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寒梅著花 (第3/3页)
重五铢,蜀地私铸钱重不过三铢。”她突然按住铜钱,“但益州粮价却是中原三倍,少公子可知为何?"
刘循盯着铜钱上"景元"二字,后背渗出冷汗。临行前父亲叮嘱犹在耳畔:”洛阳纸贵,实则是天子要抽干蜀中血脉。"
"因为...因为蜀道艰险..."少年声音发虚。
"因为你们刘氏纵容豪强囤粮。“孙嬬忽然掀开舆图,朱笔圈出汶山方位,”三个月前,张鲁在此处截获三十车硃砂,经查皆刻着益州牧官印。"
窗外飘进的雪粒落在丹砂标记上,融成血色的水渍。刘循突然想起离成都时,江边那些饿殍抓着船桨的手——父亲说那是黄巾余孽作乱,如今想来,或许只是百姓求一口活命粮。
南宫密室的青铜漏壶指向子时,贾诩将密信投入火盆。羊皮卷在烈焰中蜷曲,露出"公孙瓒结乌桓"的残字。
"幽州急报,白马义从已破居庸关。"老谋士的咳嗽声混着机关转动的闷响,"袁绍送来十斛东珠,求陛下暂缓并州用兵。"
刘协把玩着新铸的景元通宝,铜钱在指尖翻飞如蝶:"告诉本初,朕要的不是珠子。"他突然弹指将铜钱射向沙盘,正中幽州方位,"他堂兄袁遗在河内藏的五千套铁甲,该见见光了。"
暗门处忽然传来三长两短的叩击声。孙嬬带着寒气闪入室内,发间沾着的雪粒还未化尽:"刘循今夜密会了杨修。"
"哦?"刘协挑眉,"杨德祖倒是热心肠。"
"他们约在城南汤饼铺,用的是益州暗语。"孙嬬将誊抄的密信拍在案上,"但杨修袖中藏着这个。"她展开掌心,半枚鎏金虎符泛着冷光。
贾诩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老眼却精光暴射:"这不是豫章那枚!"
刘协摩挲着虎符缺口,忽然低笑出声:“好个四世三公,竟把并州兵符刻成了袁氏家纹。”他转向孙嬬时,眼底映着跳动的烛火,"明日带刘循去将作监,让他看看新式投石机。"
孙嬬领命转身时,听见天子轻若飞雪的叹息:”那株绿萼梅,到底还是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