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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再是人生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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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 再是人生大事 (第1/3页)

    书房里一片安静,气氛有些低沉,甚至压抑。

    余笙神色未因此而变。

    她静静地看着王大将军,等待一个明确的答案,不急不躁。

    “不会。”

    王大将军打破这沉默,说道:“因为那样做只会有一个结果,就是我死在他的剑下。”

    余笙说道:“但你还是要坚持寻觅那一缕破境的可能。”

    王大将军的声音格外平静:“此事无关生死,此事高于生死。”

    “若我破境,消息将会在第一时间传到易水,到了那个时候我什么都不会做。”

    他看着余笙说道:“我会坐在这里,等待结果的到来。”

    话中有未尽之意。

    如果王祭得知此事后不出剑,无论是不愿还是不敢,是囿于他作为大秦三大王将之一的身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那一颗剑心最终都会有蒙上尘埃的可能。

    从某种角度来看,这就是一次阳谋,一场问心局。

    余笙自然能听得明白,说道:“这其中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王大将军笑了笑,说道:“我是在用我的身份来做筹码,赌王祭不敢对我出手。”

    余笙嗯了一声,很轻。

    这才是最为关键的核心问题所在,因为王大将军的生死牵扯到太多方面,动辄就是一场波澜壮阔的剧变,而这些剧变只是稍微想想都知道不是好事。

    如果王祭真的决意出剑杀人,履行当年诺言,大秦该当如何?

    三大王将之一的死亡,足以让朝廷与易水正面开战,覆灭这个传承数千年的当世第一剑道大宗,而这必然要为之付出沉重的代价,北方原本稳定的局势将会瞬间倾塌,不知要再耗费多少时间才能让局面回到当下。

    大秦上至皇帝陛下,下至生活在北方的平民百姓,没有谁愿意看到这个局面。

    王大将军又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但他依旧把这番话说出来,无论从何种角度来看也好,这无疑都是一种让人难以置信的信任和坦诚,是一种寻求解决问题的诚挚态度。

    唯有忠诚二字方可形容此举。

    与王大将军相伴已有数十年的忠诚二字。

    朝廷或者说皇帝陛下,总不能以忠诚这两个字磨灭对方的近百年来的渴望,那是很没道理的一件事。

    王大将军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所想到的那些问题,我早已想过,因此我才会放弃去杀死王祭,或者说让自己死在易水,这种最能让矛盾激化的选择。”

    他说道:“我相信这件事存在着一个妥善解决的办法。”

    余笙轻声说道:“比如王祭已经忘记当年自己说过的话。”

    王大将军哑然失笑,说道:“不失为一种可能,毕竟王家挣扎了这么多年,还是没能再出一人进入他眼中,遗忘也不是什么过分荒唐的事情。”

    余笙沉默片刻,话锋骤然一转。

    “谈谈荒人。”

    王大将军瞬间敛去笑容,认真说道:“我之所以坐在这里,为的是防备荒人南下,理所当然要知道荒人在暗地里谋划些什么东西。”

    余笙想起不久前的那句话,复述了一遍,说道:“所以你不认为这是一种背叛。”

    王大将军诚恳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余笙平静问道:“如何证明?”

    “自然不会是全凭言语。”

    王大将军似是对此早有预料,从身旁抽出一迭卷宗,递了过去。

    这显然是大秦镇北军的机密所在。

    余笙自然不会拒绝,神情淡然地接了过来,翻阅。

    长时间的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是放下这迭卷宗,轻声说道:“在这里等了很久了吧?”

    卷宗上记载的东西并不复杂,是近些年来镇北军与荒人行商交易的内容,但并不是账本,而是军方借贸易的机会具体做了怎样的布置。

    “这世上有很多事情就像道理和学识,总是蒙尘,待人擦拭,此事不外如此。”

    王大将军的声音很是温和,转而说道:“既然你是殿下的徒弟,想必能够理解我做的这些布置,在关键时候足以摧毁荒人绝大部分的战力,我认为这足以证明我的心意所想。”

    余笙沉默很长时间后,点了点头。

    同意的意思很清楚。

    尽管她对这迭卷宗里呈现出来解决荒人的手段……稍微有些看法,但那些话没必要说出来。

    “就到这里吧。”

    余笙起身往书房外走去,头也不回说道:“我该去休息了。”

    话至此处,该说的都已经说完,到了无话可说的境地。

    事情并不复杂,十分清楚。

    矛盾却是难以调和的。

    谈不上灭门的血仇,步入羽化的渴望,高于生死的荣誉。

    更重要的是,谁也不该让一个有进取之心的修行者画地为牢,不再往前走上哪怕半步。

    ……

    ……

    “那你要先去把人给杀了吗?”

    顾濯的声音里难得是好奇。

    夜里风寒,篝火洒落的光芒晃动不安,时不时蹦出几点火星。

    王祭沉思片刻后,说道:“这事还真说不准。”

    顾濯问道:“嗯?”

    “你知道的。”

    王祭拔出且慢,随手拨弄篝火堆里埋着的番薯,说道:“我这辈子就杀了一个羽化,还是老到不能打被我几剑斩死的那种,心里多少有些遗憾。”

    顾濯说道:“羽化本来就不好杀。”

    王祭深深地叹息了一声,怅然说道:“那是真的不好杀啊。”

    话里说的都是不好杀,意思看似相同,却又有着很大的不同。

    前者是指羽化中人本就超凡脱俗,无一不是当世最强者,除却白皇帝这等横压当世的毋庸置疑第一人,余者胜负生死犹未可知。

    ——云梦泽中,盈虚从最开始心中便已怀揣死意,如果他下定决心不愿以身入局,天罚一击不见得能够落下。

    后者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人世间每一位羽化境都注定是受千万人所供奉的大人物,其自身的存在牵扯着难以计量的庞大利益,比之蛛网还要错综复杂。

    如今不是大乱之世,大秦治下的人间有着稳定的秩序,容不得这样的巨变发生。

    在此秩序之外,唯一一个天下人皆可杀之的羽化就是盈虚。

    奈何他已经死在皇帝陛下的手中。

    王祭心生憾意,以且慢剑锋挑起熟透的番薯,在篝火上空跨过一道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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