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6 从大隐静脉里取出来的树杈 (第2/3页)
余的话都不说。罗教授真是善解人意,他知道手术做到这个地步已经超出了自己对手术的认知,所以需要什么罗教授都会说一声。
可他们要做什么?
连续褥式缝合,很快,在场所有人看见了这一幕。
这种缝合方式临床常见,在很多场景能应用,甚至在场的专家们可以通过腔镜器械做连续褥式缝合。
算是医生武器库里比较常见的普通武器。
然而十几秒后,手术室里的空气凝固。
柴老板在连续褥式缝合大隐静脉内膜,他在缝合内膜!
从剖开位置的起点开始,用看上去极其别扭的方式缝合血管内膜。
与此同时,罗浩在缝合血管外膜!
爷俩一内一外,在同步操作。双向缝合,两人的动作配合无间,行云流水,自带一种绝伦的美。
这术式从来没出现过,甚至在场的外科专家们想都没想过。
难度太大,大到不能展示的程度。
头皮发麻,有的专家甚至感觉头顶的无菌帽被炸起来,整个一个怒发冲冠的造型。
太牛逼了!
手术做到这一步,已经类似于天外飞仙。
专家们清楚,大隐静脉里的血栓被抠出来,缝合后会有出血,甚至形成其他并发症的概率其实也不低。
一般人只会在外侧做缝合,连续褥式缝合都不会用,一针一线老老实实的缝。
至于术后缝合线会导致什么后果,不是还有抗凝药呢么。
最好的方式就是连续褥式缝合,可连续褥式缝合血管内膜?开玩笑吧。
那得多大工程量?
工程量不说,缝完内膜,外膜还得不断补针,跟打补丁似的,难看的要命。
可眼前一老一小,爷俩像是一个人,一个神乎其技在缝合内膜,另外一个在紧密配合,对方的所有手术细节都看在眼中,哪怕一个小小的细节都照顾到,同步缝合外膜。
这……
瞠目,
结舌,
呆若木鸡。
不到20秒,一段分支静脉缝合完毕,爷俩手一抖,线钳子含在手心里,宛如一体。
甚至连倒数三二一都没有,爷俩一起拉动连续褥式缝合的线,力度刚刚好,刚被剖开取栓的静脉竟然奇迹一般的复原!
要不是仔细看,根本看不见静脉上的0号线的痕迹。
就仿佛根本没受过伤一样。
感受已经消失,手术室就像是一个小小的时空黑洞似的,吸收了观台专家们的五官六识。
在他们的世界里,只有一老一少的手术。
两柄持针器几乎不动,即便有相对较大的动作也很轻微,如果不是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就在这种细致入微的缝合中,一根又一根侧枝血管被缝合,随后两人同步一拎,血管恢复如初。
这里面的难度已经不是在场专家们能揣摩的。
力度太小,术后出血,凝结血栓。
力度太大,现场就要撕破薄如蝉翼的血管内外膜,表演个出血给大家看看。
一切都刚刚好。
侧枝,主干,不到20分钟的时间缝合完毕。
但柴老板没下台,而是和罗浩一起检查出血点,电烧止血,随即缝皮。
两人一人一边,动作都几乎一样,小手指勾着线剪子含在手心里。
持针器夹着角针,打器械节,打完后线剪子就会“变”出来,剪断缝合线。
一上一下,宛如镜像运动,有一种说不出的美妙韵律。
很美。
天籁一般。
没有声音,但却像是天籁。
看柴老板做一台手术,竟然能有这么古怪的感觉,这是专家们没想到的。
他们别说想到,连想都没想,沉浸在手术之中难以自拔。
这种美轮美奂的手术估计这辈子只能看见一次。
不过一次已经够了,最起码在场的众人知道自己攀登不上那座高峰但却亲眼见过,这已经足够了。
一老一少的持针器渐渐靠近,最后一针,罗浩收手,柴老板缝完,罗浩剪断缝合线。
“做完了。”柴老板点了点头,转身下台。
后面的人潮水一般退去,有人在脚凳上差点没摔倒,但四肢并用,最终还是没挡住柴老板的身影。
“小心点,看台手术把脚扭了多不好。”柴老板淡淡说道。
“是是是。”
“是是是。”
“是是是。”
现场专家们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他们甚至连提问都问不出问题。
柴老板用的所有手法都是教科书里出现过的,只不过人家的手法妙到毫巅,已经无法用言语来描述而已。
就像是最顶级的厨师,只用最普通的食材就能烹制出顶级的菜肴。
柴老板就是这样,用最简单的手法,连实习生都接触到的手法,震撼全场。
“沈主任,完事了啊。”罗浩笑呵呵的说道,“术后用三天抗凝药就行,您血脂有点高,找内分泌帮着调一下。不能大意,还是要控制一下血脂。”
“这就完事了?手术顺利么?”沈自在颤声问道。
他是手术室里唯一一个没有看见手术全过程的人,也是最担心的人。
“放心,手术特别成功。”罗浩安慰。
“这手术应该放在年会上做,老沈,你病的不是时候。再说,你就不能挺一挺啊,真是没眼力见。”有人略有不满,提出意见。
“……”沈自在差点没哭喽。
自己是患者,是患者,能不能别这么随随便便的开玩笑,能不能给自己点尊重!
挺一挺?那可是肺栓塞,自己怎么挺到年会。
“害,开玩笑的。”罗浩给沈自在贴上无菌贴,然后摘掉手套和手术衣,扔到红色垃圾桶里。
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罗浩开始拍照。
咔咔咔~~
“主任,您看。”罗浩拿着手机走到沈自在身边,给他看取出来的血栓。
“嘎?”沈自在一愣,“在我大隐静脉里取出一根树杈子?!”
“看你那没见识的样子,这是血栓,人柴老的手法精妙,完整取出来了而已。”有人不屑的给沈自在解释。
“可……怎么取出来的?”沈自在怔怔的问道。
哪怕沈自在天马行空的去想也想不到个究竟,究竟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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