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檐下光阴晨 (第2/3页)
下自己形单影只,不禁悲从中来。
日头最毒时,阳光如同利箭般毫无遮拦地倾泻而下,炽热的光线烤着大地,地面升腾起阵阵热浪。林河蜷在老槐树的盘根上午憩,树影斑驳地洒在他身上,晃得像是墨九从前耍的剑花。他的脸上刻满了皱纹,如同干涸的土地上的裂痕,干巴巴的嘴唇微微干裂,露出一道道细小的伤口,呼吸声微弱而沉重,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在消耗着他仅存的力气。蝉壳卡在树皮缝里,被他随手抠下来串成帘子,挂在茅檐下当个响动。风过时簌簌的,倒比真能驱暑的冰符更叫人心里静。他躺在那里,像是已经与这孤寂的世界融为一体,内心毫无波澜,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只是静静地躺着,等待着时间的流逝。他回忆起墨九耍剑时的飒爽英姿,曾经的欢声笑语仿佛还在耳边,可如今却只剩下自己独自面对这孤独的时光。
井台边的野薄荷生了蚜虫,叶子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虫子,显得有些萎靡不振。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过去,脚步缓慢而又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要耗尽他的力气。掐了把嫩叶丢进陶壶,动作有些迟缓,手指微微颤抖。滚水冲下去,腾起的热气里恍惚有个红衣身影在笑,定睛看不过是浮沫聚散的把戏。他望着那陶壶,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旋即又恢复成空洞的模样,仿佛刚刚看到的红衣身影只是他的幻觉,是他内心深处对过去美好时光的渴望和幻想。他多希望那红衣身影是真实的,是他曾经的挚友,能陪他再度过一段欢乐的时光。
西墙根的扫帚草又长疯了,枝叶繁茂,肆意生长,仿佛要将整个墙角都占据。林河握着豁口的柴刀清理,柴刀的重量让他的手臂微微颤抖,草茎韧得很,震得他虎口发麻。他的手粗糙干裂,布满伤口和老茧,每一次挥动柴刀都显得有些吃力,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去年编的草席还堆在墙角,已经叫耗子啃出星罗棋布的洞眼,草席的边缘也已经磨损得不成样子,仿佛在诉说着它曾经的使命和如今的破败。他顺手捋了把新草补缺,手指叫锯齿状的叶缘拉出道血线,鲜血顺着手指滴落,他却只是皱了皱眉,连眉头都带着疲惫,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仿佛这点伤痛早已习以为常,不值得他为之停留片刻。他看着这破败的一切,心中满是无奈,觉得自己的生活就如同这草席一般,千疮百孔。
晾衣绳上的粗布褂子叫山风刮跑了,他麻木地追到崖边才看见挂在酸枣枝上。枝头的刺扎进布料经纬,倒像绣了圈歪扭的纹样。林河蹲在崖边看了半晌,眼神呆滞,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想。直到暮色把布衫染成灶膛灰才拾回来。他像是在崖边寻找着什么,又像是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周围的景色、风声、鸟鸣都无法引起他的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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