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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学林山前(感谢风l月的十万点币,万字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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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学林山前(感谢风l月的十万点币,万字大章) (第2/3页)

  便连明珲都稍有动摇,不禁将面庞转向明二爷,虽未说话,但其目中那分动心却是掩藏不住。

    谁料明二爷却是置若未闻,只听他一声嗤笑,讥声言道:“我明家怎么尽出些酒囊饭袋,这话也就你们信得。

    若是真照章全办、任人鱼肉,那髡发虏贼手中的人头,才是我家下场。守着,重明宗定会派人来的。”

    明二爷在明家掌家多年,他开口过后,便是明珲这筑基真修都不敢多言。其他练气小修,便有不服不忿,亦只能藏在心底,只闷头御使大阵,抵御着士气大振的子枫谷、书剑门两家修士侵袭,叫苦不迭。

    如此闷头挨打不是办法,明二爷一直关注着阵外局势,便连眼皮都舍不得眨上一眨。

    约莫又过了半刻钟后,随着明家辖下一个小家族长在阵基上头暴毙而亡,机会终于出现。明二爷一双眸子中倏地闪出精芒,一揪身旁明珲袖袍,轻喝一声:“走!”

    叔侄二人冒险越过一处阵点,两道凌厉的剑芒宛如白练,狠狠斩向一名冒进脱节的书剑门筑基。

    这筑基先前便被风罡所伤,现在又是两道剑芒袭来,仓促之下,手段自是难以施展。他却与领阵的赤眉筑基书剑同用不一样,只修剑道。

    是以才用飞剑将明珲剑芒格开、便见明二爷剑芒已经近在咫尺。

    他这做法自算不得错,任谁都难晓得明二爷这老练气于《青甫子剑经十论》上头的造诣还要盖过明珲这筑基真修许多。

    面对区区练气剑芒,自是要掉以轻心。只是行了这轻敌之举,自要担些恶果。

    剑芒似血、血光四溅。

    赤眉筑基眼睁睁见着自家师弟被明二爷剑锋斩落一臂,自是大怒不止。他本就在动作迎敌,见此变故,脚下步法便就更快一分。

    阵外数百修士更是怒不可遏,圆阵剑光又起、方阵古简发威、散阵选锋跳荡而来。

    “二叔先走,我来应付!”明珲将明二爷推到身后,后者未有矫情,先一步入了阵中。明珲却被赤眉筑基飞剑撵上,慢了一瞬。

    只这一下,便难走脱!

    但见明珲腰间玉璜光芒大盛,护得他整个人迅捷十分。先避剑光、再躲古简。其手中青锋锋芒难当,白光散落一阵,数名子枫谷选锋修士便就亡命剑下,骇得后续修士面上癫狂之色稍减,动作一滞。

    然而这时候赤眉筑基却已手持飞剑,撵到近处。

    这一下明珲便就真遇见了对手,与赤眉筑基战到一处,短短数息之间,场中已有百道剑光迸溅相撞。

    前者胜在《青甫子剑经十论》剑意高超、后者胜在宗门传承有序,剑道造诣虽是稍差,修为却深、灵器蕴养亦盛一筹。

    若是久战,明珲定然不敌。但这电光火石之间,二人却斗了个不分胜负。

    但也只是这电光火石之间,另外两名书剑门筑基已然齐至,审图亦在疾速赶来。

    明珲自是要走,赤眉筑基又如何能干?率领另外两名筑基真修一道施为,剑光如网,将明珲锁得几乎插翅难飞。

    阵中的明二爷内里心急如焚,面上却是不露声色,拾过明珲留下的阵旗,运起灵光、连番变化。

    明家修士面上肃然之色亦跟着愈发浓郁,大阵各处关节簌簌作响,紧接着风罡成鞭,抽退另两名书剑门筑基,赤眉筑基却是悍然挡下,继而单人一剑,越步到正要抽身走脱的明珲跟前。

