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3/3页)
从上个月开始就有些神神秘秘的,接打电话都是锁着门在屋里,之前有三次从外面回到家,身上都有一种很特别的香味儿,翟丽丽说是那种寺庙里点香的味道,跟普通香可能不一样,但就是很独特。最近找了各种香柱,翟丽丽都说味道不像。这个目前还在想办法排查,尽快找到这种香味儿,可能对找出黄亮的上线有帮助。另外一个是导致黄亮死亡的有毒假发,是一个礼拜之前通过快递寄到酒店的,签收人是黄亮,当时黄亮已经预定了酒店房间,但人还没到,快递就存在了酒店的快递柜,顺着快递一路查下去,寄件人是中介,专门负责代办跑腿的,什么也不清楚,只是拿钱办事,但就在昨天晚上,技术科从假发套里提取出了一根残留的头发,经过化验鉴定,那根头发居然跟王禄亿比对上了!这事儿琢磨起来挺微妙的!”,刘磬石讲到这里,何畅园打断了他的话,颇有深意的说,“也就是说,王禄亿提前把毒药准备好,寄给黄亮,等黄亮杀了自己之后,再让黄亮闭嘴,说得通吗?”陈箫芸接着话茬往下说,“那根头发会不会是故意留下,等着我们查到王禄亿的?”,大家听完面面相觑,神情凝重。刘磬石倒是成竹在胸,接着说,“凶手把王禄亿和黄亮玩于股掌之中,他们只各自完成凶手交待的任务,目的就是让我们的侦查陷入一种死循环。”,何畅园略加思考,点点头,很认可这个假设,“石头,往下说!”,刘磬石开始在黑板上进行逻辑推演,他边写边说,“据我们调查,王禄亿和黄亮之前没有交集,也毫无过节。跟黄亮一起参与杀害王禄亿的可能是一名职业杀手,因为整个行凶过程的策划和实施,精巧高明,干净利落,我们至今还没有提取到有用的生物信息。黄亮应该只是配合那个凶手完成计划中的某个环节。而王禄亿也根本没有杀害黄亮的动机,那个幕后的人只是利用他做了一个幌子!就像刚才箫芸提到的那样,凶手完成计划后再把王禄亿主动暴露给我们,让他们两个互为凶手,又死无对证,线索同时指向这两个人,又都中断在这两人身上。这对真正的幕后元凶起到了最好的隐蔽作用,我个人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何畅园没有立即表态,而是让大家各抒己见,会上讨论了一会儿,何畅园清清嗓子,说,“这样啊,我们所有的假设。都需要去一一印证,我个人而言,比较认可石头的想法,无论真相是什么,至少我们现在可以确认一点,这个幕后的人很高明,很有手段,是个狠角色,也是个很高傲的人,他自认为可以操纵一切,让事情按照他的设计去发展,也相信我们警方能够被他牵着鼻子走,按照他的设想让我们得出一个符合他预期的结论。”,说到这里,何畅园拍案而起,“这是做梦!我就不信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能有多少侥幸任他来挥霍,这里面,所有的环节,重新!一个一个的复盘!一定还有我们没有注意到的细节!我们坚持相信的只有一点,不管他是谁,他现在挑战的不是我们警方!他挑战的,是人性!是天道!这怎么可能被允许?这怎么可能实现的来?做梦!”,在座的其他人正色凛然,掌声雷动。这时候刘磬石高声喊了一句,“师傅!三平的刘队发信息,说罗欣欣想起来一件事,有次跟王禄亿在一起的时候,曾经问她见没见过一个蓝色的优盘,因为当时没找到这个优盘,王禄亿发了很大的脾气,还说,要是找不到,真是要了命了!罗欣欣问他优盘里是什么,王禄亿说是公司很重要的资料。但罗欣欣很肯定的说,王禄亿当时吞吞吐吐,惊慌失措的表情,明显是撒谎,优盘里绝不是公司资料那么简单。”何畅园大手一挥,说,“看看!总会有新的发现!大家一定要打起精神,凶手的破绽,可能就在那些不起眼的,我们容易习以为常的细节里!我们这次过来,就是要把海东这盘菜吃个透,一层一层的剥,一点一点的切,我就不信他真能天衣无缝!”,然后何畅园把工作任务分配下去,让刘磬石与另外三个警员配合海东警方重新对黄亮翟丽丽在海东的行程轨迹和案发现场的酒店房间逐一侦查,何畅园和陈箫芸到三平与刘松杨汇合,同时联系杨霖桦,通报了这边的新情况,要求他立即把任务传达到队上每一个人,对三潭的所有线索按照之前的部署安排,重新勘验侦查,最后把涉及三个地市的线索综合起来进行研判。安排妥当后,何畅园和陈箫芸立即赶赴三平市。
刘松杨很清楚何畅园一到肯定是工作当先,所以提前就把饭店订好,直接让何畅园按收到的位置导航过去。等到了地方,何畅园才明白是要先吃饭,一下车就对等在门口的刘松杨喊,“刘队,这离饭点儿还早着呢!”,刘松杨笑着说,“是还早,但要是不提前把你控制住,今天晚上我怕兄弟们都吃不上一口安生饭啊!”,何畅园哈哈大笑,拍了两下刘松杨的肩膀,“不至于!不至于!到后半夜,我给这些兄弟们买夜宵!”,刘松杨故作严肃的摆摆手,指了指陈箫芸,“那不行,咱们大老爷们怎么着都没问题,人家女同志晚上不能再跟着咱们胡吃海喝的,都减肥,讲究养生。”陈箫芸腼腆的笑了笑。何畅园难得这么开心,对刘松杨说,“那就只好让刘队破费了,下回到三潭我请!”,刘松杨推了他一把,“闹呢,先把这顿饭吃好再说,请吧何队!”,一众人等走进饭店,气氛很轻松,何畅园走出几步,感觉大衣太厚了,来的路上出了一身汗,感冒好像已经轻了一些,就脱了下来返回去放到车上。他也正好可以趁着这个空当,放下心事,抛却忧烦,脸上终于有了些笑容,这也是多日以来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吃个晚饭。等大家都落座后,何畅园刚想说几句感谢的话,手机响了,一看是王翊芝,他起身就要往外面走,刘松杨一把拉住他,“何队,有言在先的啊,吃饭,不谈工作!”,何畅园笑得有些不太自然,“不是工作,媳妇儿电话。”,说着让刘松杨看了看自己的手机来电,刘松杨哦了一声,托着何畅园的胳膊示意他赶紧去接。王翊芝告诉何畅园,第二次手术今天刚做完,挺顺利。何畅园连连道歉,“哎呀,忘了忘了对不起对不起!这两天忙的摸着门当窗户,正事都忘了,那个,那个,顺利就好,等回三潭我马上去看你。”,王翊芝说,“没事,你忙你的,我就是告你一声,不用担心。”,何畅园眼圈顿时就红了,他心里五味杂陈,他内心所深受触动的不仅仅是跟王翊芝的关系得到了恢复,更多的是他意识到,生活并不像他以前所认为的那样终将一地鸡毛难以调和,而是在于修心,在于破执。
世间万象无非是各种能量的显化,花的能量显化出来就是花的样子,树的能量显化出来就是树的样子,以此类推,概莫能外,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之所以错综复杂光怪陆离,是因为观察它们的人有了分别心,符合自己定义和标准的就欢喜,反之则嗔怒,而这些所谓的定义和标准让一个人作茧自缚了,其实每个人都是本自具足的,但多数人忘记了这一点,拼命的做加法,做乘法,以至于渐困渐重,积重难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