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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云罗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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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七章:云罗山庄 (第3/3页)

   鸟雀炸开时,她及时用法力护体,并未落下外伤,可……

    她脚下不稳,神智迷离,周围的一切在她眼中不停地分裂,变成一大滩化不开的斑斓颜色。

    她只是误吸了几绺黑烟,却染上了致命的幻觉。

    等她稍稍清醒之时,她已回到苏真身边,而她先前昏迷跪倒之处,扎着一支碧粼粼放光的毒箭。

    苏真出手救了她!

    ‘这迷魂药用什么炼的,怎这般可怕?’童双露暗忖。

    “这座山庄好像很不欢迎我们。”苏真说。

    浓烟怨鬼般消散。

    前方出现一座庄园。

    庄园依山势而建,坐落在静谧的群山之间,门前的台阶覆满苔藓,牌匾镶边生满红锈,“云罗”二字黯淡无光。

    风从门缝里逃也似地渗出来,格外阴冷,这不像深宅大院,更像阎罗鬼蜮。

    “你去敲门。”苏真说。

    童双露抓住门环,轻扣三声。

    没有回应。

    童双露正准备直接推门,只听吱啦一声,门缓缓打开了。

    门后一个人也没有。

    ‘故弄玄虚。’

    童双露状似随意地走入这座庄园,心思警惕万分。

    走入庄园的一刻,整个世界都黯了几分,倒不是真有妖风作祟,而是这庄园上头,聚拢着极厚重的云雾,已成蔚为壮观之势。

    这片云海仿佛才是真正的云罗山庄,内藏琼楼玉宇,而他们所身处的,只是一座荒废已久的山中旧居。

    童双露四下打量。

    山庄极为气派,斗拱宏大屋檐宽广,亭台水榭一应俱全,唯独看不见一个人。

    少女本以为是有埋伏,可她一间间屋子搜寻过去,根本连个鬼影都没见到。

    这里好像真的荒废了。

    可如果它真荒废了,那先前的钟声又是怎么回事?

    是了,钟声……

    兜兜转转之下,她和苏真果真在后院搜到了一口大钟。

    大钟前面还坐着个人。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云罗山庄见到活人。

    这人穿着一身褒博的青色道袍,盘膝而坐,将一沓沓纸钱扔进面前的火灶子里。

    纵有火光映照,他的脸色依旧白得厉害。

    听到脚步声,道袍男人抬起头,吃惊地望向来人。

    这男人不知有多久没吃饭了,瘦的皮包骨头一样,深邃的眼眶里,两颗眼珠子都萎缩了一圈,若说它没光,倒还真闪烁着瘆人的碧芒。

    而且他烧的也不是纸钱,是一卷卷书籍。

    “庄子里已经半年没人来了,你们是谁?”男人的声音也透着怪异。

    “我是绝壁谷的散修,四处游历碰碰运气,在山中迷了路,误打误撞就到了这庄子里。”苏真回答说。

    “那她呢?”男人指着童双露。

    “她是我收养的哑女。”苏真说。

    童双露无法反驳,只好不情不愿地认了这个身份。

    “你们庄子怎么就你一个人了?其他人呢?”苏真问。

    “我的师父和师兄们都被杀掉了。”男人说。

    “被杀掉了?被谁杀了?”苏真惊讶地问。

    “半年多前,庄子里来了个背刀的夜叉,那夜叉不知与师父起了什么争执,在庄子里大开杀戒。我的师父被杀了,好多师兄师弟也被杀了,只有那夜叉扬长而去,不知所踪。”男人悲痛地说。

    “这是你亲眼所见?”苏真问。

    “我当时去附近的城里买香炉了,没能与师门同生共死。这些都我侥幸逃命的师兄告诉我的。”男人唉声叹气。

    “你庄子都被灭了,你怎么还在这里?你烧书又是做什么?”苏真继续问。

    “谁说庄子被灭了,我的师兄师弟们分明都还活着!这夜叉绝对想不到,我们云罗山庄修的是破形散神大法,纵是肉身俱灭,阴魂也能长生不老。昨天晚上,我还见到师父了,师父让我多烧点书给师兄师弟们解闷。”男人说。

    童双露心想这小子一定是失心疯了,没了肉身保护,魂魄不到一个时辰就会灰飞烟灭,怎么还能和他说话?

    “你说你见到你师父了?”苏真追问。

    “是,师父老人家容貌未变,穿着黄纹道袍,带着庆云玉冠,他告诉我,他们不仅没有死,还因祸得福,将破形散神大法修到了崭新的境界。”男人音调亢奋。

    “崭新的境界?”

    “是!还神于虚的神仙境!”

    “你师父还对你说什么了?”苏真问。

    “师父还说,让我好好修炼,过几天就接我去仙府,助我道行圆满。”男人说。

    “仙府在哪里?你师父在仙府里吗?”苏真接着问。

    “仙府在……不行!这是绝不能说的秘密!你这人究竟是哪来的?竟敢打听我们云罗山庄最大的秘密!”男人大声呵斥,声音严厉。

    “你说的神功、仙府太过玄妙,正是我辈散修一生求而不得之物,实在忍不住多问了几句,还望道长见谅。”苏真和和气气地说。

    “当然玄妙,这可是我们云罗山庄传承千年的功法,妙不可言……咳咳咳……”

    男人被烟呛到,瘦弱的身躯咳个不停,他虚弱摆手:“你们若要留宿,自行住下就好,我要给师兄师弟们烧书啦。”

    话说到这份上,苏真也不好再打扰,只是临别时忍不住问了一句:“敢问道长尊姓大名。”

    “我……我叫……”

    男人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我好像叫贪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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