    明珲未想还能生变,仓促之下便遭赤眉筑基剑锋划破法衣,割破胸膛。赤眉筑基都已看得到前者伤口中那脏器正在跳动不休,正待乘胜追击,明珲却已亡命奔逃入了阵中。

    “娘的,筑基倒是难杀!!”赤眉筑基功亏一篑,自是不满,长剑一挥,围在阵外的书剑门队伍便就更加用命。

    说回阵内,

    明珲受伤,明二爷也不多看,只招呼两个明家修士照料,手中阵旗未松半分,热汗一滴滴顺着阵幡坠落下来,直到明二爷身下已经湿了一片,外头的形势还是未有反转。

    狂风绝息阵仍在子枫谷与书剑门两派修士强压之下岌岌可危。

    如此情形之下,阵内的明家附庸们自是理所当然地想要跳反。明二爷表情木然,都不消交待,早有备好明家修士尽数斩之。

    “重明宗救兵就要来了,乱阵者死!!”有明家修士挑着人头,踩着飞剑在学林山上下巡曳,总算将已经浮动的人心正了一正。

    “二叔?”有一身着锦衣的明家修士难按捺得住,凑近发问。

    “将蒯家众人先准备好,以防万一。”明二爷说话时候嗟叹一声,声音细不可闻。也在心头自嘲一声:“瞻前顾后,优柔寡断!我却不如大兄远矣!”

    锦衣修士眉眼一抬:“二叔可想好了?!”

    明二爷合目而立,轻声言道:“再撑一个时辰,重明宗若是不来,那便开阵。”

    锦衣修士正要应下,却听得明二爷又开口言道:“盯紧了那几家附庸,小心他们互相串联,坏了大事。”

    锦衣修士自晓得这事情关键,记在心头,忙去准备。

    明二爷又服下几丸丹药,感受着方才进入筋脉的灵力又飞速流逝出去:“来得及么.”

    ————纠魔司阵中

    明家修士被压得龟缩不动,便连风罡的威力都难比从前,铁西水看着这场景却未见什么喜色,只低声喃喃道:“怎不见重明宗来人?”

    桂祥却不识趣,又凑上来催问:“铁大人,铁县尊可在来的路上了?”

    铁西水语气淡漠:“应是快了,桂县尉不消着急。”

    “下吏在此枯坐无用,还是去前面吧,多少能尽些绵薄之力。”

    桂祥却不想自己这番提议竟被铁西水出声拒绝了,只得又缩回阵中,干巴巴地看向战局,半脸急色。

    他却不晓得铁西水心中所想,这典库史大人特意暂歇了差事来此,可不是只为了攻灭一个小小的学林山明家,护好了桂祥才是正事。

    他可是重明宗弟子杀官造反的铁证,可不能死在了攻阵的路上。

    铁西水冷眼看着战场上头血肉翻滚,面上从始至终未有半分变化,与站在他身侧的叶真全然不同。

    时间过得很快,攻阵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狂风绝息阵岌岌可危不假,子枫谷与书剑门弟子的死伤数字亦在节节攀升。

    明珲伤势不太重,裹伤之后还能提剑厮杀,包括赤眉筑基在内的四名筑基亦不敢靠大阵靠得太前,难以建功。“轰隆隆”却见一处的子枫谷弟子约有五六十人,被风罡重点照顾、乱了阵势。

    审图抽身去救,却也被风罡打落灵器,眼见就要跟着丢了性命,这处风罡却跟着变了方向,只给审图吓出一身冷汗,便算了账。

    这一幕自瞒不过一直关注着战局的铁西水,他未开腔,身旁的叶真却先言道:“明家人有退缩之心了。”

    铁西水面上照旧不见喜色,“嗯”了一声,听得身后动静,便缓缓将眼睛从战局中抽离出来。

    来的是纠魔司一位档头,面向铁西水作揖拜道:“铁县尊带着乡兵来了。”

    叶真面有喜色,铁西水仍旧默然,这时候只见明家阵中空手出来一人,铁西水眉头蹙起,手头金钟乱响一阵。

    阵前的两家修士都已杀得红了眼,这钟声入耳过后,却是暂歇动作,为这明家修士让出道路。

    书剑门筑基中抽出一人,问过这修士来意,返身回程到铁西水面前,轻声言道:“明家愿意交出蒯家修士了,只求我们留他们族人身家性命。”

    铁西水嗤笑一声:“要么不降、要么早降,哪有在战中求降的道理?如此岂不是两头都落不着好么?这明家的主家之人好不糊涂!叶掌门,你们书剑门已经折损了这么多弟子了,如今明家要降,你意如何?”

    叶真面上怒色颇盛,说话时候一双眸子猩红如血、几要裂眦嚼齿:“岂能尽如这些附逆恶贼所想,他们要战便战、要降便降?铁大人,我愿亲上阵前,和我书剑门弟子一起剿灭贼巢。”

    铁西水颔首过后,转头与那报信筑基言道:“回去将那使者斩了、告予明家人讲,投降不允。”

    这却正合这报信筑基本意,但见他回到阵前,便连招呼都不打,一剑将明家那求降修士斩做两截,高声喝道:“阵中明家人听好了,州廷大军已至,投降不允!!”

