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九章 风起 (第2/3页)
过得还算热闹。
但与此相反,沈家这个年,过得就冷清很多了,而且还很压抑。
偌大的府邸里,虽然灯火通明,但处处透着冰冷的死寂。
来来往往的宗门长老,全部脸色阴沉。
弟子们也都神情忐忑,不敢高声言语。
偶有酒杯摔碎,辱骂斥责的声音传来。
富丽堂皇的大殿中,年宴草草就结束了。
族人各自散去,唯有沈家老祖,还高坐于堂上,气息威严,脸上不带怒色,整个人却如同一座冰山,散发着森然的寒气。
待散得差不多了,沈家家主留了下来,独自承受老祖的怒意。
他是家主,掌握着家族的权柄,享受着这个五品大世家,无上的尊荣和威风,但与此同时,也背负着沉重如山般的重担。
一旦出了事,这些狂风暴雨,便只能他来承担。
空荡荡的大殿中。
向来高高在上,受他人敬礼,受他人跪拜的沈家家主,如今却卑微地跪在台阶下,额头触着冰冷的地面,向老祖请罪。
沈家老祖看着跪在他脚下的沈家家主,脸色平静如水,但目光却狰狞得可怕。
末了,他微微合眸,收敛了凶戾的气息,缓缓道:
“起来吧。”
如芒在背的沈家家主,这才松了口气,在地上磕了个头,叩谢道:“谢老祖垂怜。”
“都查明白了么?”沈家老祖道。
“是,”沈家家主低声道,“此事的起因,是一个太虚门的弟子,被一伙盗墓贼,抓进了孤山的墓葬。”
“而后,太虚门一个叫荀子悠的长老,还有我沈家的沈守行长老,才会进入孤山,才有了后续的重重波折……”
“此事之后,有人看到,太虚门的那名叫荀子悠的长老,他还活着。”
“没人看到,他是怎么从孤山出来的,但他的确逃出生天了,而且跟没事人一样,在太虚门内传道授课。”
“而被抓进孤山的,那个太虚门弟子……”
“这个弟子的身份,我此前有些猜测,但一直没证据。太虚门保守得很死,甚至道廷司那边,也守口如瓶。”
“此后月余,费了不少周折,又走动了不少关系,得了些证据,这才确定了他的身份。”
“与孤山之事有关的这名太虚门弟子,姓墨名画……”
此话一入耳,沈家老祖当即眉眼微张,“你是说……”
沈家家主道:“是,正是太虚门的……那个阵道魁首。”
沈家老祖神情平淡,不见喜怒。
沈家家主不知老祖心中想着什么,只能继续道:
“此事应该是……太虚门在暗中布局,以一个弟子为饵,通过重重手段,揭我沈家的伤疤,置我沈家于刀俎之上,从而引得其他豺狼觊觎,让他们蚕食我沈家的基业……”
……
此次孤山之事,沈家为了运作,到底割舍了多少灵矿,灵田,灵石和宗门权益,以及其他与沈家关联的势力中,那些大大小小的实权之位出去……
没人比他这个家主更清楚。
每想起这些,沈家家主的心,都在滴血。
他心中对太虚门的恨意,越发深切。
但沈家家主心中,也有一点不解,便道:
“这个叫墨画的,可是阵道魁首,更是数百年难得一见的阵法妖孽,太虚门这么大的心,竟用他做“诱饵”?他们就不怕,这小子死在孤山里么?”
一旦墨画死了,以他太虚门的阵道底蕴,怕是这辈子,都别想再拿阵道第一了。
他们对这个弟子,当真这么不珍惜?
还有……
沈家家主皱眉,“他一个小小的筑基弟子,去孤山做什么?无缘无故,他为什么要蹚这趟浑水?”
“这小子,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沈家老祖沉吟片刻,缓缓道:“这是一局大棋,背后是有洞虚境的老祖,在运筹帷幄的。”
“在这种棋局中,你所能看到的所有人,都是棋子。”
“那个叫荀子悠的金丹剑修,都不例外,更何况是……这个只有筑基境的小弟子。”
“不要总是考虑,棋子在想什么。”
沈家老祖看向沈家家主,目光深邃:
“……你现在是家主,家主要有家主的格局。”
“你要知道,你是在跟谁下棋。”
“站在幕后,站在老祖的角度,去看这盘棋,你才能看明白。”
“将来等你晋升洞虚,你才能有真正的格局,去做我沈家的老祖……”
“如果目光短浅,只能看到那些棋子,却连跟谁下棋都不知道,早晚会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番谆谆之语,令沈家家主浑身一颤,感激涕零。
老祖对自己,还是有期望的。
沈家家主跪伏道:“蒙老祖教诲,孙儿铭记于心。”
沈家老祖微微颔首,而后话锋一转,“胭脂舟的事,你知道多少?”
沈家家主刚想起身,闻言又跪了下去,诚恳道:
“是孙儿管教不周,麟儿他们……年少轻狂,贪这胭脂的滋味,胡闹了一气,实在有损我沈家的名声……”
沈家家主心中不安,本以为老祖会责备他,却不料沈家老祖摇头道:
“这也未必是坏事。”
沈家家主皱眉,“老祖……您……”
沈家老祖肃声道:“我宁愿他们,尝了这皮肉的滋味,看破这世间女子一身锦绣婀娜的烂皮囊,知道女子的堕落与低贱,自此收心敛性,一心求道修行。”
“也免得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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