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好久不见 (第2/3页)
营扎寨,布置阵地,哪怕到夜晚也有人举着火把继续作业。
阿拜则一面派人向汉城告警明军已至,一面严禁各部擅自出击。
他又吩咐义州守军再砍伐一些树木,多捡拾一些碎石进城。
他要保存每一分战斗力,在攻防战中消磨每一个敌兵。
次日一早,明军营地热闹起来,号角与战鼓声齐鸣,上百面各式各样的旗帜随风招展。
服饰各异的明军涌出来,好似多国军队的大杂烩,又像是一股多彩洪流涌出山谷。
然而令阿拜惊奇的是,初来乍到的明军已经将镇江堡团团包围,堡外的尖桩皆被拔除。
屯堡密布的壕沟犹如裂纹的龟壳,明军躲在壕沟之外。
敌兵没有发起夺城强攻,甚至就连登墙梯子都没制作,只是带着一个个铁质的圆桶钻进壕沟,不一会便冲到墙头底下。
是铁皮桶!
阿拜联想到熊岳驿决战遭遇的火器轰击,就是这般铁皮桶轰出来的火药炸包。
炸包中掺杂了铁片与铁珠,一旦飞溅开来足够杀伤十数人。
“快还击!不能让敌人得逞!”
阿拜的命令还没通过旗语传来,墙头的守军已经组织弓手射击。
箭矢落在盾牌上发出叮当声响,原本寄予厚望的射击只造成不到十分之一的杀伤。
墙头守军急了,发了狠一般命令朝鲜人继续射箭,哪怕射到腰酸胳膊痛也要继续!
壕沟南侧的一名敌兵好似炫耀一般,举起插满箭矢的盾牌,腾出另一只手竖起中指。
抓住这个炫耀的机会,墙头弓手一箭射出,正中倒霉蛋胸口,接着又有数箭追加射过去,在盾牌加护之前射中肩膀与胳膊。
故意炫耀嘲讽的敌兵很多,然而壕沟与盾牌构成的防御堪称完美,短暂沉寂之后,阿拜又看见埋桶的泥土向外抛飞。
该死的!
阿拜毕竟打过多年战斗,知道敌人抵近城墙还没有多少伤亡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城墙的防护力损失大半效用,意味着铁皮桶能在墙下直接轰击墙头守军。
什么叫攻守易形,堡垒高墙成了困死自己人的牢笼!
随着铁皮桶安置完毕,一包包火药抛飞到高空,落到墙头发生爆炸。一声声延迟的轰隆巨响跨过鸭绿江传来,阿拜顿觉心中遭遇一阵阵锤击。
要是任由敌人以极少伤亡打垮镇江堡的守军,他就要以一万五千人单独面对三万敌兵!
敌人可能故技重施,一天拔除尖桩障碍,一天挖掘壕沟包围全城,一天内发起精锐抵近消磨守军有生力量,最终拔除义州!
他万万想不到敌人不按套路出牌,既没有强攻损耗元气,也不打算长围比拼粮食储备。
而他在短时间内根本想不到什么克制之法!
战败的耻辱恍若天边的阴云渐渐靠近,阿拜猛地回想起在熊岳驿遭遇惨败的阴影。
悍不畏死的战斗力与无脑冲杀,曾经是背嵬军的优缺点。
但如今,他们已然从无脑冲杀的死士,成长为活用战术的优秀军团!
这成长速度也太过惊人。
背嵬军就好像勾魂摄魄的妖魔,只要杀死敌人就能汲取敌人生前的聪明才智,变得愈发恐怖。
如此悍卒依靠常规攻守策略根本打不过!
阿拜不由得内心动摇。
要不抛下镇江堡守军,带着义州守军撤退?
结合留守汉城与其他主城的八旗兵,一定会有一战之力。
可是他扭头看一眼朝鲜兵与包衣,便否决了这个想法。
明军夺取辽东已经传遍朝鲜,而朝鲜臣服大清只是大势所趋。
一旦他放弃鸭绿江门户,意味着八旗兵出现军事失败,进而引发政治危机。
有人屈膝投靠大清,就有人将大清视作蛮夷,渴望重回大明怀抱。
大量朝鲜贵族、民兵都会加入大明天兵队伍,必定壮大明军的队伍,区区三万兵马也会膨胀到五万,乃至七万……
到时候明清之间决一死战,大清输了万事皆休,即使大清赢了也是损失惨重,白白让朝鲜贵族捡到便宜。
朝鲜依旧是那个朝鲜。
望着墙头不断遭遇轰击的惨状,阿拜暗下决心,他必须坚守,也只能在这里战斗到最后一兵一卒!
阿拜当即下令出动一万三千兵马。少数旗丁,包衣,朝奸充当督战队。
在朝鲜人的血流干之前,他不会出动旗丁主力作战。
奴才劝谏主子再留一些预备队坚守义州,以免遭遇危险。
阿拜却觉得是杞人忧天,尚有两千旗丁驻守的义州城固若金汤——探骑早已扫完周遭一圈,敌人确系只有三万出头的兵马,别无任何伏兵。
敌人面对五千镇江堡守军,以及这一万三千援兵的前后夹击,哪里会有余裕派兵袭击义州。
要不是个人安危关乎着全军士气,他都想率领所有旗丁倾巢而出跟敌人决一死战。
“给镇江堡守军发令!要他们配合援兵夹击敌人南侧!”
随着大将一声令下,万余大军浩浩荡荡走出义州,踏过封冻的冰河直扑镇江堡。
背嵬军的军事素养也不是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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