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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八十章:春平痛叫,白马惊怖,公子爱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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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八十章:春平痛叫,白马惊怖,公子爱世人 (第1/3页)

    嬴成蟜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君子,也从不觉得自己是师长兄长诸子诸侯口中的贤德之人、仁慈之辈。

    若真是贤德,怎会在七岁时主动下令要廷尉两监行凌迟酷刑?

    若真是君子,怎会设计坑害对其青睐有加的廉颇?

    若真是仁慈,怎会坐看冷视以命相帮的蔺相如去死。

    金身是给外面看的,骗不过自己。

    他人口中的称赞,嬴成蟜只觉得重情这俩字没说错。

    但……重情指的是重视亲情、友情、爱情。

    这也值得称赞吗?

    又不是忠于爱情。

    嬴成蟜对自己的定位,一直是有那么一点点狠劲、任性的人。

    没有那点狠劲,前世他出不了头,今生不会周游列国、东方称子。

    因为任性,所以白马献金的时候他明明知道就算找个争风吃醋的借口遮掩了真实原因,只要打了就会节外生枝也要打。

    现在,他又想打白马了。

    打死。

    因为那个侍者吗?肯定是的,但又不完全是。

    晚宴以前,他和这个奴籍侍者都不认识。

    且若不是这个侍者受惊打翻盐碟,嬴成蟜离开以后都不会对其有任何印象。

    卷帘大将这一生唯一一次得玉皇大帝正眼相看,就是失手打翻琉璃盏。

    这个侍者死不死,公子成蟜都没什么感觉。

    前世李一今生嬴成蟜都做不到像墨者一样,爱上这世间九成九九九连半点交集都没有过的每一人。

    有交集的人……说爱,嬴成蟜觉得夸张。

    这份情感,他觉得孟子归纳总结的很对——恻隐之心。

    人皆有恻隐之心。

    他对打翻盐粒的侍者动了恻隐之心,于是出言搭救。

    他没用正眼去看,余光都欠奉。

    以至于现在只能凭空想象那侍者跑出宴室、逃脱劫难的欢喜。

    终是一场空欢喜。

    想救的人没救下,反而因为其搭救言语而失了性命。

    脑袋被割下当做一道佳肴,堂而皇之地端上了饭案,摆在他面前,讨他欢喜。

    某竖子愤怒于死的侍者是他想搭救的侍者,愤怒于这个侍者就死在了他的眼巴前。

    但这其实都不是最愤怒的点。

    他最愤怒的点在于,这条鲜活的人命因贵族子弟一念而死。

    少年没来由想到了以“道义”为行事准则,惩恶扬善的楚墨。

    想到了那位劝人去死,劝不动就送人去死的楚墨巨子邓陵学。

    那日相谈尾声。

    他说:

    “小子不是圣人,做不到如巨子一般,无私地爱世间每一人。”

    邓陵学说:

    “公子不爱世间每一人,公子爱世人。”

    [爱世人……我吗?]嬴成蟜想着,笑着冲身前白马重重点头。

    少年重复上一句话,并加上感叹词加重感情,特意强调:

    “好的很啊。”

    打白马一顿很容易,找一个恰当的理由也很简单。

    儒学说君子不忍心见到禽兽死,所以远庖厨。

    他这个举世闻名的君子,见人死,而生恻隐之心,乃至发怒,暴揍白马。

    说得过去,合理。

    以往少年一定会这么做。

    这次没有。

    他这次没有任由性情,因为其本心有更大的图谋。

    他要白马死,也要贵族死。

    从前求爽,以后夺命。

    人人皆可成圣人,白马不是人。

    白家大多类白马,贵族大多类白家,都不是人。

    非人者,为人活,皆当死。

    夹在师长、兄长中间无所事事的少年终于找到了事做。

    让孟西白变成孟西,让三大老秦贵族领袖变成两大老秦贵族领袖。

    是少年当下最想做的事。

    商君没杀完的孟西白,他嬴成蟜接着杀。

    白马面上欢喜,心底欢喜。

    只是在心底最深处很是痛惜那匹死了不足半个时辰的千里马。

    白家大公子身份虽然尊崇,却也只有那一匹二十岁冠礼所得的千里马。

    早知道杀一个奴隶就可让长安君心情愉悦,他杀甚千里马啊?千八百个奴隶也不抵一匹千里马!

    这厢看上去宾主甚欢。

    似乎喝醉的赵谊从宴室左列前喝到左列末,转到右列末,又和右列宾客喝酒。

    其和席间大多数人都碰过樽,在主人白马与宾客最贵者长安君相谈甚欢时凑上来。

    他喉间溢出浑浊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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