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朗基努斯的意外之财 (第2/3页)
周遭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就连朗基努斯都觉得喉咙口梗着什么,仆役说的金币也就是亚拉萨路通用的罗马金币,有学者计算过,在阿拉比,又或是在法兰克,每人(不计农奴)的平均收入也就只有一个金币,一套精良的锁子甲十个金币,一匹强健的驮马五个金币,一个小屋的租金是两个金币一年——这里的金币未必都是字面意义上的,毕竟此时人们更多地将金币视作固定的财产,贵女们的赌注更有可能是珠宝、圣物或是丝绸,但其价值是不变的。
“她们是投他能够……完成他发的愿么?”许久后,不知道谁这样问道。
“女人们总是非常冲动和轻信的。”仆役说。
于是众人又不免陷入了更深的沉默之中,朗基努斯也不免计算这一百五十个金币可以买到些什么,他苦涩地发现,只需要十分之一,他就可以将自己打扮的焕然一新,以一个符合身份的外表去寻求更多的机会——像现在,一身发臭的牛皮,破烂的靴子和帽子,一柄虽然精心护理但还是免不了在战斗中伤痕累累的长剑,别说贵族,就连商人也不愿意雇佣像他这样的人。
“但这些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一个可能是马夫的家伙这样说,然后就转身走开了。
等到这张小桌边只剩下了那个仆役与朗基努斯的时候,仆役也想要离开,却被朗基努斯拦住了:“你们想让我干什么?”
“什么?骑士老爷,我们可不敢使唤您这样的人呢。”仆役笑嘻嘻地摆了摆手。
“谁不知道我是圣墓教堂的朗基努斯?”朗基努斯说:“说吧,何必这样绕圈子呢?”
“我还是那句话,但骑士老爷,您不想来一把么?”
“什么?”
“您赌不赌?”仆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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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基努斯回到圣墓教堂的时候,皮甲里已经多了一张契书,这是必然的,除非他将自己卖做奴隶,不然他所有的财产加起来也不足一个金币。这份契书说,他以自己的荣誉与自由人的身份向一个以撒商人借了三个金币,参与了这场赌局,如果他赢了,除了可以归还商人的三个金币与两个金币的利息,他还能得到十个金币或是等价的物品。
那个仆役还保证说,他的主人并不在意钱财,赢来的赌注全给了他也无所谓,不过是要给那狂妄的少年一个教训。而对那个孩子来说,完不成发的愿也不是什么问题,不过是挨一顿嘲笑或是被轻轻地打几下,但对朗基努斯来说,他不仅可以摆脱现在这种捉襟见肘的尴尬境况,还有可能攀附上一个贵人。
该做出怎样的选择,似乎并不难。他是在亵渎天主吗?并不,修行之中必然伴随着种种磨难与考验;那么他要去杀死一个无辜的人吗?也不,他甚至无需伤害那个孩子,只要把他带走,藏起来一会就行了;他会因为这种行为招来上位者的愤怒与仇视吗?也不会,就算鲍德温还是一个健康的继承人,一个发了愿,又无法履行誓言,令他们失望的侍从也不值得他们去惩罚一个骑士。
朗基努斯不用去寻找,他每天都要走过三座神圣的殿堂,那孩子又足够虔诚守信,做起事情来一丝不苟,他都能猜得到这时候那双精致的鹿皮靴子正踩在哪块石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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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萨尔已经完成了圣十字小殿的清扫工作,擦拭了香柏木门,看守这里的修士投来了温和的目光,他们见多了各色各样的朝圣者,从最穷苦的到最富有的,你不能说穷苦的人就不虔诚,也不能说富有的人就不坚定,但塞萨尔的年纪太小了,完全是还不具有自我思想与意志的时候,他又发了那样的愿,实在是让人忧心他没法兑现自己的誓言。
但他确实做到了自己所承诺的,这不由得他们不对他生出好感。
塞萨尔越过香柏木门,轻轻地叹了口气,虽然有鲍德温的纵容,要独自完成这样的工作还是很容易令人疲倦,问题是他必须这样做,因为除了希拉克略的要求外,他还必须弥补一个非常关键的缺憾。
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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