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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波浪壮阔的咸阳 (第1/3页)
新郑,韩王宫,信宫,前殿。
韩王然正在开大朝会,专为公子成蟜而开。
大殿之上,韩王然是第一次看见公子成蟜。
他望着少年的坚毅面庞,对上少年的清明双眸,最后一眼落在少年那一双继承自族妹的丹凤眼,笑道:
“像,真是太像了,好美的娃。”
公子成蟜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有些不悦的模样,认真道:
“小子更希望能被称英俊。
“美这个字,小子总认为形容女子更合适。”
先秦时期,美是通用形容字,嬴成蟜这一回话颇有些鸡蛋里挑骨头。
韩国群臣却没有几人生气,都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公子成蟜,就像在看一个班门弄斧的小辈。
嬴成蟜在天下闯出偌大贤名,声望超过了之前贤名最盛的信陵君魏无忌,列国不少人认定其是君子。
但,列国不包括韩国。
韩国稍微有些许地位的人,都不相信这么一个七岁小娃是个君子。
不,这世上压根就没有君子。
所谓君子,都是装出来的,都是为了谋求物事而做出的伪装罢了。
韩人共识:天下万事万物都是计谋一部分。
比如眼前少年顶撞王上,一定是受人指使,幕后者自有有其用意。
韩王然没有生气,笑的更欢喜了。
竟是走下了王位,然后摸着公子成蟜的小脑袋道:
“好英俊的娃。”
嬴成蟜摆过头,不悦之色更为明显。
他如同大人似的后退一步,微微行礼:
“私下会面,韩王可太失礼了,韩王平时就是如此行事的吗?”
若说前面是挑刺,那这可就是训斥了。
韩王然心有不快,
群臣转首,两两对视,个个眼中都有笑意,全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本来嬴成蟜对韩国还有些改观。
母亲的阳谋,韩非的忠诚,让他心中对韩国有了一次小更新。
有这么一批人支撑,韩国不但短时间内亡不了,还可能会焕发第二春。
今天,他环顾四周,看着一个个韩国大臣全都坐着椅子当看客,几乎没有人有愤怒、恼火的情绪,他觉得自己白更新了。
赵国国君被辱,群臣还会愤怒呢。
可在韩国,韩国文武根本不知道主辱臣死这回事,好像韩王然被训斥和他们没关系一样。
不,还是有关系的……嬴成蟜看到了几个人眼中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
君臣关系如此恶劣,这样的韩国,是生是死都看临近大国的心情,死期不远。
嬴成蟜怒色上脸,指着屁股像是焊在椅子上的韩国文武:
“君王被责,尔等却无一人站出言语,你们还是韩国的臣工吗?”
群臣很是惊奇,这里面哪有他们还嘴的事?
王上威严下降,管制就会宽松,空出来的权力就会被群臣瓜分。
刚还不舒服的韩王然舒服了,只觉得公子成蟜满身正气!
这些臣子,就该为他这个君王卖命!
公子成蟜一脸恨铁不成钢,看看韩王,又看看韩臣,最后仰天长呼:
“呜呼!韩之君臣之精力,尽在于提防算计,又哪有余力会想到百姓呢?
“郑国如此大贤,治水天下无二。
“韩国却拱手让予秦国,让其去为秦国治水,而不思考本国百姓。
“这样的国家,怎么会长久啊!”
一直相悖的韩国君臣,首次达成了共识。
他们望着公子成蟜,眼底笑意浓得化不开。
原来,公子成蟜的幕后之人不在啊。
没有幕后之人指点,七岁孩子就是七岁孩子,只会做幼稚事蠢事的七岁孩子!
“公子高义,寡人今见圣人也!”韩王然对着嬴成蟜施礼一拜。
群臣起立,拱起双手,对着公子成蟜下拜:
“公子高义,吾等今见圣人也!”
声音轰鸣,像是要震得大殿四分五裂。
“何其伪也!何其伪也!”公子成蟜跳脚大骂:“尔等但凡将心思挪用一点,在民在国,韩国也不会落到今日这般境地!申不害乃强韩者,亦为灭韩者也!”
韩王然憋住笑。
小小竖子,还真当自己是贤人了?
连续坑秦两次,怎敢对韩国国策指手画脚?
韩国群臣中传来三两笑声,若有若无。
没有申不害,韩国当初就不会有劲韩之名,申不害在韩国地位就如同商鞅在秦国地位。
能说出申不害是灭韩者这种话,蠢不可及。
也对,能合纵五国坑害自己国家的人,会和聪明两个字沾边吗?
东海宫。
书写《韩非子》的韩非正写的好好的,毛笔忽然断裂成两截。
韩非一愣,盯着断掉的毛笔茬口,怔怔出神。
[笔乃言志传承之物,无故断之,不祥之兆……]
一念及此,他再没有心情书写。
飘逸如仙的他走出宫,身处花团锦簇之中,望着信宫前殿的方向,面容愁苦。
他很担忧他的母国。
仙生俗念,落下凡尘,便是谪仙。
他为了他的母国临尘,可他的王上却对他百般提防。
王上嘴上说着他好生清闲,不知道分担政务,实际上大朝会、小议会都不让其参加。
韩非为王上举荐了不少师兄弟,最显眼者便是其师弟李斯,举荐了不下十次。
至今,韩王然一个都没有接纳。
桃花宫。
姬夭夭呵呵笑,笑的灼灼其华,笑的眼泪流淌。
那一双娇美的俏颜沾上凄凉的泪水,便是凄美。
“韩国。”她笑着哭,哭着笑:“早就没救了。”
曾几何时,她也想做那个力挽狂澜的人,她做到了。
一计引秦赵争锋,自嫁保韩国平安。
可惜,她不是男儿身。
可惜,先王不信她。
可惜,庸王培养的人,也是庸王。
国家,国与家。
国保不住,那就保家。
儿子在的地方,就是她姬夭夭的家。
她洗漱,描眉,盛装打扮,比当年大嫁秦国时还要美丽。
她是公子成蟜的母亲。
使秦,她陪公子成蟜一起。
秦国,咸阳,相邦府。
吕不韦身处其中,依旧是做着相邦该做的事,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批阅奏章,呈送王上,他好似将治水这两个字抛出了脑外。
华阳太后立场的改变,楚系的站队,于事无补,正向吕不韦与华阳太后讲述的一样。
吕不韦翻开一卷奏章,目中映照出竹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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