    “投降不允!!”

    “投降不允!!”

    攻阵修士同声喝道,明二爷眼神黯淡,阵内修士皆是垂头丧气,唯有被紧缚周身,提到阵前的蒯家众人庆幸无比、重获新生。

    “松了他们。”明二爷言语发过之后,又瞄向蒯家众人言道:“如今皆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莫要赌外面人进来会不会留你们性命,都用命些吧。但愿你们都还能活到在重明宗面前告我家状的时候。”

    有那老成的蒯家修士忙不迭叩首拜道:“不敢不敢,如果未有明家收容,我等早与家主一道被纠魔司擒住了,哪里还敢心生怨怼。”

    明二爷兴致不高,只淡声道:“便当你说的是真的吧。下去好生准备,这外头消停不得太久。”

    果如明二爷所料,他才与蒯家众人说过话,便就见得外头修士一个个士气高涨,汹涌而来。

    这一回因了有唐固乡兵的参与,声势还要比先前强出许多。

    纠魔司阵中又多了四五位筑基,铁西山虽是区区练气,但却将这千余人马操弄得如臂挥使。只看他这分本事,便晓得他若不是灵根太差,说不得还真能有份成就。

    虽然纠魔司来了新援,但明家一方却是绝了后路,只得背水一战。如此境况之下,狂风绝息阵自不可能转瞬即破。

    但也就在此时,明二爷与铁西水一直期盼之人,终于现身。

    袁晋龙骧虎视、不恶而严,他个子虽矮,向来被亲近弟兄引做笑谈,但此时看着却如山似塔,单臂擎旗、走在最前;

    蒋青俊脸上头寒霜密布,双眼中杀意都已掩藏不住,整个人似柄寒光四溢的青锋,神摇目夺、敢不惹眼;

    叶正文眼神淡漠,面上一分表情都无,明眼人晓得这类人最难招惹,这是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不把任一人性命放在眼中;

    不晓得是不是康大掌门塌上功夫实在了得的缘故,袁夕月、张清苒两朵娇居然也列在后头;

    便连裴奕,因了此番弟子遭难,亦是强撑病体,随阵而来。

    巧工堡墨闻这位亲近重明宗的外派筑基也与重明真修一道列阵,这几人下头列着千余练气修士,平、斤二县各家皆有。

    段安乐骑着金毛老驴领队在前,明喆、裴确赘在队尾,其余弟子充斥其中以为中坚,面向攻阵修士仿若猛虎出山、杀气腾腾。

    “终于来了。”狂风绝息阵内外双方两名主事同声一叹。

    铁西水把金锣敲响,明二爷趁机与阵中修士松了口气。前者收了金锣却未停歇,他见了阵中无有康大宝,料想这厮受了费家恩典,要去颍州面见费叶涗的传言应是不假。

    便数一遍重明宗众人,自觉再无甚十分出众人物。心下大定之余便就点了数位纠魔司档头与桂祥,又带上昏沉不醒的康荣泉、蒯恩二人行到重明阵前,高声喝问:

    “重明宗的可看清楚,这二人是这次谋害唐固尉桂祥的主谋,在失败过后狼狈逃窜,遭纠魔司当场擒获。这可是杀官造反!罪不容诛!

    尔等枉受天恩,不晓得去州廷向伯爷请罪,反而还提兵来与州廷大兵见仗,你重明宗是不是也与两仪宗等悖逆恶贼暗通款曲,要背弃州廷、叛离仙朝了?!”

    “闲话不讲,待我斩了你这狗贼,救回我师侄,再来与你好好扯一扯这些条条框框!!”

    蒋青最是性急,手中提起赤心灼日剑便要寻铁西水厮杀,却被叶正文伸手拦下。

    但见袁晋擎旗迈步而出,淡声言道:“我重明宗满门忠烈,便连南安伯都有赞誉。铁大人莫要随意攀诬,不然待我师兄从宣威城回来,你怕是不好交待。”

    “这矮汉筑基过后,某倒是头回见得。”铁西水稍稍一愣,似是想起来了当年指使康、袁二人去阻拦葛家真传的时候了。

    暗道这重明宗确是出人,刨除康大宝是费家嫡婿,赚了不少便宜不言;而今便连袁晋这矮汉修为都撵上自己了,却是难得。

    若不是重明宗已经彻底倒向费家,岳家一方又拿不出足够分量的筹码以做拉拢,他还真不想得罪这样的人家。要知道,通过这些年的用心经营,他与康大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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