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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虫师与鬼郎(6000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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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虫师与鬼郎(6000大章) (第3/3页)

着府军退出去。”

    “否则,小兄弟,道爷可不敢保证你的死活了!”

    惊忙之余,淳于野从后方绞住那道徒喉咙,一边拖拽,一面往宅中暗室中闯。

    那里面,是他图谋经营了许久,将要养炼成功的左道秘器-黑棺钉!

    黑棺钉,又名黑狗钉,乃是自阴尸骸骨中取上一节脊骨,沉入那风烛残年的老犬体内,以黑狗血养炼,待得器成之日,尽得其阴秽污浊之意,能破诸法。

    那黑狗之所以能成精,其中少不了淳于野一路的豢食!

    那吕家?不过是借他们斗兽场待了段时间罢了,他们也配染指本道的东西?

    御兽袋,黑狗钉,乃至他那铁背巨蜈,哪一件不是从南地土司、清平府六灵山的蛊徒、道徒手上斗杀而来。

    天南观的道徒,真要是惹急了他,不过是再多染一桩命案罢了!

    正不忿间。

    附和之声悠悠响起。

    “好的!”

    这似是乖巧的应和之声刚刚传彻,那淳于野当即就骇的遍体生寒!

    右臂掣起巨力,那缠绕在身前之人头顶的赤足毒蜈刚刚展开獠牙。

    然,更加恐怖的一幕豁然占据了他的瞳孔,那哪里是什么青衣道徒?

    红袄绿衬,绢瓣翕动,粉饰的惨白纸面上,双腮扮红,尸墨点睛,九尺高的身形,头颅耷拉着,直勾勾盯上了他。

    这分明是一尊诡道的纸灵!

    “不好……”

    淳于野一个撤步,与那诡异纸人拉开距离,却道那天南上观的另一名道徒在哪?

    就在他要关上那暗室的机关之时。

    有青衣掌灯,幽幽冷光覆盖了这暗道中的微弱火烛,只见那白日曾在方士府中露面的年轻男子缓缓踏出。

    横袖一掌,真炁鼓动,拍在将那暗室石门上,肉眼可见的龟裂当即四散蔓延,连那背面的精铁都被这一下拍的形变扭曲。

    暗门再也无法闭合。

    练气古修,入道三年必是先炼精养气,若是其中根骨较高的,迈入练气之前便能掌毙狮虎。

    莫看他等古修正统的道徒反倒没多少法术手段似的,单单是这一道内炼命功,寻常的术士捱不过两掌就得毙命!

    这一下,惊得那淳于野瞳孔宛若地震。

    “那黑狗,自三年前便是我豢养在外,此事,赵老鬼亦是知晓。”

    “道爷还没找那吕璨的麻烦,你等倒是联袂而来了!”

    淳于野终于不再隐瞒,冷笑之间,将那方士府中的鬼道也拉下漩涡。

    正待是要掌得先机,说服那提灯道徒之时。

    【噌噌】数声,只见白光一闪,那九尺高的仕女蓦然一动,似是没有丝毫重量一般,手起刀落,那素手若白刃,豁然将那欲偷袭的赤蜈、毒蜘尽数斩断。

    那宛若利刃般的纸人双袖,更是险险从淳于野肋下划过,差点给他一刀两断。

    纸人行法,轻若鸿毛,似鬼人般敏捷,却又力大无穷,乃是劾唤一脉的冷僻异法。

    就是历数整个天都南国,与这纸灵妙术交手过的人都不多。

    “好个野道,果然是你干的!”

    那淳于野话音才落,纸人形动,四道赤旒飞针又是破空而来,与那盘旋在淳于身侧的毒蜂碰撞上,毒血飞溅,泼洒四方。

    吕青漱领着两员校尉追绞而来,正听到此言,更是大怒。

    事已至此,黎卿却是大致的梳理清楚了事件原委。

    怕不是那名为淳于野的虫师早就开始豢育那老狗,及至那黑狗入了通判的斗兽场,百战斗杀百兽,于是那淳于野不讲规矩,开始摘桃子,将斗兽场中十余名护卫阴杀,制造出狗妖出逃的表面?

    然而,兽场暴乱,十余名护卫身死,在兰风斗兽圈子中可搏杀虎豹的狗精出逃,那不知实情的通判可担不起这个责啊!

    那狗妖失控,但凡伤到了任何一个百姓,他这通判便要被府都下罪,养妖为患,千夫所指了!

    “这种小事,怎会闹到这般的地步?”

    淳于野不理解,在他的角度,也不过是将自己的豢兽送进那兽场洗礼了一番而已。

    他拿回自己的豢兽而已,这有错吗?

    “在你眼中,只是取回了自己的东西,可对那不知情的通判而言,这是足以让他身家尽丧的大案!”

    “交出那只黑狗精吧。”

    黎卿提起纸灯,那花旦纸人像是没有重量般,莲步轻移,整个身体无风飘动起来,转瞬间就护在了他的身前。

    可。

    若是寻常的物甚,得罪了那通判吕家就得罪了,交出亦是无妨。

    历经多年筛选祭养炼,那黑棺钉都已经要功成,一枚将要成的秽道法器,拱手让人?

    他可咽不下这口气!

    眼波闪烁之间,淳于野一掀袖袍,群蜂毕散,似是黑云压顶,嗡然扑面而来。

    那腐尸毒蜂乃是他起家时的虫种,二十年的功夫蕴育,那蜂群代代相继,如今那腐蜂个个似拳头般庞大,尾刺都有寸长,远非寻常的毒蜂可比。

    亦是同时,整座宅邸在那嗡然之声的催动下似是活过来了般,梁角岩缝之中,密密麻麻的虫兽汇于此间,乌泱泱的一地皆是。

    那般虫师的地盘,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的!

    吕青漱久修御物之术,飞针一甩,即刻便是直取那淳于野,似是这般蛊师,本体脆弱,何须与其辗转斗法?直接斩首便是最好的手段!

    密室中须臾卷起乱战。

    虫潮推进下,那掌灯驻于一侧的青衣道徒目光幽暗,思绪转动不休。

    再下一刻,只见那环伺在侧的黎卿左手掐诀,整座暗室霎时间白烟滚滚,【滋】的一声,绿焰磷火似是浓稠的液体泼染飞溅,当即覆盖了这整座狭小的空间。

    蚀火术!

    磷火诡烈,迎风爆燃,只在这狭小的密室中一扑,那方才还是密布的骇人虫群瞬间就被溶作焦油。

    那磷火凡所附着之处俱被沾染点燃,绿焰毒烟席卷着灼人的热息暴起,连那淳于野与吕青漱都被吓得面色惨白,惊魂未定。

    各施手段,险险躲开那暴虐的焰舌,将那密室中的土层崩裂,挡在身前,二人连声急叱道:

    “你疯了?”

    “在这里放磷火!你就不怕连带着自己一同熔作焦骨吗?”

    这幽绿色的磷火虽说仅是凡火,但极为阴毒,那磷种一燃,风吹不散,水浇不灭。

    凡沾上一星半点,肌肤血肉转瞬即溶,非得烧至骨髓毙化、火种灭绝才能熄止,即使是他们这般的道徒术士,也对此充满了畏惧!

    抬手就是纸人诡术,磷火覆燃,这哪里像是天南上观的道徒?简直就跟旁门邪道似儿的。

    他太极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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