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深湖长眠四千年 (第2/3页)
天庭,可有人不允,这个男人曾是她的徒弟,也是她的丈夫,男人对她爱极深,恨也极深,他修炼魔功,化作胚胎藏于女仙腹中,等到她即将以神阵破空飞升时,婴儿开始生长,试图阻断她的长生之路。”
夏如听着这个故事,心中暗惊:‘将自己变成妻子肚子里的婴儿?这魔功真是闻所未闻。’
她凝神细听。
苏真继续道:“这女仙是非凡之人,她的眼界已去到青天之外,对于男人发疯般的反扑,她毫不畏惧,决意将他堕杀。可女人没有想到,无论她用怎样的手段,都无法将这个婴儿从她肚子里铲除,她的飞升之期就这样被拖了过去……”
“这男人成功了吗?”夏如插了一句。
“也没有!”
苏真回忆道:“怀胎十月后,女仙将他生了出来,她看着婴儿,面露微笑,说,你以为你拦住我了么?天国之门已闭,我一样可以斩空飞升!她斩断脐带,破空而去。这场飞升本该是史无前例的壮举,可她没有想到,这个婴儿突然开口,念了一句咒语!
女仙的脚像是被这句咒语抓住了,身形停滞了半刻,这半刻极其要命,被她斩开的天空重新弥合,将她拦腰斩断,她半个身体飞过了天空,另外半个则坠回大地,与这弃婴一起沉眠在了大湖之中。”
夏如想象着他口述的画面,猜到了什么,问:“这弃婴沉眠的湖泊,就是如今九妙宫的菩萨湖?”
“这座湖就是菩萨湖,而那个弃婴,正是湖底那团难以名状的血肉,也就是大宫主口中的……玄阴大稽。”苏真缓缓说。
夏如沉默良久,问:“这些是你亲眼所见?”
苏真道:“一部分是,另一部分是我从那个女人的话语中推测的。”
“哪一部分是你亲眼所见?”夏如问。
“在幻境里,我就是那个险些被堕掉的婴儿。”苏真无奈地笑道。
夏如红唇微动,她可以想象苏真经历了怎样的痛苦,心中内疚,柔声宽慰:
“苏真,你受苦了,我也没想到它会凶险至此。”
苏真苦涩道:“谁也想不到。”
“八王飞升……”
夏如琢磨着这个故事,说:“你经历的这个噩梦,应是四千年前的往事了。”
西景国的历史混乱不堪,频繁的战争令史书被大量摧毁,几乎断代,只有老匠所还保留着一些珍贵的典籍。
关于这段四千年前的历史,古籍中已很难找到哪怕只言片语的描述,但……
但活着的人还记得。
菩萨湖的婴儿就是那个“活人”,他以血肉为页凿刻文字,铭记自己的一生。
“四千年前么……”
苏真回忆着这个久远的梦中的一切细节,说:“那个女人的修行方式与我们很不相同,她体内没有绛宫,却可以操控大海般浩瀚的法力,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对了,我还见到了妙莲菩萨!”
“妙莲菩萨?”
对于这位九妙宫的祖师,夏如有所了解。
妙莲是九妙宫历史上最伟大的修士,同样也是一位传说中的飞升者。
陆绮横空出世时,莲冠雪袍,与妙莲菩萨的画像别无二致,不少人就传言她是那位菩萨的转世。
苏真继续回想着梦中的场景,说:“妙莲菩萨自称玄芦,是玄阴大稽的第九代孙女,这话应是真的,因为玄阴大稽果真没有伤害她……妙莲菩萨的飞升或许不是传说,我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我猜到妙莲菩萨做了什么!”
“她做了什么?”夏如问。
“她把那个女仙滞留在湖底的下半身吃光了。”苏真冷声道。
“……”
夏如见过妙莲菩萨的画像。
画像中女菩萨仙姿曼妙、清艳出尘,姣美不可方物。
世人只知她将双足浸于菩萨湖中,观莲入道,却绝不会想到,这个绝世美人竟钻到湖底,用数年时间去生啃半具女仙古尸!
“妙莲菩萨想要飞升,这半具古尸也想回归原本的躯壳,她们倒是一拍即合了!”夏如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这就是妙莲菩萨得以飞升的秘密所在。
“我也是这样想的。”苏真点头。
诸多历史的疑云在他面前拨开,苗母姥姥的推断也被他亲自验证,他虽疲惫不堪,心念却越发豁达,不可抑制地感到了喜悦。
只是,玄阴大稽为何要让他知道这些?
‘宰喜飞升?’
苏真忽然想到女仙的这句话。
宰喜……
苏真暗暗咀嚼着这两个字,心想:‘是巧合么,还是说,谱写惑神咒的那尊邪神“宰喜”,正与这女仙有关?’
他正想着,夏如忽然提出疑问:“这个男人作为她曾经的徒弟与丈夫,实力毋庸置疑,但绝不会比这女仙更强。这位女仙境界冠绝当代,怎么会堕不掉一个婴儿?”
“因为有人在帮他!”
苏真几乎脱口而出:“飞升后的八王在帮他,这些神祇不想让这女仙飞升,他们赐给了这个男人对抗她的神通,防止他被女仙杀死腹中,同时,他们还赐给了他一道咒语。”
“那道咒语竟是来自八王。”夏如一惊。
“除了天上的神祇,谁又能阻断一位即将破空飞升的女仙?”
苏真猜到了真相,叹气道:“玄阴大稽受那女仙背弃,却同时得到了八王的赐福,也正是如此,他才能在湖底苟延残喘几千年,这绝不是人类之躯可以做到的。”
婴儿离开母体,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呼唤母亲,反而是最怨毒的咒语。
他不要这狠心的母亲飞升。
他要她留在人间!
这是他出生时的第一句话,也是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
此后几千年,他哪怕化作怨灵寄宿在感染者身上,依旧不断重复这句咒语,打断一切的法术。
对于这位玄阴大稽,苏真感同身受般心生悲凉。
“有道理。”
夏如认可了这样的说法,她揉了揉苏真的脑袋,叹气道:“没想到你经历了这么多,辛苦你了……老师还以为一切会很顺利呢。”
“我不辛苦。”
苏真故作坚强地说着违心之语。
他的身心早已疲惫不堪,但他又恐惧入眠,生怕一闭上眼,又陷入那荒诞离奇的梦境里。
苏真注视着她的双眸,忽然诚恳地说:“夏如老师,谢谢你。”
夏如瞳光微闪。
苏真继续道:“玄阴大稽的怨气实在可怕,如果不是你,我恐怕已经死在九妙宫的合围之下了。”
潜入九妙宫之前,他自以为凭借他的修为与神通,纵然得不到离煞秘要,也可以全身而退,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惹上了这邪婴,险些功亏一篑,命丧九泉。
“你不必这般生分。”
夏如浅浅一笑,倒了杯水递给他,接着坐回办公椅样式的木椅里,慢条斯理地交叠双腿。
她容颜清稚纯美,眼神中却始终带着长辈一样的审视意味,确认苏真平安无事后,她彻底安心,足尖支地左右摇晃着椅子,道:
“苏真,你没事就好,能在这里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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