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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请大唐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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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请大唐赴死 (第2/3页)

掌中日月’。”

    尚君长之弟尚让道:“袖里乾坤蕴含道家奥义,掌中日月却是参详佛门妙法创出。师尊学兼佛道儒三家,一身功力实是旷古绝今。如今我军士气盛而敌衰,正是‘道长魔消’,此消彼长之下,师傅趁此锐气,长驱敌阵,又有何人可挡?”

    被王仙芝的大言所激励,尚让竟也敢于指斥大唐朝廷为“魔”。

    但群豪关注的并不是这个,而是纷纷好奇询问王仙芝的儒门秘技是什么压箱底的招数。

    此技似威能还在袖里乾坤和掌中日月之上,一旦使出,定会石破天惊。

    然而尚让只是卖个关子,笑而不答。

    而五方阵已经被王仙芝来回驰突,杀出数道血胡同,原来威仪动世的阵势,日不移影之间已经被杀得七零八落,不成片段。

    阵中几个成名好手脊背相对,勉强结阵抵挡王仙芝,枪戟戈矛纷举,配合应敌,终于抵挡住了王仙芝四五招,但随着王仙芝一声断喝,这几人也顷刻被横扫上天,如同飘零的秋叶。

    “技止于此!”

    王仙芝再次吐出了这四个字。

    但这一次,带着无比的确定,言词之间,沉若千钧——

    五方阵,不过如此!

    他又怎能不确定?

    五方阵已经不存在,剩下的只有仓皇逃窜,惶惶如丧家之犬的“平卢军精兵”,以及满地堆积的,人和战马的尸体,如同一座座小小的山丘。

    鲜血化作小溪,在地面上潺湲流泻,与之相对应的,是王仙芝面不改色气不喘,脸上看不见一点汗滴,依然是一派仙风道骨的仪态气度。

    一己之力,杀穿五方阵,只不过如同探囊取物。

    谁敢称无敌,哪个敢言不败?在这天下第一的绝代威能面前,虎贲尽皆俯首,神佛亦需低头!

    “请大唐赴死!”

    王仙芝漠然凝视着官军阵列,看着颤栗如秋蝉的大唐战士们,再次说出这一句惊世骇俗的话语。

    五个字,每个字都如同一座泰山。

    “请大唐赴死!”

    身后的草军军势当中,不知是谁当先复述了这句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豪言,但追随者此起彼伏,顷刻化成了海潮般的声浪,声浪中是万民与天相抗的傲然意志。

    “请大唐赴死!”

    每个人都眼含无畏,他们千营一呼的咆哮,令大地也为之隆隆颤抖。

    每个人都想到了这号称生养他们的大唐朝廷,给予他们的苦痛和屈辱。

    诗家云——“二月卖新丝,五月粜新谷。医得眼前疮,剜却心头肉。”

    而在场的义军战士,在随王仙芝黄巢揭竿而起之前,绝大部分也只是这唐土大地上最底层的田家。妻子饥寒、酷吏索赋、债主催逼,他们对于“医得眼前疮,剜却心头肉”的句子,可谓心有戚戚焉,有切肤之痛!

    若是还有一条生路,谁愿意上战场与如狼似虎的官军搏命,任敌人斩杀他们这些毫无军事经验的田夫,犹如刈草?

    若是还有一条生路,这些原来老实本分的庄稼汉,又怎敢指斥天道不公、苍天不仁,更是敢于齐声高喝“请大唐赴死”?

    民之怒,已如星星之火,燎原而起,直冲天际。

    在万民的愤怒面前,许多宋威军将士变得面色如土。

    他们相信,他们被天子所统辖,是代表苍天去镇压这群暴民。

    然而如果民众拥有了逆天而行,冲破苍天的气概与决心,又当如何?

    “哈哈哈哈哈,盟主所向无敌,这帮朝廷鹰犬,在盟主面前,不过是一班土鸡瓦犬!”

    王仙芝爱将,泰山派第一高手曹师雄扬声大喝:“我等且并肩子上,随盟主将这群残兵败将,杀得鸡犬不留,为这些年死于朝廷狗腿子手爪的弟兄们报仇雪恨!”

    曹师雄发起号召,群雄均是摩拳擦掌,热血沸腾,一个个点校部下士卒,传令击鼓,整齐阵列,便要带队纷纷往垓心冲杀而去。

    毕竟,横在正前方的五方阵,那看似固若金汤胜过万古长城的五方阵,已经在王仙芝的天威下土崩瓦解,死伤近半。对面的官军,已经肝胆俱寒,不堪一击。

    这时还不出击,还要等到何时?

