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秦掌宫,请留步! (第2/3页)
善操纵人心的棋手。
而非,值得倾尽三剑的对手。
“甲子魁首。”
“你配不上这场剑。”
人声如海,跪声如潮。
呼声震天,万民齐叩。
那一声声“请陛下收剑”,几乎要将长空震碎。
而在观台之上,皇后卫清挽也跪地叩首,含泪恳言。
她声音不大,却如金石落地,直落人心。
那句“夫君,请收剑”,成了压倒众人情绪的最后一根弦。
长街之上,人伏如山。
剑台之上,人立如松。
这一幕,若不是亲眼所见,道一根本想象不到,人间竟真有如此一刻。
他怔怔看着这一切。
神色恍惚。
他是剑客。
从小生于天机山,长于剑冢之旁,习的是清冷之道,养的是剑心无垢。
他不该被情绪牵动。
可他终究不是秦玉京。
他还年轻。
也还在路上。
这一刻,他仿佛被人猛地拎出剑道之中,扔进了一个凡世的深渊里。
这里没有剑光剑影。
只有血。
只有泪。
只有万民俯首、百官伏地、皇后落泪、天子孤立。
他眼前一花,忽然想起了那天初见萧宁时的模样。
那是在洛陵以西的行宫中。
他随秦玉京一同来见大尧天子。
当时的萧宁衣着素朴,面色温和,言谈之中,有智有度,不卑不亢。
道一曾以为,这位年轻的天子——是真正愿意为国为民,愿意直面天下第一之人,以命搏信的人。
他曾在心中暗暗敬佩。
可现在。
这一刻。
他看着这铺天盖地的“万民请命”。
看着三位朝堂柱石递上的“万民书”。
看着那一位皇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俯身一叩。
看着街头巷尾的哭喊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这一切,忽然变得太完美。
太合理。
太——顺理成章。
“这……真的是巧合吗?”
道一的心底,冒出一丝不安的声音。
“这一切,真的是民情自然的爆发?”
“还是说……早有安排?”
“若这一切,都是他布下的局——”
“那他不就是早就知道自己接不了三剑?”
“那他上台之意,不是舍生取义,而是……舍而不死?”
一念起,百念生。
少年心性,最是经不起“怀疑”二字。
而身旁站着的,正是秦玉京。
他的神色冷淡,眼角带着一抹几乎不可察觉的讥诮之意。
道一看在眼中,心下一震。
“师尊也……是这么想的吗?”
他回想刚才秦玉京望向剑台的眼神,那并非赞赏,也并非怜悯。
而是,一种“已看穿你”的淡漠。
那是“局外人”的清醒。
是“剑者”的冷静。
“原来——”
道一脑海中如雷炸响。
“原来他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原来这一切,不是感人。”
“而是动人。”
“不是突变。”
“而是布局。”
“不是孤勇。”
“是演戏。”
他喉头干涩,手指在无名之剑剑柄上轻轻颤了一下。
不是寒意。
是——一种说不出的失落。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风雪中苦行数日,终于看到前方的灯火,却在推门那刻发现——灯后站着的是个戏子。
他忽然觉得,那些街头巷尾的哭喊,那些民愿文书,那些跪求劝谏——全都像是舞台剧。
他,竟成了观众之一。
而台上那个,披着血、染着伤、握着剑的男人——
是主角。
也是导演。
“他原来,是这样的……”
“他不是来死的。”
“他是来让我们——看他怎么不死。”
道一的眼神黯了下去。
曾经那一点点对萧宁的敬意、佩服、认同,在这一瞬,被无形的手掐灭了。
他甚至生出一丝羞愤:
“我竟然……被他骗了。”
“我竟然为他动容。”
“我……竟然差点,敬他如师。”
他转头看了看身旁的师尊。
那道背影仍然如松,青衣猎猎,目光如电,宛若天地间的最后一柄未出之剑。
他的信念,重新安定。
“还好,我跟的是师尊。”
“世间百态。”
“最终——只有剑,不骗我。”
他缓缓低头。
目光冷却。
萧宁,陛下,天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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