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攻克秦州(万字大章) (第2/3页)
,诸将的心情都写在脸上,十分难看。
只是不打这一场,以刘继隆军中马力,定然能很快追上李弘甫、杨公庆等两支兵马转运的粮草。
真被刘继隆获得这二十余万石粮草,到时候刘继隆连从陇西转运粮草的步骤都省略了,兴许可以直接进攻安戎关了。
王式在牙帐等待着,而许许多多兵卒纷纷在帐篷中着甲而眠,根本不敢脱掉甲胄。
好在陇右军昨夜也经历了一场厮杀,并未在上午发起进攻。
时间就这样摇摇晃晃的来到了午后,而此时的刘继隆已经起床走出了营盘废墟。
他来到山道前眺望远方的上邽平川,只见官军已经在籍水两岸搭建了营盘。
这种营盘对于陇右军来说,与纸糊的没有任何区别。
不过王式所展现的态度,倒是让刘继隆高看了一眼他。
在刘继隆看来,一个人若是经历了太多挫折,那这些挫折便会把一个人的锐气磨灭。
当锐气渐渐消失后,此人便会怀疑自己,痛恨自己,最后接受平凡的自己,一种有心无力的感觉将会伴随终身。
如果没有惊世的外力介入,这人便会庸庸碌碌的渡过一生。
这种情况不止出现在许多人身上,更容易出现在许多自小顺风顺水,意气风发的人身上。
遭遇战败就萎靡不振,此后碌碌无为一生。
正因如此,刘继隆从不觉得那些顺风顺水的天才可怕,反倒是刘邦、刘备及王式这种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人更可怕。
不过王式始终是大唐的臣子,他的每一场战败,总归会在战后清算的。
刘继隆没有在意他,而是下令民夫埋锅造饭,准备吃过饭后下山作战。
随着他一声令下,营内的木哨声开始缓缓吹响,休息了快四个时辰的三军将士们先后走出营帐。
民夫们已经早早的埋锅造饭了,只是由于此地距离伏羌太远,今日所食无非就是肉干、干菜泡水煮开,浇在军粮煮开粟米饭上的简餐罢了。
一顿饭除了油盐味外,再也吃不出任何东西,这就是便携军粮的缺点。
粟米的味道早就在反复几次蒸煮中消失,唯有饱腹感能让众人意识到自己刚才吃了东西。
三军收拾完毕,刘继隆以骑兵在前、马步兵在后,步卒居最后的行军队伍向山下走去。
相比较麦积山北侧,南侧道路倒是相比较难走。
从山顶到山下不过二三里路程,落差却有近二百步。
好在昨夜的大火焚毁了许许多多树林,一眼望去根本不存在设伏的地方。
兴许王式也是看到了如此糟糕的环境,这才选择依靠籍水与陇右作战。
两刻钟的时间,两千五百精骑率先下山,接着是五千马步兵和七千步卒。
刘继隆留守了一千马步兵和数百伤兵在北侧南川军营休整,饶是如此,他们的兵力也比如今的官军要多。
随着大军走下麦积山,官军的塘骑也早早将军情告诉了王式。
王式率领三军走出营寨,一万两千人列阵籍水西岸。
“簌簌……”
平川风起,吹得旌旗猎猎作响,马匹唏律
只看人数,双方确实数量相当,但质量却天差地别。
比较起刘继隆这边完善的三军,王式仅能用数量众多的步兵和数百精骑来对阵。
单从这点来看,王式便已经输了半筹。
这种情况下,他还要坚持与叛军作战,图的无非就是能有足够时间转运粮食。
他的想法被刘继隆摸了个清楚,而刘继隆脑中也呈现出了一张沙盘。
沙盘上有着秦州大概的地形,以及身处上邽平川对垒的他们,还有那运送粮草撤回清水县或安戎关的官军辎重队。
几次交锋,刘继隆早就把各部官军的行军速度摸了个透彻。
围攻陇右的五部兵马中,若以行军速度来论,当属已经被击溃的朔方镇及平夏、沙陀等兵马为主,每日最少能行五六十里。
其次是西川的高骈,再往后是王式的这八万官军,而山南西道的王铎和东川的李福每日仅能行军四十余里。
不过朔方镇马兵最多,行军快是正常的,而高骈两万兵马中,精骑和马步兵仅有一万五,其中五千还在南边。
围攻故桃关的两万兵马中,最少有一万人是步卒,能做到每日行军五十里,已经算得上比较快了。
官军行军速度也不过四十里到六十里之间,民夫行军速度通常是三十里左右。
随着各军大概情况推算出来,刘继隆脑海内的沙盘各部兵马也在不断运动。
从上邽到清水县最少一百里,到安戎关最少二百里。
这么算来,前番官军调走的辎重队,最少需要三天时间才能抵达清水,自己击败王式后,可以轻易夺取这批辎重队运出的粮食。
就是不知道王式在此之前,有没有安排其它兵马运送粮草前往关内。
这么想着,刘继隆目光在阵上扫视,一圈下来,并未发现神策军的身影。
“看来已经运出几批粮食了。”
刘继隆不知道自己能否追上,但只要能追上前番才动身的那支辎重队,他们手中粮草也足够自己在秦州所布置三万大军食用了。
收回思绪,刘继隆从马鞍前取出五色旗,以颜色定五军,当即挥舞起来。
十二名旗兵上前,目光看着刘继隆挥动旗语,当即开始挥舞手中旌旗,以旗语传递军令。
王式的布置很简单,以数量六七千的兵马居中,列为三军,后方六百精骑压阵,左右各有两千多步卒充当左右两翼。
刘继隆见状,当即将五军调整,以安破胡统帅左右两翼精骑,左翼置一千精骑,右翼置一千五百精骑,前军、中军以张武统帅七千步卒为主,后军则是五千马步兵为主,由自己亲自指挥。
半刻钟的时间,一万两千大军便改换阵型,列阵于官军对面。
他们的列阵速度令官军中的不少将领脸色难看,尤其是王重荣与赵黔。
官军的战阵比陇右的更简单,却耗费了两刻钟才列成,而陇右仅仅花费半刻钟便列成,根本不需要调整。
双方差距显露出来,而刘继隆也在结阵完成后挥下了令旗。
“呜呜呜——”
号角声吹响,由于没有携带鼓车,刘继隆所能用的号令便少了一种,但这并不影响他击破王式。
“进!”
