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白头翁 (第2/3页)
微风拂面,斜坐在兽车上的虫娘子翘起了洁白的玉足,哼起小调,陈野假寐着在车厢内,也手打拍子跟着哼了起来。
“高高山上哟,一树槐
手把栏杆噻,望郎来
娘问女儿啊,你望啥子哟喂
我望槐噻,几时开”
“娘问女儿啊,你望啥子哟喂”
“羞似槐噻,念郎来。”
小调唱完,风中裹来了一丝冷意,虫娘子停下歌声,才给光滑的小脚穿上灵锦罗袜,便听得其身后的车厢中传出一声轻呼。
“来了!”
虫娘子回头见了陈野突地耳朵一动,后者脸上释然一笑,先一催甲虫,随着虫娘子的惊呼声,甲虫带着车厢狂奔遁走。
陈野则大笑着从车厢内飞跃出去,显是早猜到了来人是谁,早有准备。
“老夫还真好奇,你到底哪来的胆子!”审卬御剑凌空,看也不看遁走的虫娘子一眼,语气诧异,手上法诀片刻不慢,六条粗壮的藤蔓从官道下破出。
陈野十指冒出乌光,一同插进当先袭来的藤蔓之中,双手没入,汁水四溅,足有一个大汉环抱粗细的藤蔓居然肉眼可见的灰败下去。
“枯杀指也练成了,你那徒儿成日与老夫侄孙厮混,套出了老夫不少情报吧。”审卬一声轻笑,足下一点,飞剑破空而去。
他也不说什么“交出储物袋,便可饶你一死!”这些废话。他的确是为了那甁二阶养阳水与那八千灵石来杀人夺宝的不错。
毕竟二者相加已是超过一万灵石的大手笔,任哪个筑基闻听,也都难忍住动心的。
但陈野这老东西先是露财劝诱自己,又是特意寻了小路来给自己杀人越货提供方便,显是为了勾引自己出手才这么做的,这便有些耐人寻味了。
不过审卬想了一想:“管你有什么诡谲伎俩,区区练气修士而已,老夫还怕你不成!”
这头还在应付数条藤蔓的陈野没有工夫如审卬那样想这般多,面对疾驰而来的飞剑他腾不开手,只得张口一吐,一面白骨幡散着血光出现。
这白骨幡血气冲人,寒气森森,看得审卬都微微皱了眉头,心中生出些许忌惮。
飞剑迅如雷电,白骨幡上现出一个丈高的白骨魔影,持金刚杵猛力挥下,飞剑攻势一滞,居然被击得退回了审卬脚下。
“伪灵器。”审卬目光一凝,稍收起轻视之心,戟指一挥,飞剑分出六道虚影,一真六假结成剑阵朝陈野飞射而去。
白骨魔神凛然不惧,手中的金刚杵血光大盛,狂吼一声,直面剑阵飞扑过去。“不自量力!”审卬眼见着白骨魔神被飞剑剑阵一击即溃,冷哼一声,真以为伪灵器带着灵器两个字就是二阶灵器了?可笑!
飞剑被白骨幡止了两次,陈野也料理完了六根藤蔓,白净的道袍已经被染成草色,他收回白骨幡,又祭出一张符箓,迎风燃尽。
数十道剑光凭空生成,鳞次栉比地撞在审卬的剑阵之上,轻而易举地湮灭了六道虚影,仅剩一道真剑被打得叮当作响。
“百剑符。”审卬收回飞剑,颇为意外,因为这类二阶符箓价格不菲,不个一两千灵石都难买到,在云角州这类小地方都难得见到。
且陈野所用这符箓威力不小,显是正经的二阶符师所制。这等档次的符箓连他这名筑基真修现在手里都无多少,未想陈野一个小小的练气居然还有这份际遇。
“这就是你的底牌?”审卬心头发笑,得了几张二阶符箓,就以为可以越阶对敌了,莫不是话本故事看的太多,真当筑基不值钱了!
飞剑败退,还有几道零散的剑光袭来挥指一晃,气流荡起,掀起一个小旋风轻松将剑光卷入耗尽灵力消散空中。
陈野喷出一口精血,精血在空中结成一个诡异符文印在白骨幡上。眼见陈野头上仅有的几根乌发顺势变作雪白,整个人身上死气更甚。
白骨小幡的气息却被补足,血光更盛,白骨魔神虚影又被唤出,审卬法诀轻点,如法炮制,飞剑再结剑阵,二者相敌,这次飞剑虽不能再次轻易击溃白骨魔神虚影,却仍稳占上风。
各自法器在空中纠缠,审卬见状皱紧了眉头,又唤出一面极品法器盾牌来,这陈野不似之前设想的那般孱弱,有些手段,马虎不得了!
陈野吞口丹药,又祭出一尊玄黄色小塔,“定!”。
“又是一件伪灵器。”审卬面带讶然,眼见就要近身,自己一个筑基的法器盾牌居然被对面一个练气修士制住了。
“不对,便是伪灵器也不该这般容易才是。”审卬想到这里,便见附在空中的玄黄小塔外壳已出现了细微裂痕。
“不这般,他也制不住我的法器。”审卬松了口气,黔驴技穷罢了,随即目光一凛,舍了盾牌不管。
一掌击出,声势骇人,陈野只觉周遭的空气吸入腹中都是烫的,只平平无奇洪阶下品的聚火掌而已,由筑基修士使出居然有这般大的威力。
陈野不敢怠慢,端出来一碗符水,吞进脏腑一裹,随即张开大口,大片浓臭的符水混着无数黑砂喷涌而出。
聚火掌形成的那道等身高的火焰掌印被符水一击湮灭。
审卬不由得一惊,这道术法他也识得,不就是草巫教世传的荒阶极品吞水术吗,何时有这般大威力了!
眼见陈野又是一碗符水下肚,眼前的符水还未退散,又是一股汹涌而来。
审卬都有些慌了手脚,多少年没听说过这般棘手的练气修士了!他手结咒印正待要反击,却又察觉到身后有三道身影破空袭来。
随后挥手朝后打出一道风刃,被三头青目红牙,豹头熊掌,浑身黑肤上密密麻麻尽是毒囊的丈高丑物轻松避开。
“他何时召出的巫兽!”审卬的惊讶更甚,三头练气圆满的巫兽,自己平时大可一剑破之,如今却要小心应对了。
符水卷来,审卬避无可避,身上的二阶法袍散出玄光,隔绝外界。
无数被符水裹来的黑砂撞在光罩上,叮当作响,若是打在人身,怕是轻易就能嵌进浑身血肉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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