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我就是自己的神 (第2/3页)
”
赵耀沉静以对:“因为那个角度有一些难以畅谈的既定事实,你也知道,时代终归只是一本商业杂志,我不确定假如你再给我一些更偏激的回答,到时候我们是否应该刊登,刊登之后的反响是好是坏,所以我决定放到后面再去聊。”
这个态度就非常坦诚了,过于仇恨的言论,时代也不想冒着风险去吃那种热度。
方星河通过这个回答完全确定,赵耀是真心想做好这期访谈——哪怕会把脸皮扔在脚下给自己踩,但是赚钱嘛,不寒碜。
“好的,我理解了,那么咱们一个个来。”
方星河清清嗓子,瞄了一眼面板里足足75点的演讲技能,决定克制一下表演欲。
沉下去,聊得深刻点,而不是激情澎湃。
《时代》不是给普通粉丝看的东西,对于那些具备广阔影响力的精英读者,方星河也想影响他们一捏捏。
“我对信仰的理解,相对更广义一些,您把这两个字拆开,信什么、仰慕什么,大体上就是我们中国普通人对于这个概念约定成俗的解读。
其实对我们中国人而言,信什么、仰慕什么,是一件特别自由的事情,对吧?
佛释道,随便信。
天下诸神,随便拜。
所以我看到西方大肆批评我们中国人没有信仰,很多公知言必称道的黑格尔撰文说中华文明处于历史的儿童期,只有实用主义的道德,缺乏‘超越性的宗教信仰’,因此是低下的停滞的落后文明。
由此又延伸出来好多暴论,一直持续到今天。
前几天我还在报纸上看到烈炎山的新文章,说中国人太世俗化,市侩又计较,严重缺乏社会变革的精神力量,所以才在文化领域被欧美日韩的高等力量打得节节败退。
很可笑,也可悲。
归根结底都是一个意思:中国人没有虔诚的宗教信仰。
信仰这个词儿,英文是faith,根源来自于某本经书的原文:‘所望之事的实底,未见之事的确据’,我记不清是哪本书了,但是意思没差。
其它教派也将信仰严格定义为‘对神和教义的全心接纳’,这既是虔诚本体,也是东西方文明在哲学核心上的最大分歧。
这个事儿的本质特别简单——看似民主自由文明的西方,由于一神教的长期统治,因而剥夺了百姓自由相信什么、仰慕什么的‘基本人权’。
很反常识是不是?
西方的人权不是生而有之的,而是神赋予的,神许给你的,你才能拿,神没有许给你的自由,你想争取,那你就是堕落天使路西法,永远要在地狱里沉沦的魔鬼。
现在我们再来往更深处看一眼,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中世纪之前的欧洲地广人稀、交通不便、信息难以传递、百姓全员文盲,完全不具备建立王朝统治的基础,所以就诞生出了大名鼎鼎的分封制,用分享权力的方式去保证最基础的统治。
可是分封了仍然不行,最下级的子爵男爵还是太难以管理治下村镇了,最高级的公爵国王同样苦恼于种种管理难题。
于是,早已诞生的宗教逐渐成为了统治者们最得心应手的管理工具。
您不用那样看着我,您没听错,是的,我的意思就是这样——
从来都不是神创造了西方文明,而是西方文明的一代代统治者创造了各自的神……”
轻飘飘的声音砸在赵耀胸口,砸得他呼吸停滞,眼球暴凸,差点掉下来滴溜溜滚走。
我顶你个肺啊!
你怎么可以这么野?!!!
赵耀搞不懂,但是巨受震撼。
当然,他只是不懂方星河的勇从何来,却能够听懂其中逻辑——他并不全然认同。
于是赵耀冷静反问:“第一,西方的分封制诞生自古希腊,而希腊神话可不是一神制。
第二,我们古代也曾经诞生过分封制和多神体系,是大一统皇权打破了宗教信仰的收束进程。
第三,同样,西方也曾经催生出王权与神权的长期斗争,只是最终形成了与我们不同的平衡。
第四,统治者造神是一个很有颠覆性的构想,马克思和恩格斯曾经论述过:宗教的意识形态功能被统治者系统化利用,以巩固权力结构。而你则更加大胆,在此基础上进行了没有实际证据的揣测,但我很怀疑,你是否理解这种冒犯的严重程度?”
方星河哑然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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