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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 第 19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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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 第 199 章 (第2/3页)

光游移不作声。

    宝珠皱着眉头道:“还不肯承认?昨日剩下的那两张饼,是我半夜饿了,悄悄爬起来当夜宵吃掉了。你难道是餐风饮露不成?”

    韦训这才明白是白天随口说的话被她识破了,只得小声嘀咕:“马无夜草不肥,你这胃口真不错,想来抵达终点时,不会有人责怪我路上克扣了你的旅费伙食……”

    话音未落,宝珠厉声道:“少东拉西扯!难道我克扣了你的伙食?你最近吃得这么少,是不是病情变严重了?”

    韦训知道她心明眼亮,见微知著,很难瞒得过去,只得轻声辩解:“老毛病,只因天冷了,等到开春,自然就缓解了。”

    宝珠将信将疑。见他从早到晚围着领巾,一刻都不肯摘下,暗忖既然是天生的寒证,怕冷倒也说得通。又想起韦训日常跟流民似的,从不肯戴幞头,便说:“行李里有我的风帽,你先拿去戴着,我头发多,多一层倒嫌碍事。”

    韦训笑道:“我也嫌碍事,遮住耳朵,细微动静就听不见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宝珠转身掀起桌上的纱罩,露出一只碗来,里面满满的琥珀色浓汤,碗底一片片的不知是什么食材。她伸手摸了摸碗沿,说道:“正好说了这会儿话,已经不烫了,你赶紧趁热喝掉。”

    碗中传来一股浓郁的辛辣气味,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韦训后颈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问道:“这是什么?”

    宝珠欣然自乐地说:“我在洛阳订下的上党参,本想带到幽州让人炼制,既然你已开始犯病,那干脆现在就吃。我怕厨役偷工减料,站在灶旁亲眼盯着他煎出来的参汤,剩下的一点儿胡椒也都放进去了,还加了驱寒的干姜。”

    韦训立刻回想起那间叫荣清药行的药肆,顿觉不妙,连忙追问:“花了多少钱?!”

    宝珠本想随口编个数目应付过去,可刚刚还严厉责备他撒谎,自己这会儿也不好意思胡扯了,含糊其辞:“五十……”

    “五十贯?!”

    “五十……两金。”

    宝珠如实交底,韦训目瞪口呆,这笔巨资足够雇十个保镖旅行去广州,那贪得无厌的药肆奸商忽悠她上了当,如今已经走到魏博,来不及回头找人算账了。她这随手挥霍的毛病近来已改了不少,学会讲价和精打细算了,没想到挖了这么大个坑在这里等着。

    韦训追悔莫及,心道当初就该把杨行简身上的券契和金银全部抢来自己保管,恼怒地说:“我说过许多次,钱要花在刀刃上,我若是趁夜找个大户打劫,补回这个亏空也不是不行,可谁来看护你?”

    宝珠毫无愧色,不假思索地说:“你就是我最锋利的刀刃,不花在你身上,世上还有什么值得?”

    一句话说得掷地有声,真率赤诚,韦训一下子呆住了,心跳陡然加速,两只手慌乱得不知该往哪儿放,一时间竟说不出一个字。

    他心中暗道:有这样一句话,莫说是胡椒参汤,便是毒酒砒霜,也决不能有半分推辞。

    韦训当即伸手端起碗,仰头一饮而尽,碗底不管是参还是姜,嚼了嚼也都囫囵吞了下去,架势甚是悲壮。

    宝珠见他乖乖喝下参汤,心下甚喜,拉起他的手,觉得触手冰凉,便用双掌合在一起捂着。

    “你放心。”她扬起下巴,自信地说,“不管那治病的丹药有多么稀罕,三山五岳,四海八荒,哪怕远在东瀛或是南越,我也能派人去寻来救你。”

    韦训没有作声,苍白的面容涌上一股不正常的潮红。

    随着病入骨髓,他最近日常的状态已经接近发病时:肢体僵冷,寒气无孔不入往骨头缝里钻,时常疼得整夜睡不着。饮酒也不再能让他感到温暖,索性戒了。

    然而这一碗参汤下去,却如吞了一块暗红的炭火,灼烧感顺着食管滚入胃囊,火星沿着四肢百骸炸开,整个人开始发抖。

    宝珠在宫中时,对各种珍贵补品习以为常。但她养尊处优坐享其成,并不知道一份参汤顶多只用二三钱参片,这一根大参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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