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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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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第 7 章 (第2/3页)

教他开心罢了。

    荀野睡眠极浅,睡梦中也保持警觉,稍有风吹草动,立时便能察觉。

    睡到天还不曾破晓的时分,荀野便清醒了。

    醒来后,帐外长风浩荡,星垂旷野,周遭无比安静。

    迎面碰上苦慧,对方手中拿着一封信件,正在篝火旁守夜。

    荀野皱起眉:“成聂的回信?”

    苦慧撑地起身,把柴火拨开,用脚把剩余的火星子碾灭,将书信交入荀野手中:“是的,这信来了有两个时辰了,我怕打扰将军,便还没有给你。”

    见苦慧神色有几分不对,荀野接过信,眉宇攒得更紧:“你看过了?”

    苦慧无法反驳。

    他确实看过了,正因为看过了,所以不确定,自己将这封信交给将军是对还是不对。

    苦慧是个通达的人,让他畏首畏尾的一封信,荀野也好奇。

    等展开书信的一刹那,荀野眼瞳中的好奇被猛然卸掉了。

    苦慧以前出家的时候修得禅心坚定,自诩已经勘破红尘,不再为外物喜悲,在军营里他整日嘻嘻哈哈,乐天不愁,是个人见人骂的豁达酒肉和尚,可和尚也知道,若是易地而处,看到这封书信,内心当中的震动和愠怒。

    成聂的这一封回信,一共是两道。

    一张是信纸,一张为帛书。

    信纸是成聂手写。

    而另一道帛书,则是被成聂截获的杭夫人的家书。

    夫人这封写给母亲的家书,在烽火四起的时节里,被鹤鸣山的匪寇发现之后,他们使出了浑身解数将其扣下。

    那只灵巧的鸽子,腹底羽毛上还有杭氏的徽记,此刻,单薄的羽毛被夹杂在信件里,是信件来自于杭夫人的证据。

    家书中所写的内容很短,杭夫人央求自己的母亲,荀将军的岳母,如往常那样配方,尽快送药前来。

    药方,是断绝子嗣的药方。

    成聂在截获这封信之后,先是疑惑看了半晌,知道弄清楚这封信是荀野的女人发出来的后,他忍不住狂笑。

    正巧要回信与荀野,商定明日的碧云坳会面一事。

    于是他把拴在鸽子腿上的这封帛书一齐装进了信里,并在自己的回信之中得意洋洋三问荀野:

    “汝妻不愿生育尔嗣,耻乎?”

    “杭氏假借联姻欺你荀氏,背地辱尔曹家将皆北蛮伧荒,耻乎?”

    “荀径明,三年蒙受此蔽,今借鹤鸣山五千口之众讥笑告尔,耻乎?”

    三道诛心之问,苦慧平心而论,若是换了六根不净的自己,也无法稳固如泰山地站在这里。

    荀野将这三道信攥在掌中捻着,信纸与帛书一道,被捻得皱褶不堪。

    苦慧扬高了视线,看到荀将军紧绷的下颌,再往上,他的视线冷峻地落在辕门外拔地而起的鹤鸣山顶,那在日照之间,隐隐露出一缕虚无紫烟的凌云峰,瞳仁中墨色翻涌。

    苦慧心里没有底,但他还是能保持一点旁观者清的理智,劝慰道:“将军,成贼不过激你动怒,来寻你的破绽。”

    荀野的掌骨捻着那封信,捻得很慢,很重。

    他岿然不动地屹立在原地,直至将那张信纸完全撕毁,只留下一道帛书。

    许久,连苦慧都开始冷得发颤时,他看见荀野阴沉地转过脸,接着一道冰冷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把夫人身旁的女侍给我抓来。”

    雪后初霁的时节竟然有花,原野外的青山脚下,盛开着一树树凌寒浴雪的腊梅,深黄的花瓣,黄得金灿灿的,可谓耀眼,此刻,一枝挂着晶莹白霜的腊梅正灼灼地歇在枝头,被杭锦书斜插进破了口后已经多日不用的酒爵里。

    花簪在酒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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