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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总有欺师灭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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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四章 总有欺师灭祖事 (第2/3页)

话可聊,不过都已是无关紧要的闲话。

    说往事,念旧景色。

    漫长岁月留下太多可以细说的意趣,从前不愿意说,是因为放眼望去无人可聊。

    如今难得遇到旧友,又怎能忍心错过不谈?

    然而,事实上王祭的话不怎么多,或者说相对而言极少。

    绝大多数时候,都是顾濯在说自己的过往。

    准确地说,是他从数年前踏入长洲书院的那一天聊起,去谈书院里经历过的那些往事。

    是明媚春光之下,流传在课堂里的那张纸条,上面写满了懵懂的情愫;是旧时水池旁边,年老的大白狗懒懒散散地爬起身来,陪伴每一个小姑娘走出院门;还有那些飞奔着掠过的脚步,嬉笑玩闹的欢愉时光……

    听着这些话,王祭更加沉默了。

    他从未有过哪怕相似的体会,只在白纸上看过这样的黑字,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在顾濯这里了解这其中的真实,心情越发复杂。

    这是顾濯第一次与别人谈论自己的过去,谈得有些琐碎,不过闲聊就该是这样吧?

    直到他再提起通圣丹,把这件往事不主观地娓娓道来。

    王祭认真听完后,没有给什么评价,因为他不觉得此事有真正对错。

    相反,他真正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林挽衣……我听过这个名字,你和这小姑娘怎样了?”

    “夏祭结束后,她说她喜欢我。”

    顾濯不觉得这有必要隐瞒。

    王祭的眼神瞬间明亮了起来,问道:“然后呢?”

    顾濯没有回答,说道:“你支持谁?”

    王祭愣住了。

    片刻后,他神情严肃说道:“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顾濯随意说道:“你这么说就代表你是知道的。”

    王祭无言以对,犹豫片刻后,压低声音说道:“那我接下来说得每一句话,你都不能说出去。”

    顾濯说道:“好。”

    一片安静。

    长时间的沉默。

    王祭始终不说话。

    顾濯偏过头,望向他,嗯了一声。

    二声,即疑惑,是询问的意思。

    王祭一脸惘然说道:“出什么事了吗?”

    顾濯懂了,叹道:“未免太过不要脸了些。”

    王祭笑而不语,心想我又不是白痴,怎么可能相信你真的不往外说。

    更何况这有什么好问的?

    难不成你还觉得我会支持白南明吗?

    未免太过异想天开。

    林挽衣这种正值青春的小姑娘再有万种毛病,在我眼中,总归是要比那只母老虎要来得要强的。

    想到这里,王祭回忆起当年旧事,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如今的他虽是神识化身,但只要回忆起白南明做过的那些事情,仍旧发自内心地想要远离,不愿与这人真正地打上交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夕阳沉入山巅。

    天地一片漆黑。

    ……

    ……

    很多天以前。

    在易水太上长老出手的消息传入神都的第二天清晨,余笙在书房里留下一封简单的信,便独自一人离开那座行宫,踏上北赴的路途。

    直到当天正午时分,裴今歌才是看到余笙留下的亲笔信。

    信上所述很直接,没有交代自己去往何方,只说了一句话不必担心,其中特意留了一句话给裴今歌,是让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裴今歌握着那封信,神情微变,想了很长一段时间。

    最终,她还是决定去做那未竟之事。

    ——那件事是重走盈虚走过的路。

    不到一个春秋,行宫复而寂静,再无人烟。

    ……

    ……

    余笙本不打算北上,因为相信。

    很讽刺的是,如今她北上同样是因为相信。

    都是相信,其间自有不同。

    前者是她对顾濯的相信,后者却是来自于她本人。

    那天余笙再入苍山,让一切与顾濯相关的画面倒带在眼前,最终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骂完那句脏话后,她在山巅坐了一整夜,不曾闭眼片刻。

    那夜有繁星流转在她眼中,如斯美丽,但终究是谎言。

    与之相对应的,顾濯其时眼神里的复杂情绪却如此的真实。

    余笙如何能视若无睹?

    做不到,那就只能北上,因为有些事情必须要当面见过,如此才能说个清楚。

    万里风尘转瞬过,朝阳与落月不曾片刻阻滞她的脚步,当她停下来的时候,出现在眼前的已经是步入深秋的边寨风光。

    与此同时,顾濯恰好以且慢在赤阴峰上雕刻出那一行字。

    ……

    ……

    余笙的做法十分直接。

    她手持白南明的令牌进入将军府,在那间书房里坐了下来,与王大将军进行了一场谈话。

    这场谈话很直接,原因在于余笙不遮不掩,明确甚至是强硬地表明诉求——大秦边军将要全面配合她找到一个人。

    书房灯光昏黄。

    王大将军看着那枚令牌,眼里流露出强烈的怀念之色。

    片刻后他收回目光,视线落在余笙的身上,说道:“我会做好的。”

    余笙端起茶杯,饮了一口热茶,问道:“你有什么想要说的……这句话是师父让我问你的。”

    王大将军沉默不语。

    余笙忽然问道:“荒人到底在做什么事情?”

    王大将军看着她温和一笑,反问道:“你能代表长公主殿下吗?”

    换做寻常时候,余笙绝不会搭理这么句话,但此刻坐在她面前这个人的确是特别的,拥有愚蠢的权力。

    “可以。”

    她的声音平静近乎绝对:“我的意思就是师父的意思。”

    王大将军微微一怔,眼里满是意外地看着相貌寻常的少女,还是觉得这句话太过荒唐,不准备回答。

    就在这时候,余笙放下茶杯。

    一道气息出现在书房里。

    只是瞬间,正在晃动的灯火忽而一静,如画师笔下绘物。

    王大将军境界极高,早在多年以前便已踏入得道,与羽化相距不过两三步——尽管这两三步已经是无法逾越的天堑。

    以他的境界,如何能感知不到这道气息来自于苍山?

    “现在可以说了吗?”

    余笙问道:“还是你要再亲眼看一眼众生?”

    话里的众生不是众生,而是那把名为众生的肃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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