故意装睡守株待兔,没想到第一次便抓了他的现形。
鬼婆婆一把将酒壶从伍圣灵手中夺回,目光锐利,厉声呵斥道:“奇雨!你怎能小小年纪就如此好酒,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现在就已经如此,不知多年后待你长大成人时要喝多少酒才能够满足!”说罢伸出手去将伍圣灵抓到面前几个巴掌连连打在他屁股上。
伍圣灵初次知道这种奇妙的饮品叫做酒,但又不解道:“那既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什么鬼婆婆你还每天都在喝呢?”
鬼婆婆愤愤答道:“此中缘由复杂,你小孩子家怎能轻易懂得?你只需知道日后决不可再偷喝我的酒便是!”说着手上力道重了不少,打得伍圣灵不由自主地**了几声。只因为鬼婆婆二十年来一直独自活在痛苦中,此间多少挣扎徘徊只有她自己懂得,落得以酒续命的下场也是出于无奈,因为清醒时那种如影随形的阴影实在压得她喘不过气,每日沉浸在无尽的憎恨里,只好麻木自己来换取短暂的消停。看到这自己日夜陪伴照料的小孩如今也时时醉酒,怕他没什么阴影魔障也养成和自己一样的酒瘾,心疼不已,不愿他重蹈自己的覆辙。又听到他那句无知的反问,于是瞬间怒不可遏,才有了一老一小相遇四年以来第一次对伍圣灵的打骂,只是此时的伍圣灵并不能理解鬼婆婆的用心良苦。有了这次的教训,伍圣灵貌似于喝酒方面收敛了不少,可时间一长,每当酒虫作祟忍受不住时,还是会去偷鬼婆婆的蝎子酒来喝,鬼婆婆虽然于一切都清楚,但有时也不忍心责骂。伍圣灵偷酒喝的次数也比之从前不甚频繁,于是鬼婆婆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这件事情假装不知了。
然而事实却是那日被抓现行时,鬼婆婆对伍圣灵的责骂中一句“你只需知道日后决不可再偷喝我的酒”让他印象深刻,于是伍圣灵便耍起了小聪明,抠起了字眼。心想既然鬼婆婆都亲口说了不让偷她酒喝就行,那何不如就自己酿制一些,于是偷偷记全了酿制该酒所需的材料,每次采集好原料动手酿酒时,又从鬼婆婆处偷来部分蝎子酒做参考用,而鬼婆婆还只道是这小子被自己教训后有所收敛,从此越喝越少。
如此又过七年,伍圣灵依旧每天巩固着驭兽术,于一些细节的把控上甚至超过了自己的师傅鬼婆婆,青出于蓝胜于蓝的造诣已初现端倪,鬼婆婆也颇感欣慰,同时酿酒技艺也在不断精进。鬼婆婆虽有时暴躁易怒,似乎也不太懂得育儿之道,但情感细腻的伍圣灵心中深知她是全心全意的对自己好,这一点就已足够。
这些年间五毒弟子也曾以多种方式来犯,却都被鬼婆婆毫不留情地杀死,但也可以看出他们一次比一次准备充分,一次比一次难以对付。加上鬼婆婆年事已高日渐衰老,而前来万枯林作乱的五毒弟子都颇为年轻,不少次都是靠着伍圣灵在一旁辅助才得以成功退敌。有时一回头间又见自己身旁的伍圣灵看到五毒弟子的拳脚功夫时,竟会看得呆呆出神,鬼婆婆不知这其中的真正原因,只道这孩子自幼便是个武痴,看到别人显露武艺自然就挪不动腿走不动道了。
而伍圣灵见每一个五毒弟子看到自己时脸上表情都有些异常,但此时的他又怎能弄清其中种种复杂的缘由。而鬼婆婆又每一次都将前来进犯的五毒弟子一一杀光,根本不留给他们回去报信的机会。伍圣灵已隐隐感到自己的存在似乎对这些贼人有着一种特殊的诱惑,但每一次鬼婆婆都会将他们不留活口地杀死,他们的同党又怎能知道自己在这万枯林中呢?他一时半会想不明白。而在鬼婆婆眼里这些五毒贼人只是依旧贼心不死,觊觎这自己多年镇守的万枯林,想要完成未完成的阴谋,同时抓走自己一手带大的奇雨,所以才屡次前来入侵。
正如男大避母女大避父的道理,伍圣灵因一些生活上的不便主动提出了搬离黑雾沼泽,去到万枯林中部居住。也因为看到鬼婆婆随着年事渐高在抵御外敌时有时竟已现出颓势,不禁担心起她的安危,于是便想为鬼婆婆分忧解难,欲将敌人扼杀在万枯林中部,根本不给他们去到黑雾沼泽叨扰鬼婆婆的机会,同时也渴望着能早日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人物。
重回万枯林中部的伍圣灵看到自己幼时居住过的小木窝顿时感到无比亲切。而这里也因为多年前的那场奇雨逐渐变得生机盎然,绿茵一片,天空中鸟儿清脆的叫声回荡在伍圣灵的耳边,周遭各种动物奔走嬉闹,他闭上双眼张开双臂融入这大自然的美好馈赠中。享受良久后,伍圣灵又就地取材,将那简易的小窝扩建了一番,忙活完一切时,夕阳已西下,他一边欣赏着自己的劳动成果一边取出自己酿制的蝎子酒迫不及待地浮一大白。喝完半斗酒,他突然兴起,趁着醉意再次耍起了驭兽术,将万枯林中部的种种动物都召来自己身前练招,一时间玩得不亦乐乎。练毕玩毕,他已出了一身汗,酒已醒了不少,倚靠在一棵树上开始沉思,心想自己自幼苦练这驭兽术,如今已全都融会贯通,要是日后天天只与这驭兽三式为伴,没有什么新鲜事物,那未免也太无聊了些。又拿出当初鬼婆婆赠予自己的竹制弩箭把玩半晌直至睡去。
这天睡梦中,他似乎感到有人正在轻轻推搡自己,他缓缓睁开双眼看去,只见黎明的微光中一只棕熊站在眼前,他才刚坐起身来,那棕熊就一把将他抱起负在后背,朝着万枯林外的方向迅速奔去。这只棕熊正是当年将他从伍灵显身边带出的那只颇具灵性的公熊。
转眼间已翻过了两个山头,天色更亮了,已抵达了一片随处是断壁残垣的废墟中,公熊将伍圣灵背负着进入其中的一个破屋内,又轻轻将他放下,只见杂草丛生的地上有着一具包裹着破烂衣物的人类尸骨,而衣物内似乎又掩盖着什么东西。伍圣灵壮着胆子微闭着双眼伸手往里摸去,只感到似乎摸到了一个手感较软体积不大又甚轻的东西,他立即将其拿出来一看,只见是一个写满了密集却又规整的文字的奇怪东西——正是昔日伍灵显在五毒岭上无意间得到的《五毒秘史》!
由于多年来此书没有书衣的保护,最外层介绍五毒教历史的几页已随着岁月打磨全然烂掉,只剩中间记载着武功心法、招式与制毒、制蛊技法的几页依然完好存在。只是这时的伍圣灵并不知道这种写满文字的东西叫做“书”,也并不知道这正是《五毒秘史》所记载武功心法和用毒手法也全都出自五毒教。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将手中书本移向光亮处,借着朝阳洒下的一缕阳光随手翻开一页看了起来。
但见那页纸上介绍着一种名为“十字望月”的奇怪手法,伍圣灵仔细查看后不由自主地按照书中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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