张武居中军,眼见刘继隆下令他们进军,他不假思索挥下令旗,由旗兵传递而出。
前军战锋、中军跳荡开始出阵,七千步卒步步靠近官军。
“传令、前军战锋弩手去贼一百五十步即发箭,弓手去贼六十即发箭。”
“若贼至二十步内,战锋先行压上,射手、弩手俱舍弓弩,各先络膊,执刀枪等待战锋破阵。”
“若敌军阵脚稳固,战锋队打贼不入,即着弓弩手执刀棒齐入奋击,跳荡不得辄动!”
张武运用着这几日从刘继隆手中学到的大军指挥精髓来指挥本部七千兵马,效果也十分显著。
以陇右军中基层将领及兵卒的素质,只要号令不变不乱,他们就能很快依照号令进攻。
前军四千步卒被编为战锋队,前三排为长枪手,余下皆换弓弩,等待距离放箭。
“放!”
当两军距离来到一百五十步,双方弩手各自前进,越过长枪手后开始以弩具对敌。
他们边走边射,但陇右军的弩具更多,战锋队四千人,足有一千六百人装备擘张弩。
反观官军,中军同样七千步卒,却只有七八百人装备擘张弩,所以交锋同时,官军一如既往的被陇右以弩矢压制。
“杀杀杀——”
陇右军的战锋长枪兵不断低吼,那声音汇集在一起,无时无刻都压制着官军。
哪怕王式令鼓车擂鼓,却依旧压不过这道声音。
“哔哔——”
六十步距离到来,除前排长枪兵外,余下两千多兵卒纷纷更换硬弓,以步射压制而去。
王式挥舞令旗,令前军战锋和中军一同用弓箭抛射压制叛军。
一时间,陇右的前军确实被官军狠狠压制着,但张武反应也不慢。
在他令旗挥舞下,中军三千跳荡兵更换弓弩,抛射压制官军,箭矢在两军上空碰撞交织,跌落无数,但大部分都射入敌军之中。
只是除了少数倒霉的兵卒外,大部分兵卒只是看上去被射穿,实际上并不影响作战。
张武身上都中了好几支流矢,他挥拳用小臂击断这几支插在身上的流矢,接着目光看向后军。
果然,后军的旗语下令驻兵,以弓弩对射官兵。
张武接令后,当即挥舞令旗,七千陇右兵卒呈弧形散开,好似一只握住圆月的手,以弓弩开始压制官军。
除前排一千八百余名战锋长枪兵卒外,余下五千多兵卒都以弓弩对射压制官军。
王式见状,除了暗骂叛军富庶外,便只能指挥三军,舍弃弓弩而进军,试图短兵交击来限制叛军的弓弩。
官军埋头挺进,张武见状露出欣喜,正准备出击与他们短兵交击时,却见别将提醒道:
“都尉,节帅下令后撤二十步,不得还击!”
“后撤?”张武此时不解,但还是按照刘继隆的指挥撤退。
他们开始后撤,官军见状还以为他们怕了,士气略微提振,继续接令追逐。
张武率军后撤二十步,刚刚停下脚步,眼见官军追来,正欲还击,却又见刘继隆下令后撤二十步,不得还击。
张武无奈,只能继续下令后撤二十步。
“直娘贼,这陇右军也没有神策军那群废物吹嘘的那么厉害嘛,都不敢还击!”
“追上去,让这群胡杂看看我们关东好汉的厉害!”
官军眼看陇右军不断后撤,期间连还击都做不到,原本还唯唯诺诺的他们,现在却仿佛跟打了鸡血一样亢奋。
王式察觉不对,立即下令三军驻队。
他的军令下达后,诸镇官兵虽然不满,却还是停下了脚步。
见状,刘继隆则是挥舞令旗,而张武身旁的都将也提醒道:“节帅令我军弓弩还击,若官兵追击,后撤二十步,不得还击。”
“节帅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直让我们撤退不还击?”
张武不解,脸上表情也略微焦虑,但还是按照刘继隆的军令进行,指挥前军与中军弓弩还击。
他们这一还击,王式便忍不住皱了皱眉,侧头看了看本部兵马距离营盘的距离。
不过六十步距离,照理来说影响不了什么大事。
只是当王式回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