    但就在此时,官军密密匝匝的营房工事当中,突然缓辔驰出一人。但见他身躯高大,座下骏马也是壮硕非凡。但无论是人还是马,都被蒙在一重银光湛湛的铁幕之中。

    唯有来人掌中那一把寒光烁烁的天刀,能显示出他的身份。

    宋威之弟,一代绝世高手,号称“天刀奋锐,四海扬锋”的天刀宋玦!

    昔年宋威与南诏大军激战于星宿山,宋玦便凭借一己之力,连斩贴身护卫南诏王的六诏使者,将南诏王蒙世隆打成了孤家寡人,不得不变装易容,窜入深山幽谷逃遁。

    因此世人评价,同为绝世高手,大唐四帅智勇双全,以军谋名世,然而仅以武力论,尚不足以与宋玦匹敌!

    不过,此前“天刀”宋玦与轻敌冒进的朱温交手,一时大意,被朱温斩杀了战马,此后孟楷等人赶到,硬是将马上要毙命宋玦之手的朱温给强抢了回去。此事被宋玦视作奇耻大辱,因此他此番出阵,便是人马具装,周身覆铠的高头健马,气势威猛,如山海经中步出的洪荒巨兽一般。

    而宋玦本人也是被锐甲覆盖全身,只露出鼻窍和一对眼孔。但绝世高手的超绝气势,仍不可避免地透铠而出,厚重的银色战铠,越发给宋玦增添了强大神秘的意味。

    “这弄兵潢池的贼子恃勇破了五方阵,不过趁一时之锐。此獠已是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而我军损失,不过五方阵中百余人而已!三军将士,你们有何可惧?”

    宋玦的出现,顷刻令官军许多人的眼中亮起了光芒。

    王仙芝固然是天下第一,但己方这边,同样也有绝世高手!

    而此前,王仙芝从未和宋玦交手过,究竟能比宋玦强上多少,无人得知。而此时此刻的朝廷军当中,更是有不少人相信宋玦的一身功夫,不在王仙芝之下,乃至更有过之。

    在这一刻,他们实在太需要这样的念头为自己打气。

    “强弩之末,何为末?汝之弩,只可射二百步,及远而不能动摇树上灰泥。老夫之弩,弩箭迸出,如仙人剑气,足可纵横十万里!”

    王仙芝眸光瞥见驻马而立的宋玦,一挥手阻止曹师雄等人冲杀前来,傲然道。

    宋玦被面甲覆盖的面容登时神色骤变,虽看不清晰,却能听到他的呼吸变得粗重。

    “王仙芝!你还是那样大言不惭。昔日兄长将你追杀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时,可看不见你如此张狂!”

    “民间无寸铁,义师无训练,老夫不过拿你们当做磨刀石而已。且你等有小将王建之良谋而不能用,近小人,远贤能,正是败亡之局!可笑你宋家兄弟二人,还是这般厚颜无耻,竟将前一番的裂碑谷伏击,功劳尽揽在自己身上!”

    宋玦登时忿怒语塞,少顷才切齿道:“王仙芝,你要战,那便战!宋某人便来领教,你究竟是不是所谓的天下无敌!”

    说罢,宋玦也不再言语,策马扬刀,向王仙芝猛扑而来,马啸如雷,刀卷流风,如同一座钢铁巨山,向着王仙芝碾压而去!

    明眼人都能看出,宋玦不仅是马战,更是人马皆着具装,对于步战的王仙芝相当不利,绝不是什么公平的致师决斗。

    更何况,宋玦的血战八法是在多年沙场征杀中打磨而出,利于骑战,如今宋玦挑选了最雄壮的骏马,最坚固的具装,再运用这套刀法,无疑是如虎添翼!

    然而以王仙芝身为天下第一高手,成名四十年无人可撼动的江湖地位,自有着不可亵渎的孤傲。哪怕是如此不公平的挑战,他也不可能拒绝!

    但王仙芝没有丝毫凭借轻身功夫,飞速闪躲的意思,而是欺身直进,大袖席卷,被内劲鼓荡,顷刻变得硬逾精钢,横扫向宋玦掌中光华大作,神兵长鸣的天刀!

    惊风呼啸,与烈阳般的刀光席卷在一处,顷刻化作流光飞溅,而双方观战之人,却只觉一片眇眇忽忽,无法捕捉到其要领。两人交锋速度之快,使得几乎无人能够看清他们的动作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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