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追猎 (第3/3页)
马,手中多了一把猎刀。
鹿皮靴踩住还在抽搐的狍子脖颈,猎刀从耳后枕骨缝刺入时,刀刃与骨骼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其他人也都纷纷下了马,各自收拾猎物。
林川跳下马来,朝乌里的位置走过去。
乌里正单膝跪地处理死去的狍子,刀尖挑开喉管的动作精确得像是解剖示范。
林川注意到他握刀的手背暴起青筋,食指关节因常年拉弓形成不自然的弯曲。
垂死的狍子瞳孔逐渐扩散,冻结的泪腺在眼角凝出冰珠。
托尔多抓起把雪搓洗刀刃,暗红的血水渗入雪层,像墨汁在宣纸上晕染。
“割喉要挑筋腱中间,皮子这里,要躲开一些……”
看到林川过来,乌里用刀尖割开狍子的尸体,厚实的皮毛在刀刃下发出撕裂帆布的声响。
“来,林川安达,你试一下。”
林川学着他们的手法处理另头狍子,发现冻僵的肌腱比想象中更难切断。
沾了血的猎刀又黏又冷,在掌心里打滑两次,刀尖才找准位置。
马匹刨动前蹄,血腥气引来两只渡鸦在树梢盘旋。
托尔多掏出盐袋撒在肉块表面,粗粝的矿盐粒粘在鲜肉上泛起白霜。
乌里用桦树皮包裹好肝脏,这是留给营地老人补身的珍品。
他用猎刀挑开狍子后腿筋腱时,手腕翻转的角度显示出二十年剥皮匠的功底。
这个四十岁的索伦汉子两鬓已染霜,但握刀的手依旧稳如铁砧。刀尖沿着脊椎游走,皮毛分离的嗤啦声里,粉红色肌肉纹理在寒气中腾起细雾。
“顺着肌理下刀,能多保三斤肉。”
乌里用生硬的汉语指点,刀刃在狍子肋排间灵巧穿梭。
林川学着他的手法,刀刃刮擦肋骨的触感让他想起军训时擦枪的通条。
冻硬的脂肪在刀下碎裂,迸溅的冰碴粘在睫毛上。
“什么声音?”
托尔多突然竖起耳朵。
西北风送来淡淡的腥臊,正在分割鹿肉的索伦汉子们同时停手。
“不对……附近有熊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