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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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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三章:郑国 (第2/3页)

她用刀比用剑要好。

    之所以佩剑不佩刀,则是因为在这个时期,佩剑是贵族阶层的风气。其不仅是尚武精神的体现,也是显示威仪和身份的一种方式。

    而盖聂则是劈、砍、刺、撩……将剑用到了极限,巧妙运用双刃,精确分配力量,每剑都要见血,以最小的代价杀伤敌人。

    单对单,少女完败。

    数日前还想要告辞离去的剑圣看着少女,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楚墨巨子拱手说“珍重”的画面。

    [只要主君不做甚伤天害理的事,聂不会主动弃之。]

    前堂之外,就是宫殿大门。

    一个赤着双脚走路,头戴一顶竹编斗笠,身上穿着一件黑不溜秋短褐的精瘦男人走过来,手中拿着一把比他人还高的铁棍。

    斗笠上扬,男人抬起头。

    在阳光照耀下,可以看到那张脸已经不再年轻,写满了岁月的沧桑。

    左右两张脸加在一起也没有二两肉,眉心的川字纹就像是用刀生生刻上去的。

    铁棍点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咚”音。

    “水工郑国,求见长安君。”男人声音沙哑,像是常年嘶喊喊坏了嗓子。

    数个时辰前。

    韩王然没有乘坐自己的五马王车,而是要驭手驾驭一辆驷马高车,暗中出了韩王宫。

    驷马高车在城中兜了两个圈子,重新回到了王宫内,车厢中却已然没有了韩王然。

    张氏府邸,下人引着韩王然见家主。

    软榻上,韩国相邦张平面如金纸,紧闭双眼,一眼看上去就是时日无多的模样。

    塌旁坐着一位貌美之人。

    其一只素手拿着装着半碗药的汤碗,另一只拿勺子,正在给张平喂药。

    每次递到张平嘴边时,都会先以粉唇吹两下,再触碰一下嘴唇。

    发觉不烫,再送到张平嘴边。

    韩王然入内。

    那美人扭头看过来,美眸中毫无惊讶,不是心有城府就是司空见惯。

    其正要起身行礼,韩王然已是按住其肩膀。

    “这次礼就免了,相邦要紧。”

    美人面露感激之色,颔首致意:

    “谢王上。”竟是男声。

    躺在病榻上的张平听到动静,睁开眼睛。

    其双目虽全,却是毫无神采。

    数年前,他的病情就重到让其双目失明了。

    他用什么都看不到的眼睛扫视着左右,着急地叫道:

    “是王上来了吗?可是王上来了?

    “子房,为父问你话呢,是不是王上来了啊?”

    美人应声,悲哀地答了个“是”字。

    不论是宫中太医还是民间医者的意思都很明确,其父的病是劳心伤神所致,静养不思事还能多活几年。

    而王上每来一次,其父就必要劳心伤神,寿命就会缩短一截。

    男生女相的他是张平长子,氏张名良,字子房,号幼相,聪颖之名整个新郑都知道,却对眼下的局面毫无办法。

    “臣拜见王上。”张平挣扎着要起身。

    韩王然看了一会,发现张平确实是行动艰难而不像是装病,这才快走两步扶住张平。

    他扶着张平重新躺下,摸着张平干瘪的身躯,再次确定自家相邦是真的命不久矣,叹气道:

    “免了免了,相邦躺着说话就是,寡人恕相邦无罪。”

    “谢王上。”张平脸色奇迹地红润了一些。

    张良观之,心下却是一沉。

    沉疴(ke一声)之身,哪里有多余气血能在脸上显现出来呢?怕是回光返照!

    “王上。”张良跪在地上,急切地道:“父亲今日形体有异,可否改日”

    “放肆!”张平看不到人,干枯的手指顺着声音指着自己的长子,喝道:“出去!”

    “父亲,你”

    “我让你出去!”

    张良身子颤抖,应了一声“唯”。

    自地上爬起,踉踉跄跄走出屋子,唤来下人吩咐将弟,母等人都唤来。

    下人匆匆而去。

    张良守在房门外。

    泪水流下,俏脸带水珠,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

    韩王然不通医术,但却看出来自家相邦似乎挺不过去了。

    他心情复杂。

    既觉得松了口气,又觉得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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